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一出宮就直奔戶部,扒出近五年的朝廷賬本再次細細查驗,將賬目上金額最大的軍餉、稅收、賑災銀經手之人一一列出。


    接著就是朝廷大臣上上下下每月的例銀俸祿,用排除法大致鎖定了幾人。


    首先就是兵部。


    唐楓拿著皇上給的手諭,直接調動隻聽命於皇上的禁衛軍。


    聲勢浩大地將兵部尚書的府邸團團圍住。


    林詩音才死不久,林府門頭的白布還未取下。


    府內管家剛把門打開就看到如此陣仗,心下一驚連忙喚來小廝去喚老爺,府中侍衛也紛紛拔刀出來。


    唐楓雙眸微眯,拿出手諭。


    “父皇讓本宮查貪汙,本宮查到兵部家底豐厚,懷疑與戶部貪汙一案有勾結,禁衛軍聽令!給本宮搜!”


    禁衛軍齊齊應聲,衝到府內四處搜查。


    管家見此有些慌神,但畢竟是兵部尚書府中的管家,也是見過大世麵的。


    剛要上前說些什麽,卻被唐楓的一句“攔者便是違抗皇命!”,硬生生堵住了他要說的話。


    朝廷上上下下早已腐敗不堪,既然人人都貪,那就將他們貪的東西直接搶迴來!


    反正他這個不受重視的皇子,也無所謂有沒有人在父皇跟前參他一本。


    畢竟若是真搜出來點什麽,到底是誰參誰一本還不一定呢!


    林崢元出來時見到四處搜查的禁衛軍也是一懵。


    “三皇子好大的威風,皇上讓殿下查的是戶部,殿下怎麽帶著這麽多禁衛軍到我林府作威作福了?”林崢元皮笑肉不笑。


    這三皇子還真拿雞毛當令箭上了!


    唐楓看都沒看他一眼,跟著一個禁衛軍就到了林府庫房,跟在他倆身後的還有林崢元跟管家。


    庫房上著鎖,唐楓隻看了一眼,順手拔了禁衛軍腰間的刀就將鎖一劈兩半。


    林崢元登時就急了:“三皇子這是私闖民宅!還擅闖我府內庫房,與土匪有何異!”


    唐楓才懶得搭理他,對身邊的禁衛軍撂下一句“攔住他”,就大步走進庫房內。


    走進去才發現一個庫房竟然趕上了他住的寢宮大小!


    將裏麵的箱子一一打開,一時間箱子裏的金銀珠寶,將整個庫房照得金碧生輝。


    越往裏麵走逐漸發現有上了鎖的箱子,手起刀落將上麵的鎖一一斬斷,此起彼伏的金屬落地聲音傳入屋外。


    林崢元臉色陰沉極致,但又礙在不能對禁衛軍動手。


    目光移向身邊的管家,猛然將他推向禁衛軍,自己則趁禁衛軍不備迅速閃身到唐楓身前。


    “三皇子你這是在做什麽?!莫不是要抄了下官的家?!”林崢元怒道。


    唐楓繞過他繼續劈鎖開箱。


    林崢元仿佛一拳頭砸在棉花上一樣,心中憋著氣無處撒,就想奪了唐楓手中的刀。


    剛要下手就聽到唐楓冷不丁開口。


    “林大人庫房裏的寶貝趕上國庫了啊,這麽著急攔本宮,到底是怕本宮抄了你的家,還是發現你貪汙啊?”


    林崢元朝他伸出的手一頓。


    實在是事出突然,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平常存在感極低的三皇子,會帶著禁衛軍突然搜查林府。


    眼下庫房中的這些金銀財寶,遠遠高過他每年從朝廷拿的俸祿。


    “三皇子你這是汙蔑!”林崢元眉頭緊蹙,“本官從未貪汙,這些都是本官祖上祖祖輩輩留下的,何來貪汙一說!”


    “既然林大人都如此說了,那定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望大人移步,別妨礙本宮在此搜查。”


    話落,最後一口箱子的鎖也應聲而落。


    外麵搜查的禁衛軍也陸續來報。


    “三殿下,這是找到的賬本。”


    “殿下,在一處院落發現牆內藏有金子。”


    “殿下,在府內池塘裏發現了賑災銀。”


    “殿下……”


    聽完禁衛軍們匯報完,林崢元已經汗流浹背了。


    尤其在聽到“賑災銀”這三個字時,直接張口否認。


    “不可能!本官府中絕對不可能有賑災銀!這是汙蔑!!”林崢元急得跳腳。


    在看到那個禁衛軍手中拿出的賑災銀後,腦袋更是直冒冷汗。


    唐楓拿過賑災銀,細細道來賑災銀上麵的刻字。


    “朝廷下發的賑災銀不僅會刻上賑災銀三個字,更是會將年月刻上去,甚至會刻上哪個地區哪種災害。”


    “哎呀,應該不止這幾塊賑災銀吧?還有是哪個院牆上藏金子了?快,你們幾個去池塘撈賑災銀,另外幾個去扒院牆,誰找到的最多,本宮直接從贓銀裏麵抽出十分之一給他!”


