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


    有人在廣場上衝沈夜招手。


    蕭夢魚!


    沈夜也衝她招招手。


    錢如山在一旁笑了笑,拍著他肩膀,壓低聲音道:


    “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晚點聯係。”


    “喂,你思想齷齪,我們之間是純潔的友誼。”沈夜不爽道。


    錢如山根本不信,衝他擠擠眼,轉身跟其他幾名接機的職業者一起走了。


    沈夜跳下飛梭,來到蕭夢魚麵前。


    一夜不見,她身上的氣勢似乎確實與過去不同了。


    “多謝你,在戰鬥中治愈了我的傷,那股力量留在我身上,幫助我完成了一次突破。”


    蕭夢魚道。


    沈夜看著她。


    她頭頂上那個“聖庇者”的詞條已經消失。


    不僅如此,“大劍客”的詞條也變得十分模糊,似乎正朝著一個全新的詞條蛻變。


    ——果然是突破了。


    沈夜忽然發現這裏很嘈雜。


    不時有飛梭落下來。


    一些飛梭打開的時候,來自世界各地的考生便陸續走出來,好奇的東張西望。


    那些飛行緩慢的重型飛梭上,卻都滿載著各種貨物。


    沈夜甚至看到一艘長達一百多米的飛梭上裝著兩具機動戰甲。


    整個浮空島都不產出任何作物,也沒有任何礦藏,更不會有工廠一類的存在。


    一切都要從外界運輸。


    盡管港口如此繁忙——


    來來往往的人們卻都不時的望向蕭夢魚。


    ——她今天穿了一襲白色衛衣,帽子罩在頭上,擋住如瀑一般的秀發,戴著黑色口罩,長劍係在背後,隻露出一雙明眸,穿一條寬寬大大的運動褲,整個人顯得幹練而又美麗。


    “不必客氣,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沈夜道。


    “跟我來。”蕭夢魚道。


    她帶著沈夜離開廣場,穿過幾條馬路,來到一家大型體育館。


    “租賃一個小型的靜音場館,時間約兩個小時,不夠再補。”


    蕭夢魚道。


    “好的,請去9號館。”工作人員遞過來一個牌子。


    “走。”蕭夢魚道。


    她帶著沈夜一直朝裏走,沈夜一路觀察,隻覺得這裏的建築結構十分像前世的電影院中心,從“1”號場館開始,各個場館都是關著門,偶爾可以聽見裏麵傳來各種戰鬥的擊打聲。


    一路上。


    兩人也不時路過一些公開使用的比武擂台。


    不少人在擂台上戰鬥。


    一個女孩被直接打飛出去,滾了好幾米才停住。


    她勉強從地上站起來,悲憤道:


    “你明明會這麽多厲害的絕學,為什麽還要跟我這種什麽還沒學的打?”


    擂台上。


    一名高個子男生抱著雙臂,滿臉優越地說:


    “我隻是完成任務而已,誰管你啊。”


    沈夜看了那男生一眼。


    對方居然穿著一件鎖子甲,雙手戴著金屬拳套,不時散發出陣陣火光。


    ——這麽齊全的裝備,想輸都難啊。


    這家夥……自己在‘新人’套牌中見過。


    他應該是四顆星的新人,排列在套牌的第十七位。


    男生竟然很敏銳,一下子就有所察覺,轉過頭來,盯著沈夜。


    “又一個新手——不,是一星級別的!”


    他感興趣地說著,跳下擂台,走向沈夜。


    一柄劍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是我的。”


    蕭夢魚道。


    高個子男生看了蕭夢魚一眼,又看看她手中的劍,悻悻然道:


    “你先打他一頓,待會兒我再刷一個打他的任務。”


    “你沒聽清楚麽?他是我的。”蕭夢魚又說一遍。


    高個子男生心頭大怒,喝道:


    “吃獨食?我告訴伱,你這樣可混不下去。”


    寒光一閃。


    他身上的衣服斷成兩截,掉落在地上。


    再看蕭夢魚——


    蕭夢魚的手輕輕按在劍柄上,仿佛並未拔過劍。


    “有種,再說一遍。”


    她歪著頭,麵無表情地盯著對方。


    男生撿起衣服,連看蕭夢魚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慌不擇路的跑掉了。


    “哼。”


    蕭夢魚這才帶著沈夜繼續朝前走。


    “一會兒我們真的要打一場?”


