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昨晚一夜沒睡。


    他其實沒有說謊,山林裏是有狼的,所以他在離開之後十分不放心,又偷偷折返迴去看五條悟的狀況,結果卻發現那小子失蹤了。


    蘇格蘭萬分焦急,他四處奔走,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搜了半個山,硬是沒找到五條悟,今天一大早被琴酒召喚,便懷揣著愧疚的心理前來赴約。


    結果,你背刺我?


    被五條悟背刺的蘇格蘭麻了,隻感覺自己昨晚的擔憂一文不值。


    不,不是一文不值,總歸還是值他這條命的,畢竟如果他不好好解釋琴酒就要開/槍打死他了。


    “蘇格蘭,給我個解釋。”琴酒果斷地對蘇格蘭抬起槍/口。


    蘇格蘭心中焦急,表麵卻可以不動如山,反而朝琴酒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來,冷道:“解釋?就算是要解釋,也該是你給我一個解釋吧?”


    “哦?”琴酒感到有趣,看來蘇格蘭想到了不錯的脫罪方法。


    “琴酒,你和這小鬼是朋友,卻要騙我殺了他,你今天約我出來,是打算報複我吧?”蘇格蘭指著五條悟麵露慍色:“你分明就是故意耍我,一旦我真的殺了他,你立刻就會殺了我,還會將過錯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說是我殺了你的人!”


    琴酒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欣賞,不錯,這個理由很有趣。


    “你以前那樣折騰我也就罷了,我可以容忍,但是琴酒,你這次簡直是蓄謀殺害同僚!”蘇格蘭憤怒地說道:“我要找先生評評理,看組織裏的代號成員是不是都是你的消耗品!”


    “你隨意。”琴酒漫不經心。


    蘇格蘭表現得更加憤怒:“琴酒,你不要以為有先生護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琴酒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完全沒將蘇格蘭的憤怒當迴事。


    五條悟見兩人吵了起來,眼睛反倒是亮晶晶的,過了一會兒竟然羞澀扭捏起來,以一種嬌滴滴的聲線說道:“哎呦,你們不要為了老子吵架啦,雖然老子的確很完美。”


    蘇格蘭:……


    說真的,用嬌滴滴的語氣說什麽“老子”,令他幻視金剛芭比,會吐,真的會吐。


    琴酒則更加直接,嫌棄地說道:“惡心死了。”


    “喂,琴酒,你不要太過分,老子可是來幫你的!”五條悟不滿地說道。


    蘇格蘭立刻打起精神,幫?幫什麽?


    琴酒直接丟出一塊“黑磚”,都沒有偽裝一下,竟然是一塊巧克力。


    “哇,不是純黑吧?”


    “是牛奶巧克力。”


    五條悟頓時“嘁”了一聲,吐槽:“包裝真醜。”


    琴酒抬眸,冷漠地盯著他,意思很明顯:拿著你的報酬給我滾。


    國外限量版的巧克力到手,五條悟也不再逗弄可憐的臥底,大發慈悲的放過兩人離開了。


    “琴酒,你果然是想害我!”蘇格蘭卻仿佛得到了新的證據,指著琴酒斥責:“我一定會告訴先生的,你別得意……”


    話音戛然而止。


    琴酒將槍/口抵在蘇格蘭的額頭上,蘇格蘭逃無可逃,額上滲出豆大的汗滴。


    “蘇格蘭,收收你浮誇的演技。”


    演技太差了。


    琴酒很失望,五條悟的確是他故意找來的,為的是培養蘇格蘭,可對方的處理實在是太差了,哪怕他對著五條悟開出一槍,立刻就會明白他的特殊性,但是他竟然連裝模作樣的一槍都沒有開。


    這樣赤/裸/裸的搞動作,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臥底嗎?


    還以為上次蘇格蘭能夠狙/殺中原中也,這次至少能踩個及格線,結果這小子就給他交了一份零分試卷?


    欠收拾。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但今天的事情我還是很不滿意。”琴酒槍/口偏移,扣動扳/機,子/彈擦過蘇格蘭黑色的發絲。


    蘇格蘭額上汗水更甚,他還想解釋什麽,腹部猛得一痛,整個人捂著腹部跌跪在了地上。


    “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琴酒惡狠狠地威脅一聲,轉身走了。


    還好……


    蘇格蘭捂著腹部艱難地站了起來,緩緩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這次死定了,看來這次琴酒雖然在懷疑他,卻沒有掌握充分的證據,不過很顯然他已經被琴酒盯上,以後行動要更加小心才行。


    可惡,他竟然沒有察覺出五條悟是組織的人!


    自從和諸伏高明一夜雲雨之後,琴酒便報複性開始做任務,始終沒有迴安全屋。


    今天迴到家,琴酒第一時間便去看信箱,裏麵果然有幾封來自高明的信件。


    以及……門口有一個足球大小的包裹。


    琴酒拎著包裹和信件進門,有些驚訝,高明竟然還給他寄了包裹,會是什麽?洗發水還是護發素?


    他最先拆開包裹,裏麵是一公斤的紅豆。


    紅豆?琴酒的表情有些茫然,印象中諸伏高明以前還從沒有給他送過紅豆。


    琴酒又拆開了信件,果然有一封信上提到了紅豆。


    【我不在你身邊,黑澤君要懂得好好照顧自己,我們第一次床/事,是要吃些紅豆飯才好,以免虧空了身體。】


    琴酒幾乎是全程黑著臉將信看完的,虧空身體?吃紅豆飯滋補?


