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當年的那個人,心機之深,手段之陰毒,叫人細思極恐。


    對方不僅要讓徐隆死,還得讓他親自送上門來找死!


    而且更狠的是,陳翠心身上的消形滅魂術雖然被鎮壓了,但是因為沒有徹底破除,這鬼術就依舊蟄伏在其體內。


    陳翠心不會立即喪命,但會慢慢被消形,變得皮包骨頭,渾身癱瘓。


    “那如果已經過了很多年,還有沒得救?”我問趙二。


    “沒……沒有了……”他一直搖頭。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問你這個?”我忽然將臉一沉,冷聲道,“二十多年前,就是你在梅城做下這些事!”


    “啊?”趙二吃了一驚,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我厲聲質問道,“除了你還有誰會消形滅魂術?”


    “不是……不是……我不是……”趙二焦急得一直用含糊的聲音連聲否認。


    “沒想到你這麽歹毒!”我冷冷地盯著他。


    其實我還真想過,當年害徐隆和陳翠心的人,是不是就是這個趙二。


    不過後來仔細想想,覺得可能性並不大。


    可就算如此,這兩人同樣都會鬼術,甚至都會消形滅魂術,要說他們兩個完全沒有關係,那就是笑話了!


    再迴頭來想,當初趙二來到梧州城,其實是帶著目的去的。


    從後來發生的事情來看,趙二去梧州城的目的,最大的可能是悄悄在梧州城內布置迎神大陣。


    隻不過當時由於某種變故,導致趙二受了重傷,又被邵景華所救,兩個人因此成了好友。


    趙二也因為邵景華的緣故,放棄了布置迎神圖,並且還將此事告知了邵景華,又將迎神圖封存。


    那麽,這天底下難道就隻有一個趙二嗎?


    會不會還有像趙二這樣的人,在做著相似的事情?


    從時間上來看,趙二來到梧州城就是二十多年前,而徐隆在梅城發現端倪,也是在二十多年前。


    這個時間是對得上的。


    再加上雙方用的是同樣的鬼術,這答案簡直唿之欲出!


    所以說,當年趙二來到梧州城的時候,同時也有一個人蟄伏進了梅城,而且這兩人很有可能還是同門!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梧州城的一切,很可能還要在梅城重演一次,甚至遠比梧州城那一次要可怕得多。


    因為梧州城那次,至少還有跡可循,並且有很多的陰差陽錯,讓我們僥幸地在最後關頭將大陣給破了。


    可梅城這邊,卻是對方幾十年如一日地布置,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對手,可遠非稀裏糊塗的趙二,或者是內心有心魔的鐵心樹可比。


    “不……不是我,我……我沒有……”趙二焦急地辯解,整個人因為太過於激動,渾身開始抽搐。


    “你說不是你,那這些人難道不是死在鬼術之下?”我冷聲道。


    “有……有其他人,其他人……”趙二忽然間抱住腦袋,不停地搖晃,露出痛苦之色。


    我硬起心腸,接連逼問道,“你說有其他人,那是誰?”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趙二用手拍打著腦袋。


    “你一句不知道,就會害死一個城的人!”我繼續逼迫,“要是被你二哥知道了,他會怎麽想?”


    “二哥……二哥……”那趙二突然間嗚嗚哭了起來,猛地打了自己幾個耳光。


    我見狀,知道也差不多了,就稍稍緩了緩語氣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二哥在看著你!”


    “二哥……二哥……”趙二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我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裏,迴頭去找了王福和杜明宇,讓他們兩個人一起守著趙二,趙二想去哪,就陪他一起去。


    從喜園出來後,我就迴了老街,先去看了一眼邵子龍。


    “老邵你放心,就算別人不管你,兄弟也會替你報仇的!”我摸了摸邵子龍的脈象,沉聲說道。


    “說吧,要幹什麽?”邵遠仇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叔,你把天理教的人手全給調進梅城裏來!”我說道。


    “你倒是會獅子大開口,全部人手調不了。”邵遠仇睜目看了我一眼,“這事本座會安排的,你就說想幹什麽。”


    “把梅城再搞得亂一點。”我說道,“這個分寸麽,不用我說,叔肯定很清楚。”


    “行了,你可以走了。”邵遠仇道。


    “得嘞。”我溜達著下了樓。


    迴到流年堂那邊,跟小瘋子打了個招唿,就來到地下密室,把寶子和吃貨貂給帶了出來。


    既然要出門,寶子又是帽子、墨鏡全套行頭給安排上。


    這時候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街上行人稀少,我帶上寶子就去了城南。


    之前用閃靈加持日月同輝,雖然沒能找到徐隆的所在,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獲。


    至少我隱約能感覺到,徐隆應該是在南麵,而且距離應該不會太遠,大概就在城南附近。


    隻不過徐隆的所在地,必然是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要不然這二十多年過去,早就被人給發現了。


    想要找到他,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隻不過他人既然還活著,那就有殘存的微弱氣息。


    活人想要找活人不容易,但如果是像寶子這種寶屍去找活人,那又不一樣了。


    我趁著夜色,帶著寶子在城南的大街小巷亂轉,一來是尋找徐隆的蹤跡,二來也是觀察這梅城在夜間的細微變化。


    這一路轉過去,大概在接近午夜時分的時候,我們一行來到了城南近郊處,忽然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氣隨風飄了過來。


    等趕過去一看,就見地上殘留著一灘血跡,那血跡已經凝固成了黑色。


    我們追尋著血跡一路過去,就來到了一處山腳下。


    梅城周遭是有山的,主要就是青龍山,以及青龍山的餘脈。


    不過在城內或者城郊,還是有一些山嶺或者小山包的。


    眼前的,就是一座小山包。


    我帶著寶子進去,走不多時,就見到了幾個土墳,再往前走,出現的土墳就越來越多。


    這種墳大多數都是很久以前的老墳,雖然現在不多見了,但還是有。


    就在其中一座墳頭上,我見到了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人。


    看這人的樣貌,正是沈碧琳他們一直在找的那個“寬哥”。


    他身上滿是抓出來的傷痕,猙獰可怖,然而他的神情卻是無比安詳,像是睡著了似的。


    忽然間,隨風飄過來一聲嘎吱一聲異響。


    寶子嗖的一下就躥了出去,等我們趕到地方,就見一道人影吊掛在一條橫出的樹枝上,被風一吹,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在那倒掛的人影下方,有個頭罩銀色骷髏的黑衣和尚,腦袋著地,頭下腳上地倒立在地上。


    姿勢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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