    沈夜悄聲問。


    “隻要我和你始終處於戰鬥中,其他人就無法挑戰你。”蕭夢魚道。


    她將手中的紙牌展示給沈夜看。


    隻見紙牌上顯示著“正在戰鬥”四個小字。


    沈夜再看自己的紙牌,牌子上也是這四個小字。


    “這豈不是可以卡bug?所有人這樣,那就都可以保護自己了。”沈夜道。


    “並非如此——別人也可以強製中斷你我的戰鬥,條件是戰勝我。”


    蕭夢魚淡淡地說。


    “原來如此,多謝了。”


    沈夜道。


    蕭夢魚在整個新人榜上排名第五,頭上五顆星辰,劍術公認第一。


    誰想跟她打,都得先在心裏掂量掂量。


    ——這就等於變相的保護了自己。


    “是不是所有的世家子弟都在搶著從普通考生身上刷分?”沈夜問。


    “那倒不是,比如南宮思睿就沒有——他是一個很高傲的人,完全不屑於如此。”蕭夢魚道。


    “你也沒刷分。”


    “對,這件事本就有些無恥,並不是每個世家子弟都樂意做。”


    “那如果刷分的人超過了你們怎麽辦?”


    “這還不簡單,”蕭夢魚以極其自然的口氣說道,“我隻要不停的打那個刷分者,就能把他辛辛苦苦刷的分都搶過來。”


    “好有道理。”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在一個寫著大大的“9”的門前停住。


    蕭夢魚把牌子對著門上一掃。


    滴滴滴!


    門緩緩打開。


    隻見裏麵鋪就著幹淨整潔的木地板,大約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大。


    兩人進入門裏。


    “這是個靜音的封閉訓練館,所以我們說什麽,別人聽不見。”


    蕭夢魚解釋道。


    “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帶我去咖啡館一類的地方。”沈夜道。


    “這裏更安靜,也更方便。”


    “但如果在這裏負傷,出現生命危險,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有生命檢測係統。”


    “條件真好,下次我也來申請一個場館。”沈夜感慨道。


    “你們沈家給你注冊雲山港的世家弟子資格了嗎?”蕭夢魚問。


    “沒有。”沈夜道。


    “那你申請不了——這種高級戰鬥場館隻有世家子弟能申請,當然,在三大機構就職的職業者也可以。”蕭夢魚道。


    沈夜略一思忖道:“是因為怕損壞了東西,我們這些普通人償還不了,對嗎?”


    “是。”


    “真是讓人不爽,這個世界難道是世家開的?”沈夜嘟噥道。


    “或者你在‘新人’套牌中能得到五顆星的評價,也能申請。”


    好麽。


    暫時放棄吧。


    “其實也不必管這些實力評價,我有話跟你說。”


    蕭夢魚換了話題。


    她從找到趙以冰開始,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


    沈夜皺眉道:


    “不對啊……我去賓館之後,一直沒看見趙以冰,她的屍體呢?”


    “那個黑影。”蕭夢魚提示道。


    沈夜反應過來。


    可是,那個黑影到底是什麽?


    “‘剝皮者’的殘軀也被黑影帶走了,這是為什麽?”他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它肯定有什麽地方需要用到那殘軀——這些奇怪的存在,往往喜歡一些人類無法理解的獻祭。”蕭夢魚道。


    “趙以冰也要來參加考試了。”沈夜歎口氣道。


    “離她遠一點,她絕對已經不是人類了。”蕭夢魚謹慎地說。


    “報警有用嗎?”


    “沒用,不會有人信的。”


    “那昆侖呢?”


    “我上報了情況,但沒有迴應。”


    沈夜忽然想起一事,說道:“對了,昨晚報警電話也沒有用,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有人跟‘剝皮者’達成了協議,在‘剝皮者’戰鬥的場所,會切斷一切通訊,為他的殺戮打掩護。”蕭夢魚說的隱晦。


    兩人對望一眼,心頭都明白那些人究竟是誰。


    “他們的能量真大。”沈夜冷笑道。


    “不僅如此,今早有幾個世家已經找到了我們家,要讓我訂婚。”蕭夢魚道。


    “訂婚?”沈夜重複道。


    “是的,結婚對象是一個大世家的叔伯,五十多歲,剛死了老婆。”蕭夢魚道。


    “他們以為你會就範?”


    “我說需要幾天時間考慮。”


    “哈?”


    蕭夢魚神情平靜道:“我家裏的一些人在逼我。”


    沈夜道:“所以——”


    “拖延一下時間而已,等我考進三大高中之一,就再也不出來,直到我不怕他們的那一天。”蕭夢魚道。


    沈夜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沈夜,你想好考哪所高中了嗎?”蕭夢魚問。


    “我完全不了解這三大高中。”沈夜發愁道。


    這樣看來,兩邊的事情是同時進行的。


    自己這邊是大伯逼迫道歉。


    蕭夢魚那邊更狠,直接要毀掉她這個人。


    蕭夢魚從小修習劍道,接受各種專業教導,直到如今有了這樣的劍術成就。


    她尚且要虛以委蛇,爭取時間。


    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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