    禁衛軍眾人聽了互相對視一眼,下一秒一群人爭先恐後地去扒院牆下池塘。


    林崢元腦門兒上的冷汗就沒停過,想攔卻攔不住,一時間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片刻後,就想從唐楓手中將那幾塊賑災銀奪過來細細查驗。


    他明明早已將賑災銀全部換成米麵糧油,高價經轉幾手又換成金銀珠寶,府中絕不可能有賑災銀!


    一定是他不知道從哪拿的賑災銀來陷害他!


    唐楓像是預料到他所思所想一般,涼涼開口:“賑災銀既然已經出現在你林府,林大人就知道到底是誰想陷害你,也別說你沒有貪汙,這朝廷上上下下多少貪汙的,大人心裏比我還清楚。”


    “你府內這些金銀,可比你在位數十載的俸祿還要多上數十倍,別拿什麽祖上留給後人的幌子來誆騙我,我這些天把朝廷中的官員族譜都查了遍,要我把你祖祖輩輩是做什麽營生的給你敘述一遍嗎?”


    “林大人不如好好想想我一個不被重視的皇子,怎麽就敢突然帶著禁衛軍搜查林府,又到底是誰在你府內放了賑災銀讓我查到。”


    此時院內隻剩他們兩人,院門口還有兩個禁衛軍守著。


    林崢元被他這一番話刺激住,一下就想到了還在獄中的戶部跟吏部。


    莫不是那兩人想要栽贓嫁禍於他?!


    不、不應該!


    保不準是三皇子在詐他,想讓他們狗咬狗窩裏鬥!


    唐楓看林崢元猶疑的樣子,又拱了一把火。


    “大人庫房中這數百箱的金銀珠寶,我大致算了一下,約莫有十萬兩黃金,朝廷每年下發的軍餉也才不過萬兩黃金,不知大人這是在學我那皇叔臨南王養私兵,還是?”


    私兵二字直接在林崢元腦子裏炸開,這一頂帽子扣下來,隻怕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


    眼下還要看這個三皇子到底想做什麽!


    唐楓微微挑眉,轉身朝兩個禁衛軍說道:“看好這個庫房,誰敢挪裏麵的東西直接殺。”


    說罷,便向藏有金子的院落走去,看到一眾人將那院牆推倒,落地那一刻院牆盡裂,露出裏麵的金子。


    夕陽落在上麵,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唐楓差點抑製不住自己,就想撲上去抱住那些黃金猛親。


    天知道他用盡平生的自製力,才控製住自己沒有笑出聲,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林崢元那黑如鍋底的臉色,心中更樂了。


    林崢元看到那倒地的一麵院牆,心中滴血,跟鈍刀子割肉似的。


    眼看那群禁衛軍又要推另三麵院牆,連忙開口製止。


    “你們這是要拆老夫的家啊!”


    “誰家拿金子砌牆啊?皇宮都不敢拿金子砌牆。”唐楓接話,頓了頓又道,“皇宮的湖底也沒賑災銀啊。”


    林崢元隻覺得血液上湧,感覺下一秒也要跟戶部吏部一同待在大牢裏了。


    池塘邊。


    一波人接著一波人地撈銀子,逐漸堆起了小山。


    林崢元看到這一摞摞的賑災銀,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心知他府內的這些金銀珠寶,恐怕是保不住了。


    “三殿下,老臣想問一句,究竟是誰陷害老臣!”


    唐楓冷笑,饒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反問道:“尚書大人覺得是誰想讓你做替罪羊呢?”


    林崢元眸中閃過狠意,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可他依舊想不通那二人分明很快就能從大牢中出來,何故再去栽贓陷害他!


    難道是臨南王對他起疑了……


    不會的!一定是那兩人從中挑撥!不然這個廢物皇子怎麽會忽然如此行事!


    唐楓才懶得管林崢元心中想什麽,他眼中現在全是金子!


    “兵部尚書貪墨賑災銀,本宮有權利懷疑林府內所有的財物都來路不明!所有禁衛軍聽令,將所有贓銀扣押,充入國庫!”


    一聲令下讓禁衛軍把林府的金銀財寶盡數搬空,並留下一部分禁衛軍圍住林府不得任何人離開。


    林崢元恨恨地看著禁衛軍從自己府上搬了一箱又一箱,庫房裏的箱子越來越少,那座院落的也隻剩下一片廢墟,連金渣子都沒給他剩。


    待禁衛軍將最後一塊金子也搬走後。


    林崢元癱坐在地上,眼中甚至還滑落下淚水,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心疼那些金子。


    等緩過神來,立刻派人去打探消息,他一定要將在他家池塘底藏賑災銀的人碎屍萬段!


    唐楓在去國庫的路上笑得合不攏嘴,他有錢行商了!


    他離賺到買兩個大秦的錢近了一步!


    仿佛看到未來富甲天下的他在朝自己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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