    他看高明才要好好補一補!


    剛睡完就去醫院的人是誰啊?高明怎麽還有臉讓他補一補的!


    越想越氣,琴酒直接給高明迴信,明裏暗裏都在說他身體虛弱,讓他好好補一補,並且直接在網上下單了20斤的紅豆快遞了過去。


    不過,對於高明另一封信中詢問他下次見麵的事情,琴酒並沒有給出迴應。


    對於琴酒來說,之前那種出了格的遊戲已經結束,他們都該重迴正軌,繼續做個書信聯係的筆友。


    給諸伏高明迴信之後,琴酒收到了來自組織的任務。


    “黑珍珠號。”看著郵箱中的內容,琴酒皺了皺眉,這名字聽著就不怎麽吉利。


    三日後,黑珍珠號。


    琴酒和伏特加以普通遊客的身份進入,實驗室的一個叛徒竊取了重要的配方,並且打算在黑珍珠號與來自美國的勢力進行交易,並且逃竄向國外。


    “客人,要來杯酒嗎?”一個金發的服務生停在了琴酒和伏特加身邊。


    “波……”伏特加差一點便喊出對方的代號,連忙閉嘴。


    波本露出毫無破綻的笑容。


    琴酒:……


    他錯了,波本的兼職並不僅僅局限於東京,甚至在整個霓虹都有涉獵。


    “一杯威士忌。”琴酒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波本威士忌。”


    波本笑容未變,從善如流地為琴酒倒了杯波本威士忌。


    “我要一杯伏特加。”伏特加中規中矩。


    波本也遞給伏特加一杯酒,微笑道:“黑珍珠號將在五分鍾後起航,四十五分鍾後船上將會舉行一場蒙麵舞會,舞會期間會有神秘的拍賣品進行拍賣,祝兩位玩得愉快。”說完便轉身走了。


    琴酒暗暗將波本的話記下。


    伏特加小聲問:“大哥,他是在給我們傳遞情報?”


    “朗姆派了人過來。”琴酒冷笑。


    竊取配方的人是朗姆的下屬,所以先生才沒有讓朗姆負責這次行動,沒想到朗姆還是安排了人過來,大概是想要將功補過。


    琴酒用眼神掃了一圈,果然在角落看到了蘇格蘭的蹤影,那家夥和波本的關係不錯,波本找他幫忙他一定會來。


    等等,還有萊伊?


    琴酒皺了皺眉,萊伊和波本的關係向來不好,朗姆不敢隨便命令其他人,以免被先生察覺,因此萊伊一定是主動來的,難道他們的關係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差?


    萊伊此刻也注意到了琴酒,忍不住皺了皺眉,因為這次交易涉及到美國的勢力,因此fbi立刻捕捉到了消息,他當時也有想過組織肯定會派人阻止,隻是沒想到來阻止的人竟然會是琴酒。


    有利有弊,琴酒固然會對fbi的行動造成極大的阻礙,但組織派了琴酒過來,也恰恰說明交易的內容十分重要,他們fbi勢在必得。


    fbi行動,公安自然也不會落後,風見裕也端著酒杯卻始終沒有喝,以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行動。


    場麵可以說相當混亂,各方勢力集結,戰局一觸即發。


    而在琴酒眼裏,一切都在計算之內,直到……他看到了一個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艘船上的人。


    “鬆井先生確定要將這艘郵輪贈送給我?”黑發鳶眼的少年耷拉著眼皮,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仿佛這樣一艘豪華郵輪對他來說仍舊毫無吸引力。


    “當然,太宰先生,既然你喜歡,那這艘郵輪就是你的了。”


    “我曾經告訴過我的哥哥,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隻有白癡的午餐,但是他不信,所以後來變成了白癡。”太宰治扯著沒有邊際的話。


    郵輪的主人鬆井大誌表情茫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跟得上太宰治的腦迴路。


    “啊,真期待舞會啊!”太宰治突然感慨了一句。


    鬆井大誌立刻順著他的話說:“舞會上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太宰先生喜歡的話……”


    話音未落,鬆井大誌便聽見太宰治繼續說道:“聽說舞會的時候周圍會暗下來,到時候上吊自殺的話,一定沒有人發現吧。”


    鬆井大誌:……


    “嗬、嗬嗬,太宰先生真會開玩笑。”鬆井大誌尷尬地笑了兩聲。


    “算了,我還是不在這裏自殺了。”太宰治突然興致缺缺。


    鬆井大誌頓時鬆了口氣。


    太宰治緊接著卻又道:“畢竟我這人有潔癖,不太喜歡和別人死在一起。”


    “什……”鬆井大誌疑惑地想問什麽,太宰治卻已經離開了。


    “美麗的小姐,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殉情啊?”太宰治狂奔向一個女侍應生,溫柔地執起她的手,聲音仿佛裹了蜜糖。


    鬆井大誌:……


    他邀請太宰治過來是不是錯了啊?


    看著太宰治四處“撲咬”女侍應生,琴酒的身形往角落裏靠了靠,力求避開太宰治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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