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相搭,爆發出的速度和力量,連江雲塵都為之一振!


    鬼王感受到了這一箭毀天滅地的力量,手持金令,號令修羅衛抵擋在自己身前。


    修羅衛們閃現在鬼王身前,組成了厚厚的人牆,箭瞬間命中站在最前排的修羅,其上立刻爆出濃鬱的天火!


    鬼修最懼天火,濃鬱的火焰灼得鬼修五感六識劇痛無比,隻是他們還來不及發出慘叫,箭頭就穿身而過,子彈一般接連穿越了三層鬼修組成的肉牆,最終落到了鬼王的麵前。


    箭速之快、箭力之強,已經遠遠超過了鬼王的認知。他來不及驚訝,將渾身冥力暴起,周圍的冥氣被他掌控著形成了一股扭曲的力,硬生生將箭頭扭轉了一絲絲的方向。


    但螭吻箭有兩把,趙一粟連續射出的第二支箭緊隨而來,伴隨著“噗嗤”一聲悶響,鬼王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心口。


    長箭紮在上麵,天火焚心之痛立刻傳來,燃得他整個魂體都在扭曲。


    怎麽可能?


    趙一粟不是六品麽?


    此箭竟然能接連突破多層防禦,讓他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而且趙一粟不是身受重傷麽?她的靈海現在還是破著的,為何會有如此深厚的靈力爆發?


    實際上不隻他在驚訝,連坐在陣中的江雲塵都看呆了。


    趙一粟方才那一箭的實力絕對不止六品中期,計滕的弓他雖然不認識,卻知道弓力強勁,單單隻是把弓空手拉開,就足以讓一般的六品修士望而卻步。


    何況弓力越沉,對箭準度的控製難度就越高。高級靈力爆發下的控製度不夠強,一直是趙一粟的弱點,怎麽現在反而成了她的強項了?


    從拉弓到射箭,她的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演練過無數遍那般。


    江雲塵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趙一粟的眼睛,那雙瞳孔依舊映著滿地的天火,顯得赤紅妖冶,唯獨沒有感情。


    現在,這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輕輕眨了眨,俯視時,竟讓修羅衛們如直視太陽般,不敢上前。


    趙一粟在火焰中抬起了手,掌心無聲地慢慢合攏著……


    “呃啊……”


    在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鬼王發出了一聲壓抑著痛苦的嘶吼聲,那是因為死神般的趙一粟正在空中張開了手掌,要把螭吻之箭召喚迴去。


    紮在心口的箭向外抽離,帶起的痛苦令人難以想象。但鬼王在這種劇痛之下,竟然抬起手死死握住了箭尾。


    天火燙得他掌心疼痛,但這點痛苦對他來說,遠不如眼前的恨意更濃。


    他握住了紮在心口的箭,兩人淩空角力,無數冥氣再度湧動起來,逼得坐在陣中的江雲塵受到波及,又吐了一口血。


    空中的趙一粟眼睛忽然動了動,想要看清江雲塵的身影,可她很快又喪失了神誌,眼底的那點清明被徹底壓下,變迴了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江雲塵至少有陣可以防護,那些站在趙一粟和鬼王之間的修羅衛們就慘了,冥氣扭曲後形成的空間撕扯之力,讓他們難以反抗,一縷又一縷的魂煙開始向上升騰、飄散,每一縷都是一個鬼修的生命。


    江雲塵抹掉唇角的血,再次望向了趙一粟。


    她的眼睛依舊冰冷,沒有受到現場局勢的一點點影響。


    江雲塵幾乎可以肯定,現在的趙一粟並不是他熟知的趙一粟,而是被第二意識操控的趙一粟。


    四周的冥氣越來越混亂,幽冥界深處驟然掀起一股妖風,吹得本就荒涼的大陸愈發可怖。


    鬼王抬起滿是鮮血的手,將血浸染在麵前的金令上:“碧落黃泉,萬鬼歸宗……”


    周圍的風速越來越快,飛沙走石中,無數道影子浮現在四周,這些鬼影鑽入了風中,漸漸越聚越多,地麵上原本有一些未熄滅的天火,竟被無數的鬼魂以數量生生撲滅。


    江雲塵抬眼看去,他雖然無法完全看清這些鬼魂的路數,但對於陣法的熟知還是讓他立刻覺察到了什麽,大喊到:“他在布陣!”


    空中的趙一粟仍舊無動於衷,隻是轉動著手掌,繼續試圖從鬼王的心口上把螭吻之箭奪迴來。


    第一杆箭她已經成功收迴,江雲塵不明白她為何執著於第二把箭。


    眼看著鬼王的大陣將成,江雲塵不得已再次狠狠敲擊了一下命格盤:“趙一粟!”


    這次費力的叩擊讓江雲塵又吐了一口血,整個人虛弱得不堪一擊。好在趙一粟的眼底因他這一叩又恢複了瞬間的清明。


    她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係統內一枚靈魂碎片正在熠熠生輝,趙一粟意識到自己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讓靈魂碎片有機可乘,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


    問題是現在她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好轉,是江雲塵拚命叩擊命格盤才短暫喚醒了她。


    趙一粟試圖努力聽清江雲塵在說什麽——


    江雲塵:“五步一虛,這陣的陣眼五個是假,一個是真,找到對的那個……”


    下一秒,趙一粟再次失去了意識,眼底又變迴了一潭死水。


    鬼王的陣法已成,百鬼糾結著濃重的冥氣,直接衝向了江雲塵的大陣!


    “嘶——”伴隨著蒼稷的一聲嘶吼,雷龍護主,生生撕碎了幾個鬼影。


    但鬼影的數量實在太多了,無數的鬼影撲向了江雲塵,頃刻間大陣就成了一片黑色,江雲塵的身影淹沒在黑色中,什麽也看不清,唯有熒惑棋在四周徒勞浮動,閃著光點。


    若是趙一粟能看到命格盤,定會發現江雲塵的雷芒急速退去,卡在了命格盤的邊緣,已然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


    但是她沒有看,或者說是她想看,而靈魂碎片主導了她的意識,壓製了她的本來念頭。


    從靈魂碎片的角度看來,讓江雲塵此時死去主動放棄命格盤才是最好的結果。


    被靈魂碎片控製住的趙一粟隻是暴躁地加快了收迴螭吻之箭的速度,手上不知結了什麽法印,重重地向前拍去。


    這一次,螭吻箭猛然從鬼王的心口中被拔出,留下一個血洞,鬼王低頭,看見自己心口的魂體被天火燒出了一圈難以療愈的火痕。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箭頭再次對準了他,而且是兩個箭頭。


    眼神冰冷的趙一粟一張弓搭了兩杆箭,瞄準了鬼王的心口,再次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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