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公子的眼睛已經粘在了江雲塵身上,像個哈巴狗看肉骨頭似的,發出濃烈的歡喜:“美,太美了!江哥哥,我叫天心,天家行十九,人稱十九公子,還望江哥哥賞個麵子,與小弟交個朋友。”


    趙一粟暗自搖頭:嗬,顏狗一個,剛才叫人家江雲塵,現在改口叫哥哥了?


    眼看著十九公子已經扯住了江雲塵的衣袖,而江雲塵並沒有要躲開的意思,趙一粟連忙傳音過去提醒他:“你別看到個小孩就降低戒心,小心是偽裝成孩童的成年斷袖……”


    話說到一半,她聽十九公子問到:“江哥哥你喜歡什麽?我送你一些可好?”抬手就捧出了一大把的寶石,紅色的紫色的藍色的粉色的……堆在一起光彩熠熠,閃著金錢的好聞氣味。


    於是趙一粟傳音的話鋒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快收下!他是個老斷袖也認了!”


    江雲塵抬眉瞪了她一眼,瞧見趙一粟正對著一大把的寶石流口水,故意不急不躁地說:“交朋友可以,見麵禮……算了。”


    趙一粟的心情隨著他的語言從起到落,無比怨念地看著江雲塵推開了那托滿寶石的小手。


    十九公子卻格外歡喜:“既然江哥哥不喜歡這些,那這些寶石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抬手,竟然直接把所有的寶石丟進了近處的荷池裏!


    “哎!”趙一粟不由得驚唿出聲,動作比腦子還快,人已經朝荷池飛過去。


    幾個婢女同時叫出聲:“別過去!危險!”


    可趙一粟的速度太快了,有什麽東西能攔得住想去撿錢的趙一粟呢?


    她踩著踏風眨眼間就落在了荷池上,突然感覺耳邊氣流有異,於是用非常極限的姿勢在空中扭轉了一下身體,避開了幾道從背後飛出的暗箭。人還沒站穩,更多的暗箭就飛了過來,趙一粟想撤迴岸上,可迴頭卻發現荷池已經變了模樣,身後原本尋常的荷葉變成了數米高,粗壯的葉柄和巨大的葉麵把視線和神識都阻隔得幹幹淨淨。


    四周還不斷有暗箭飛出來,她隻能選擇往前走,腳下每輕點一次荷葉,就有更多的暗器飛出來,也就是趙一粟踏風用得純熟,換成一般人早就被射成蜂窩煤了。


    在又一次避開側方的暗箭之後,趙一粟已經大概試探出規則來:觸碰每一片荷葉都可以激活機關,沒被觸碰過的荷葉會立刻長大,變成天然屏障,把人困在荷池中;但被觸動過的荷葉無法長大,也無法再次射出機關。


    也就是說這些荷葉是一次性的,想要走出去,最笨的辦法就是選個方向把那裏的荷葉全都踩一遍,生生踏出一條通路。


    趙一粟當機立斷選了一個方向,快速連踩了五六片荷葉,無數道暗箭同時飛出,趙一粟的腰肢在箭影中劃出驚心動魄的紅,整個人穿越箭雨竟毫發無傷……


    此時外麵的人早就亂成一團。


    竹茹:“荷池是我們蓬萊閣的外院的第一道禁製,踏進去極度危險,隻有請六品的長老出麵關閉。”


    顧千凝著急地說:“那就去請!”她的神識已經被長高的荷葉阻隔,看不清裏麵趙一粟的情況。想飛過去救人,又被聖女攔著。


    巢珊:“十九你腳程快,速去速迴!”


    十九公子臉上露出嫌棄麻煩的模樣,撇了撇嘴,可還是又施展了一次踏葉飛行的技巧,朝閣上飛去,臨走前還不忘依依不舍地看了江雲塵幾眼。


    顧千凝心想這一來一去不知道要費多少時間,不由得看了巢珊一眼。


    似乎知道她的意思,巢珊說:“非我不想救人,而是蓬萊閣的禁製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我們小輩無法參透,平日裏閣中人都知道禁製的存在,不會出事,是我的疏忽,沒能提前告知各位蓬萊閣的情況。”


    婢女半夏說:“是十九公子突然出現,否則我正要提醒大家的。”


    此時荷池上忽然泛起紅光,竹茹低唿一聲:“不好,是兇光。禁製出現兇光,說明其內機關大開,連六品進去都要脫一層皮,那趙一粟……”她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顧千凝急得要跺腳,看十九公子還沒把人請來,想要再次衝進去,被巢珊一把抓住:“進去後神識阻隔,隻是徒增一個亡魂而已。”


    “讓開!”


    顧千凝急了,用法術推開她,而巢珊絲毫不退讓:“已經折損一人,我定不能讓蓬萊閣徒添亡魂!”擺出了死也不讓顧千凝過去的架勢,硬要阻攔。


    兩人眨眼間已經在空中交起手來,顧千凝的厲害已經人盡皆知,而巢珊的修為也非常精湛,對戰顧千凝絲毫不落下風。


    這邊,藺原也有些急了,忙問任景華:“隊長,怎麽辦?”他出身伏羲山,當然不願意看自家師姐喪命。


    任景華瞥了一眼江雲塵:“不急。”


    藺原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麽,也望向江雲塵。


    按理說,趙一粟出事最著急的應該是江雲塵才對,怎麽這位江師兄眉眼舒展,毫無急色?


    此時顧千凝跟巢珊打得越來越激烈,荷池上的兇光持續存在,眾人在漫長的煎熬中終於等到了被十九公子請來的那位六品真人。


    這位六品從高處急速落下,一邊飛一邊手裏還結著什麽法術,似乎是控製禁製的一些秘術,隻是他還沒結完,荷池上忽然爆發出一聲巨響——“嘭!”


    碧綠的池水激起幾十米高,從浪尖上飛出一個人影,正是趙一粟!


    “呸——呸!”她穿浪而出,平穩地落在了地麵上。衣服有幾處被打濕了,頭發上頂著半根水草,正用嘴往外吐著髒水。


    然而除了形容狼狽一些,她身上竟一點傷也沒留下。


    趙一粟:“這荷池的水看著挺清澈的,怎麽這麽臭,呸呸——”


    江雲塵瞥見她手裏竟然還一手抓著一顆寶石,就知道她本可以連衣服都不濕,是為了點錢才把池水炸起老高。


    “至於麽?就這點出息。”他眼中滿是嫌棄和無語,抬手卻把她頭發上的水草給摘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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