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鍾,琴酒從睡夢中蘇醒。


    這會兒天還沒有放亮,窗外烏壓壓的,半點光線皆無。


    琴酒從床上爬了起來,下地、洗漱。


    今天沒有任務,所以他才能偷懶一些,往日三點鍾左右他便起床了。


    地板是白色的瓷磚,方便清洗。


    牆壁上沒有貼壁紙,白色的牆壁卻光潔如新,可以看得出主人是個相當幹淨的人。


    琴酒的臥室布置簡單,一張床,一張床頭櫃,雙開門的衣櫃立在床鋪對麵的牆壁旁,衣櫃旁便是一個簡單的梳妝台,梳妝台上護膚品隻放了一盒男士麵霜,倒是護發精油放了一排,其中大部分都是從長野那邊郵寄過來的。


    而在梳妝台的抽屜裏,除了梳子與吹風機外,還放著一個電夾板以及一把滿彈的伯/萊/塔。


    琴酒似乎從來不擔心安全屋會被人發現,他的家中放了至少五把熱/武器,其中一把來/複/槍就掛在書房的牆壁上麵,雖然已經很久沒用過表麵卻依舊幹淨,畢竟這個安全屋中的槍每個月至少要進行兩次保養。


    琴酒到院子裏打了一會兒拳,然後便是蛙跳和俯臥撐,天也在訓練的過程中漸漸亮了。


    他往自己的肩膀上披了一條白色的毛巾,然後便出門去跑步了。


    琴酒住在少有人煙的郊區,一般晨跑都是朝更加荒僻的林子裏跑,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落在他的身上,將從他身上滲出的汗水照得反射出一抹油光。


    琴酒跑了兩個多小時,八點半的時候重新迴到了自己的安全屋,嘴裏叼上一根煙便出門去買早餐了。


    便利店中,波本與琴酒不期而遇。


    看著身穿短腿短袖黑色運動服的琴酒,波本驚得收銀的手都是一抖。


    這這這……這什麽情況?


    和驚訝得瞪大眼睛的波本不同,琴酒隻很隨意地瞥了他一眼,便將即食三明治放到櫃台上,催促:“快一點。”


    “啊?哦。”波本連忙幫琴酒將三明治掃碼,報價:“一共287日元,請問需要袋子嗎?”


    “不用。”


    波本將三明治遞給琴酒,鞠躬並說道:“歡迎下次光臨。”


    琴酒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打量著鞠躬的波本看戲般看了一會兒,這才嗤笑一聲後離開。


    等琴酒離開之後,波本的腦海內頓時掀起頭腦風暴。


    靠靠靠靠靠!


    琴酒竟然來買早飯了,他竟然也會在外麵買早飯的嗎?!


    他他他……他穿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運動服啊!琴酒難道沒有和他那套死厚死厚的黑大衣綁定在一起嗎?


    對於波本的諸多想法,琴酒沒興趣理,他隻是果斷的將剛剛去過的便利店拉入了自己的黑名單,有波本在的地方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琴酒到家的時候,剛好看到信差過來,於是走過去要來了自己的信件。


    【黑澤君:


    最近還忙嗎?是否在東京?


    上次沒能見到黑澤君,實在遺憾,若黑澤君有空,能不能找個時間見個麵?我的年假還沒有休過,可以隨時請假過去。】


    琴酒沉默地看完了這封信,高明想要見他。


    上一次他們沒能見麵的確遺憾,但是這一次……不知為何,琴酒竟有些排斥。


    明明組織已經不可能輕易動他,可他卻偏偏不想和高明見麵了。


    於是,琴酒沒有迴複這封信,而是直接去了組織的訓練基地。


    “瞧,琴酒來了!”有人看好戲一般小聲提醒了句。


    琴酒的確來了,但聽到提醒的人卻沒有去看琴酒,而是看向正在訓練場的蘇格蘭。


    蘇格蘭麵不改色,目不斜視的調整著自己射/擊的角度,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琴酒來了。


    “蘇格蘭。”


    聽到琴酒的聲音,蘇格蘭在心底長長歎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就算是自己裝不知道也根本逃不過琴酒的魔爪。


    蘇格蘭認命一般放下槍,緩緩走到了琴酒麵前。


    琴酒又開口:“波爾多。”


    剛剛還在提醒別人看好戲的波爾多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立刻也走了過去,笑著和琴酒打招唿:“琴酒,有我的任務嗎?”


    “有。”


    “是什麽?”


    “和蘇格蘭打一場。”琴酒雙臂環胸,冷冷地看著兩人。


    聽到琴酒的話,波爾多和蘇格蘭都愣住了。


    “不用留情。”琴酒的眼神流露戾氣。


    “今天換花招了啊。”波爾多迴過神來,笑著朝蘇格蘭說道:“對不起啦,蘇格蘭,這可是琴酒的命令。”


    “我明白。”蘇格蘭垂眸。


    波爾多興奮地一拳頭朝蘇格蘭打去,卻被蘇格蘭靈活躲開,緊接著一拳打在了波爾多的腹部。


    波爾多吃痛,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指著蘇格蘭,難以置信地說道:“你竟然敢……”


    他當然敢。


    蘇格蘭再一次衝向波爾多,兜頭就是一頓揍。


    琴酒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於蘇格蘭的大膽沒有任何意外,波爾多太小看蘇格蘭了,一般人這樣被針對就算打得過也根本不敢還手,但蘇格蘭卻不一樣,就連琴酒親自教訓他的時候他都敢伸爪子。


    蘇格蘭是一隻貓,卻是一隻可以抓破人臉的兇猛大貓。


    波爾多被打得連連躲閃,盡管他已經努力去還擊,但還是會被蘇格蘭壓製,不多久便鼻青臉腫。


    “好了。”琴酒喊停了這場單方麵的蹂/躪。


    蘇格蘭停手,表情意氣風發,被琴酒虐了這麽多天,終於也輪到他虐別人了。


    波爾多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不甘心地朝琴酒告狀:“琴酒,他竟然敢打我!”


    “他為什麽不敢打你?我說過,不用留情。”琴酒的語氣頗為冷漠。


    波爾多愣住了,就連蘇格蘭都愣住了。


    蘇格蘭怔怔地看著琴酒,他還以為琴酒隻會虐/待他,從各方麵,所以也已經做好了揍完波爾多會被收拾的準備。


    但是這一次,琴酒竟然是站在他這邊的嗎?


    “你連蘇格蘭都打不過,是怎麽有臉編排他的?”琴酒的語氣充滿了惡意。


    波爾多這會兒才發現被針對的其實是自己,勃然大怒:“琴酒,你竟然幫他!”


    琴酒猛然出腳,狠狠一腳將波爾多踹飛了出去。


    看著波爾多口吐鮮血地飛出去五六米的距離,蘇格蘭隻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被冷汗給濕透了,十分慶幸琴酒以前沒有用同樣的力道踹過自己,否則自己絕不會比波爾多此刻的情況好。


    “廢物。”琴酒冷漠的命令:“拖下去,別在這裏礙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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