陸珊這些年,很多時候都是靠安眠藥入睡的。


    她沒有什麽胃口,隨便吃了點,洗了個澡,就很自然的從行李箱拿了安眠藥出來。


    陸珊正準備吃,被周正傑看見,一把搶過來:“你隨身帶這個做什麽?”


    陸珊麵無表情的伸手搶了過來:“這些年,都是靠這個睡覺的,也就隨身帶著。”


    陸珊說的雲淡風輕,對於周正傑來說,卻是一種打擊。


    周正傑心疼不已,想要說什麽,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說什麽。


    因為,他不能對不起黃甜,也辜負了陸珊,他已經做了選擇,就不能再動搖,造成更大的傷害。


    陸珊吃了兩粒安眠藥,說:“我不是因為你失眠,是因為哥哥,從小到大,都是他護著我,哪怕我犯了滔天的錯,他也護著,因為在他眼裏,他就這麽一個妹妹,妹妹就是用來守護的,當初是我想要毒死黃甜,哥哥知道了,頂了罪,他在牢裏贖罪,這些年,我也同樣在用另一種方式贖罪。”


    上天是公平的,錯了,就要受到懲罰。


    見她帶著安眠藥,周正傑都不敢離開,擔心陸珊會因為兒子的失蹤想不開。


    現在的陸珊,多了一分平和,少了一分銳利。


    周正傑守著陸珊,等她睡著了,將安眠藥拿走,讓助理偷偷換成維c,又讓助理在酒店陪著陸珊,他這才再迴山裏。


    ……


    周家。


    黃甜也根本無法休息,她心揪著,擔心周天賜。


    她沒有胃口,保姆煮的東西,她一口沒吃。


    周詩雨端了一些水果獻殷勤,博好感:“舅媽,你吃點東西吧。”


    “拿走。”黃甜對周詩雨沒個好臉,哪怕周天賜出事的時候,周詩雨沒在現場,但是爬山是周詩雨提出來的。


    周詩雨不去爬山,周天賜怎麽會去,又怎麽會出事?


    “舅媽。”


    周詩雨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舅媽,你罵我吧,打我吧,是我不好,沒照顧好弟弟。”


    周詩雨想要苦肉計來消除黃甜心裏的成見,哪知道,黃甜真一巴掌扇過去:“都怪你,你為什麽要迴來,你在英國好好的,你迴來幹什麽啊,你不迴來,天賜什麽事都沒有,我們走的時候,你怎麽答應我們的,這才走了一天,人就出事了,你為什麽要去爬山。”


    黃甜氣憤的指責,她的眼裏出現了厭惡。


    這要是其他事,黃甜會縱容周詩雨,可涉及到周天賜的事,黃甜就失去理智了,沒有人比周天賜更重要,就連周正傑在黃甜的心裏都隻能排第二名。


    周詩雨難以置信的看著黃甜:“舅媽。”


    這是黃甜第一次動手打她。


    以前不管她做的再過分的事,黃甜都護著的。


    周詩雨心裏生出怨恨,不甘,覺得特別不公平,不平衡,但她不能表現出來,表麵上還是隻能裝作乖巧:“舅媽,對不起。”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黃甜真不去看周詩雨一眼。


    這不是周詩雨要的結果,她害死周天賜,就是想成為獨寵。


    “舅媽,你不要趕我走,我沒有爸爸媽媽,就隻有你和舅舅,我一直把你當媽媽。”周詩雨故意哭的撕心裂肺,想要讓黃甜心疼。


    而這時,手機響了,黃甜沒空搭理周詩雨,她迅速接通電話。


    是周正傑打來的。


    “找到了。”周正傑在電話裏,壓製住激動和痛苦說:“找到天賜了。”


    “找到了?”黃甜喜極而泣,特別激動:“人呢?天賜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聽到找著人了,周詩雨眼底劃過一抹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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