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坤城中再次沸騰起來。


    ——“定是飛升成功了!”


    ——“方才那可是仙界的霞光?!”


    雖說妖獸渡劫與他們無關,可親眼目睹九品飛升,帶來的激動和震撼對於所有修士來說都是一樣的。


    一時間大家也顧不得什麽狼狽不狼狽了,互相驚歎著方才發生的事。


    ——“也不知是那隻妖獸什麽來頭,肯定有上古神獸血脈?”


    ——“傳說霞光持續越長,神力越強,這隻妖獸的霞光這麽短,想來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方才我聽它的叫聲,帶著點‘咕嘎’的尾音,又看其羽毛通體赤紅,我猜應該是一隻火信鶲。”


    ——“呸!你家火信鶲能飛升?區區下等妖獸,怎麽能有這種機緣?”


    ……


    一片混亂中,趙一粟和江雲塵互相使了個眼神,默默靠近了魔宮。


    本來他倆就需要在魔界找個落腳的地方,火信鶲飛升後,魔界定會下令徹查,到時候定坤城內的盤檢隻會更加嚴格。都說燈下黑,不如趁著魔宮的結界被撞破,再次混進去,魔宮中的空房那麽多,隨便哪裏不能藏?


    事實正如兩人所料,在所有人都驚訝於妖獸飛升帶來的天象時,兩個人輕而易舉地進入了魔宮,找個角落的空房子暫時歇腳。


    江雲塵從袖子裏拿出吃貨。


    這家夥在吃掉天火之後,借著雲層的偽裝迴到了江雲塵的身邊,從前它力量低微,稍微吃多點都無法掌控體態,如今吃了半道天雷,還可以化迴原來的大小,不,應該說是徹底進階了。


    從外形上看,它那副隨便安裝的醜陋五官現在終於有了規整的模樣,鼻子是鼻子眼是眼,連四肢和身體都有了具象化的形態。


    有點像……一隻縮小版的獅子?但又與獅子有很大的不同。


    趙一粟小聲吐槽:“它還不如原本那個醜樣子呢!至少摸起來是軟的,現在新長出來的皮一看就很剌手,還有那個嘴,誰家靈獸的嘴比臉還大,看著……”


    話還沒說完,這張橫跨整個麵部的嘴忽然張開了!


    尖銳的獠牙從口中探出,閃著兇光,嚇得趙一粟差點叫出聲。


    江雲塵剛想提醒吃貨不要恐嚇小朋友,就見它的牙縫裏好像卡了什麽東西,伸手往裏麵掏了掏。


    趙一粟擰眉,瞧見江雲塵的手被尖銳的獠牙劃破了個血口子,接著他用這雙血淋淋的手拿出了一根……羽毛?


    江雲塵用法術隨便把手上的傷口愈合掉,將這根羽毛交給趙一粟:“看樣子你家靈獸還給你留了禮物。”


    趙一粟當時忙著混進魔宮,都沒看清最後一刻火信鶲飛升的模樣。現在她拿著這根羽毛,遲疑著說:“這麽小一根?”


    這東西像有神智,忽然開始變大,長度越來越長,眼看要把整個宮殿都捅穿了,趙一粟連忙喊:“停!縮小!”


    羽毛又飛快縮小成了巴掌大的模樣。


    趙一粟仔細看了看,哭笑不得:“還是根尾羽。它們火信鶲最在乎的就是尾羽了,竟舍得拔一根給我?我甚至感覺受寵若驚了。”


    說完又歎氣:“早知道給它起個名字,人家張三養的靈寵至少還叫妞妞、鐵蛋、張春花呢,它連個名字都沒有,我這好不容易有個飛升上界的關係,就這麽斷了。”


    “噓。”江雲塵忽然做個手勢。


    兩人噤聲,待外麵的動靜過去,江雲塵說:“魔主這波搜查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我決定了,跟蹤他去神息陵由我去,你留在外麵接應,有什麽問題命格盤傳送。”


    他們素來是這樣裏應外合的,趙一粟對他的安排沒有異議。


    江雲塵其實還有一個隱語沒說,他是怕萬一真去了神息陵,裏麵的靈氣太多,被趙一粟不受控製地吸收了,到時候她體內的靈魂又要蘇醒,可就麻煩了。


    趙一粟把玩著手裏這根羽毛,也不知道能有什麽用,隻覺得好看,順手就插頭發上了。


    剩下的時間就隻有等。


    +++++


    大約三四個月後,應麒才有了行動。


    江雲塵和趙一粟在這裏潛伏了許久,早已把裏裏外外的情況都摸清了。妖獸渡劫的事查不出任何線索,寶庫空了,外麵又戰事吃緊,墮營的某個領頭人到魔主麵前求補給,想來應麒動身前往南海神息陵,也就在這幾日了。


    為了不至於跟丟,趙一粟刻意畫了一張符,這符是她從左丘留下的符術書裏悟出來的,算是定位符。


    當初左丘為了強迫她學習符術,在她身上拍了一張定位符,以至於趙一粟無論何時何地都會被左丘隨意召喚到麵前。


    趙一粟一直想破解這道符術,趁著現在有時間,勉強研究明白了一半,所以她畫的定位符沒有左丘那麽好的效果,但用來跟蹤足夠了。


    江雲塵已經成功將這張符紙神不知鬼不覺地用在了應麒身上。


    魔界隨時都有人想要奪權,所以應麒很少走出魔宮。隻要應麒動身離開魔宮,大概率就是前往神息陵,屆時符紙會讓江雲塵立刻有所感應,緊跟不舍。


    這一天,符紙有了動靜。


    兩個人當即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江雲塵劃破虛空,沿著符紙的動向消失了。


    趙一粟也沒留在魔宮中幹等著,萬一江雲塵出了什麽意外,她必須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把人傳送迴來。


    她該出城了。


    當趙一粟披著夜色,一身隱匿功法走出魔宮的時候,江雲塵已經踏破虛空,跟著魔主來到了南海神息陵的入口。


    四大神息陵他已經去過北海和東海的,眼下站在南海神息陵的麵前,才知道為何這處入口如此難找。


    原來南海神息陵的入口是最早遺落的一處,本該在海底,經過千萬年的環境演變,這裏早已不是什麽海,而是一片在高山了,隻能從岩層的化石痕跡裏勉強辨認出,這座山曾經被海水淹沒過。


    山就隱藏在南大陸人跡罕至的密林中,四周都有障眼法的痕跡,想必應麒沒少在偽裝上下工夫。


    入口處原本的刑天石像應當是太過乍眼,所以被他搬走了,又舍不得扔,幹脆立在了都城的大門前。


    地麵上留下了一處雕像被挖走的痕跡,這片痕跡後麵就是一個隱蔽的入口,應麒的身影漸漸在入口處消失了。


    江雲塵謹慎地多等了一會兒,慢悠悠地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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