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神經病吧。


    前排的隊員朝著身後的人比了“多注意”的眼神,謹防這種神經病突然暴起傷人。


    此時,渾然不知自己被盯上的徐洪城虛弱地靠在牆壁上。


    方才,他覺得自己經曆了人生中最大的大起大落。


    就在他被幾個彪形大漢圍著的時候,心裏已經感覺到了絕望的情緒。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有一道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了來:“想要活命嗎?”


    徐洪城接觸了不少玄學,十分信服這種神秘的力量,於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隻要您救我離開,我願意獻上一切。”


    隨後,就如所有人看到的那樣,他順利地逃竄了出去,躲到了一個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他想讓那人送自己送自己離開,可沒想到卻路線卻越來越遠,地點也越來越偏,不想是送自己離開,反而顯示送自己上路。


    為了遮蓋自己,徐洪城隻能選擇自救,誰料到剛偷了一套衣服,準備去偷雞蛋的時候,就被一位婦人了個正著,連喊帶追幾裏路,讓他被一堆人追著打,還有扔石頭臭雞蛋的。


    徐洪城發誓,自己從未有一天如此狼狽過。


    他狠狠地威脅那個隱秘中的人物,直到那邊傳來冷哼一聲:“那要看你用什麽交換了。”


    “讓我逃出去,隨便你開價。”


    那邊嘿嘿一笑:“我要的可不隻是價那麽簡單。”


    徐洪城心裏有點不好的預感,但已經如此在砧板上烤了,實在是沒有其他餘地了。


    “我會取走你的一些東西,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一點氣運,一點壽命,你平時察覺不到,但卻至關重要的東西。


    “好的,我同意。”徐洪城開口。


    “那你把一滴血滴在紙人上麵吧。”那聲音說。


    “什麽紙人?”徐洪城問道。


    “在你的肩膀上,你自己看一下。”


    徐洪城低頭一看,果然在自己肩膀的位置上掛著一個紙人,此時眼珠子骨碌碌地盯著他看。


    “看什麽看,快給本尊獻血!”紙人用稚嫩的聲音開口。


    徐洪城差點把這小紙人給扔出去,就覺得頭腦猛地“嗡”了一聲,像是被一口大鍾給撞了一樣,漲得快要炸開了。


    他捂著頭粗喘了一大口氣,明白了自己這是遇到了不能惹的大人物。


    徐洪城咬了咬牙,咬破自己的手指頭,將鮮血滴了上去。


    “契約達成,嘻嘻嘻。”隨著一道尖叫聲響起,紙人緩緩地自燃了。


    而此時,埋伏在附近的人神情越來越古怪。


    “這個人怎麽又哭又笑的,我們確定要繼續等下去嗎?”


    “行動吧!”


    一行人飛速地撲上去,打斷了徐洪城逃跑的美夢。


    徐洪城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這群人從哪裏冒出來的。


    “你們是誰,你們不能抓我!”


    “你涉嫌犯法,跟我們走一趟吧。”王隊鐵血無情地鎮壓了他。


    怎,怎麽會呢,他明明和那人簽了契約,他說要帶自己走的!


    也許是心裏的信念太強,在張明宇抓到他的那一刻,渾身像是衝了血一樣,仿佛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張明宇“哎呦”地叫了一聲,像是燙到了烙鐵一樣地將他給鬆開了。


    “怎麽迴事?”旁邊的人立刻上前將其製服了。


    張明宇看了自己的手一眼,也覺得格外鬱悶。


    “不知道啊,剛才感覺自己摸了一把火一樣,燙死我了。”


    果真,旁邊的那個人也躥了起來:“他好燙啊!”


    王隊一見,臉色就是一變,急忙取下自己身上的符個貼了上去。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誰料下一秒,身下準備逃跑的人突然渾身觸電一般地抽搐了一下,而後趴在地上不動了。


    與此同時,遠處有兩個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桑落看著自己指尖的紙人身上浮現出紅色的波紋,眼神裏麵露出了幾分怪異。


    這是怎麽迴事?


    她伸出手指點了一下那紅色的紋路,閉上了眼睛,注入了一點自己的念力。


    不過片刻,她猛地睜開眼睛,眼底的疑惑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閃而過的殺意。


    她不會感覺錯的,無論是這個家夥的手筆,還是這股力量,都是那個人所做的。


    他就在附近!


    得到這個消息,桑落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有一股直接想要報仇雪恨的衝動。


    但不行,先不說自己並非全盛時期,就連自己的馭鬼手冊都不見了,基本上砍掉了自己一半的能力。


    還得慢慢籌謀。


    而同時,一個灰白胡子的老頭也瞪大了眼睛。


    他鷹隼一樣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著淩空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白色紙人,神情逐漸變得猙獰了起來。


    是她!她居然沒有死?


