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趙一粟身上。


    她是這場車輪戰最後的一個人,眾人對她和江雲塵對打的期待早已達到頂峰。


    湧在擂台前的看客很多是趕來看張三的,但更多是趕來看趙一粟的,光是眠仙樓自家伏羲山的弟子們就霸占了很顯眼的一大片席位。


    還有磕cp的、想觀摩學習的、聽過兩人以往的謠言單純來吃瓜的……煙雲洲的擂台邊早就裏三層外三層被圍得水泄不通。


    不是趙一粟托大,她對這種場麵有所預期,所以才會想著車輪戰自己先上台,再後敗給江雲塵,好歹多給自己留點麵子。


    結果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準備上去了。


    說是“準備”,是因為張三還沒下台,還在火焰裏燃燒著。


    他豢養的那些小獸主打一個“孝順”,一邊努力吞吃著擂台上的雷火,一邊用力扯著張三的衣服把他往台下拖——別誤會,不是著急要送他下台,而是嫌棄他占地方礙事兒!


    終於等它們把該舔的火舔幹淨了,重明鳥才與腓腓合作,把燒得外焦裏嫩的張三駝到背上,飛下擂台。


    路過趙一粟身邊時,幾隻小獸都不由自主地拱了拱鼻子,張三也艱難地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這女修身上也有天火的氣息?!


    趙一粟剛跨出去一步,就感覺自己的袖子被個焦黑的手給拽住了。


    張三忍著痛苦齜牙咧嘴:“你……叫什麽名字?”


    眾人:“……”明白了,他不是裝逼,他是真不了解時事啊喂!


    她迴答:“趙一粟。”


    答得這麽認真,是有感謝和同情在裏麵的,畢竟張三被江雲塵當成教學靶子,在擂台上挨了四個多時辰的打,厚臉皮如趙一粟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張三已經疼迷糊了:“趙一四?你名字也跟我……雷同。”


    眾人:“……”


    趙一粟:“……”行吧,你開心就好。


    她把張三拽住她袖子的黑手輕輕推開,抬著沉甸甸的步子登上擂台。


    江雲塵居然朝她抱拳:“承讓。”


    趙一粟眨眨眼,秘密傳音過去:“這就開演了?”


    江雲塵沒什麽多餘的表情。


    趙一粟:“你打算怎麽演?你現在靈力也快耗空了吧?那待會兒咱們隨便過兩招,你受兩次傷,我受三次傷,我勉為其難比你多一次,然後你給我使個眼色,我配合你吐個血下台,如何?


    “當然了,也不能結束得太快,顯得我很菜雞。這樣吧,淺淺打半個時辰結束。”


    趙一粟本想說一刻鍾的,可有張三那個倒黴玩意兒在前,一刻鍾實在不夠看的,這才加量到半個時辰。


    江雲塵不置可否。


    台上在秘密傳音的時候,春夏和代桃幾個人已經興奮地在擂台對麵支起了茶台,就這個絕佳觀賽的好位置,還是代桃花重金盤下來的。


    春夏興奮得小臉紅撲撲:“倆人失蹤這麽久,一來就上演大戲,終於讓我等到了!”


    代桃比她還興奮:“你說他倆誰能贏?江師兄會不會故意放水啊?”


    春夏:“要我看,師姐的實力也不用他故意放水,就怕有些人太愛了,心軟下不去手啊嘿嘿嘿嘿……”


    說到這裏兩人互相擊掌笑得又激動又猥瑣,要不是桌子被王破虜和龐才問各一邊用胳膊肘按著,怕是要被她倆直接掀翻了。


    郭半農:“他不會讓著她。”


    在這五人組中,郭半農平時話最少,甚至修為是倒數第二(龐才問倒數第一),但他心態最穩,所以說出來的話頗有分量。


    見幾個人都看他,郭半農說:“之前趙師姐就因為開賽被衍水派那位求愛的事,鬧得謠言沸沸揚揚,後來在第二次擂台中師姐拚了命打贏,才算是止住謠言。現在換成了江師兄在台上,為了繼續護住師姐這份名聲,他也不會讓著她。”


    幾人都覺得有道理,又不免擔心起來。


    代桃:“那你覺得誰會贏?總不能打成生死戰,兩敗俱傷了吧?”


    郭半農想了想:“正因為不會打成生死戰,所以我覺得師兄的贏麵大一些。”


    言下之意,若是真拚起命來,趙一粟未必會輸。


    王破虜聽完,轉頭就走。


    龐才問:“你去哪?”


    王破虜:“俺改注去!換成師兄贏!”


    春夏:“……你那攏共才多少錢,就押給師姐又如何?”


    話沒說完,見龐才問和代桃也跟著追出去了。


    春夏:“……”抬眼看看郭半農。


    郭半農麵不改色坐下:“我押的江師兄。”


    春夏抿了抿嘴,行。反正我不改,師姐這場子我給她撐定了!


    抬頭,擂台上的人已經出招了。


    先攻的是趙一粟。


    她手裏的法器很陌生,春夏從未見過。


    其實趙一粟也是第一次用這個法器——因為這是從某個魔修儲物袋裏留下來的一把大長刀。


    之所以沒被她投入係統迴收站,是因為這大刀是件六品法器,難得撿來一個高階的,還想問問同輝寶器閣能不能迴收。


    大刀有點沉,雖然不至於拎不動,但到底不如她用習慣了的彎刀趁手。


    趙一粟扛起大刀,往刀上附滿了看似花裏胡哨,實則毫無殺傷力的火苗,隻見這刀在沾上靈力之後居然自動變大,氣勢驚人。


    因而當她拎起這把十來米的大刀朝江雲塵衝了上去的時候,底下的看客無不倒吸一口涼氣——乖乖,這是要下死手啊?


    江雲塵已經高強度作戰幾個時辰了,體內的靈力還能抵擋趙一粟這致命一擊嗎?


    眨眼間大刀砍到了額前。


    江雲塵動也不動,手裏的雷鞭輕蕩,纏住了趙一粟手裏這把大刀,並往迴重重甩了迴去!


    趙一粟猝不及防,連人帶刀被丟到結界上,又被結界“嘭”地擋迴來,重重落地。


    五髒六腑都跟著疼,抬起頭朝江雲塵使眼色——不是,我說的是表演吐血,誰要真吐血啊!


    她剛要從地上爬起來,江雲塵的第二鞭子已經抽過來了。


    不同於對張三那耐心的態度,江雲塵打得很急,壓根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頗有趁她病要她命的氣勢。


    趙一粟忙丟出引火盾擋下這一鞭,人從盾牌下打了一圈滾,跟閃著雷芒的鞭子擦肩而過。


    鞭尾在擂台上擊出一個紮眼的凹坑,要知道這擂台也是頂級材料打造,用了幾個月到現在都沒打壞,足可見江雲塵這一鞭子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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