    不可能啊,在那種陣法之下,任她的能力再強也隻能會灰飛煙滅啊!


    不對,他不能慌,也許是她隱藏起來的徒弟什麽的呢?


    老頭的神情變得逐漸危險了起來:無論是誰,他都要把那人給抓起來,直接殺死!


    旁邊,一個小道童模樣的人躬身道:“師父,那這個人怎麽處理?”


    老頭搖了搖頭,目色憐憫:“怪就怪他命不好吧。”


    原本一句通順的,誰知道半路殺出來個桑落來。


    “取用掉他身上的利用價值,直接舍了吧。”老頭淡淡道。


    那小童神情不變,點了點頭應是,仿佛這一切早已發生了無數遍一樣。


    等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老頭突然叫住了他:“對了,付家那小子那邊怎麽樣了?”


    談起這個,小童臉色有點古怪。


    “最近我們收集到的至純陽氣有點少,似乎有什麽人在插手。”


    老頭的臉色一變:“查出來了嗎?”


    小童搖了搖頭。


    “那還不快點去!”老頭瞪大眼睛,厲聲喝斥道。


    小童連忙道是,隻是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猶猶豫豫地想要說些什麽。


    老頭極為不耐煩,冷聲道:“有事就說,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小童低下頭,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神,猶猶豫豫地開口:“我們發現,似乎有人正在調查付少爺的事情,還正在切斷我們布局的偷梁換柱。”


    老頭猛地瞪大眼睛,站了起來。


    一次兩次,居然這麽多人和他作對。


    他的眼神危險的一眯,已經想到大概會這麽做的人是誰了。


    看來還是不能繼續坐享其成,是該給不懂事的人一些教訓了。


    -


    很快的,犯罪嫌疑人被抓捕的消息就被掛到了網上。


    舉民同歡,大家都像是過年一樣奔走相告,並在微博底下留言一定要嚴懲犯人。


    官方表示這一次通查一定會公平公正公開,絕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到了此處,桑落已經不打算繼續關注了。


    蘇子悅也打過來電話,語氣激動:“姐,你看到網上的消息了嗎?”


    桑落“嗯”了一聲:“過兩天估計就要落實了。”


    蘇子悅格外興奮,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是個殺人兇手,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是提供線索,推動這個事情的第一人。


    隻可惜了,她隻能做一個幕後嘉賓。


    然而,桑落卻給她帶迴來了一個好消息:“等事件確認之後,你和我都會成為表揚名單上的一員。”


    “我,我嗎?”蘇子悅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完全不敢置信。


    “是,我已經和王隊長申請了,他很感謝你的幫助。”


    蘇子悅“嘿嘿”一笑:“隻是湊巧罷了。”


    “但下次有這種情況,我也一定義不容辭。”


    這種做好事當大英雄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誰能不愛呢。


    誰料,桑落的語氣卻變得嚴肅起來:“這種預知夢隻會傷害你本身,做多了,會削弱你的陰氣,可能會造成魂魄離體的情況。”


    親眼見證桑落的能力,蘇子悅不敢不信。


    “那,那怎麽辦呢?”


    桑落淡淡道:“你明天中午來找我,我給你幾張安魂的符籙,每天睡覺之前放在枕頭下麵就好了。”


    蘇子悅感覺自己的心重新迴到了肚子裏麵。


    “謝謝你,你真是我唯一的神!”她尖叫了一聲,又發覺自己太過丟人,連忙收了聲音,“你們這種都是需要報酬的吧,我需要支付你多少呢?”


    “市場價,一張三十,九百塊就好。”


    蘇子悅“咦”了一聲,她原本以為這種東西都是天價的,已經做好和爸媽坦誠,互相掰頭一遍的準備了。


    誰知道,居然這麽親民。


    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麽,桑落道:“普通的符籙,一般道士都會,不值什麽錢。”


    道法中最難的就是驅鬼捉妖了,像是畫個符什麽的,一般都會交給道士的徒弟們,量產可謂是豐富,簡直能形成內卷市場。


    當然,符籙的質量也是參差不齊了,定價更是看各位的真本事的。


    桑落目前不怎麽缺錢,又對這個小姑娘有好感,所以盡管符籙質量上上乘,也沒有打算坑人的意思。


    誰料,蘇子悅表達感謝之後,又轉了一大筆錢過來,九的後麵直接多了兩個零。


    桑落一臉問號,眼睛都睜大了一點點。


    蘇子悅“嘿嘿”一笑:“這點小錢不值一提,隻是我一個月的零花錢而已,最重要的是,我真的很想和大師您交朋友。”


    對於這些小富二代的大方,桑落見怪不怪,還萌生出了一個小心思來。


    她的一大客源,可不就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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