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法?”


    林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元修不擅近戰,故而隻重速度,不注重身法。但上古體修,他們對身法極為注重。一些身法出眾的上古體修,甚至能在方寸之間轉轉騰挪,讓對手摸不到他們的衣襟,……。”溜溜顯然是想讓林陽聽得更明白一些。


    “溜溜,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曾經在武學方麵有一定的成績,知道身法的作用。”


    林陽打斷了溜溜的話,接著說道:“此處刀海當中,幾乎每時每刻都有數百道風刀,即便是再厲害的身法也避讓不開。”


    “主人,這數百道風刀,看似齊齊發動,但卻是有先後的,也有著各有的角度。隻要身法足夠強大,應該能在它們之間的間隙中,輕易穿行。


    上古元修能在方寸之間騰挪,主人未必做不到。”溜溜沉聲迴應。


    “在方寸之間騰挪?溜溜,咱不開玩笑,好嗎?”


    林陽認為狂血珠在大吹法螺。


    “主人,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溜溜正迴應著,卻被林陽出聲打斷。


    林陽沉聲道:“溜溜,人怎麽能夠在方寸間騰挪。咱說正經的,你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主人,我想說一句實話,還請主人莫要生氣。”溜溜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


    林陽不明所以,但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最愛聽的就是實話,怎麽可能會生氣?你盡管說!”


    溜溜猶豫了一會,輕聲道:“主人,我的上任主人在天尊境的時候,雖然還做不到在方寸間騰挪,但卻相差無多。


    主人現今還隻是以體修的本能在戰鬥,同為天尊境,主人的體修戰力,可能不及我上任主人的二分之一。”


    其實,溜溜已經給林陽留了幾分麵子了。


    單論體修戰力,莫說二分之一,就連五分之一,林陽也是及不上血狂的。


    林陽當即變了臉色,大手一揮,直接將狂血珠給抓在了手中,猛一發力,將狂血珠給捏得吱吱作響。


    “主人,你方才可是說,你最愛聽實話,可不能生氣動手的。”溜溜連忙出聲。


    林陽這才停下了手,將狂血珠放在了手心,輕輕地摸了摸了,語氣難掩不快地說道:“溜溜,你想什麽呢?你主人我胸襟闊達,知道忠言逆耳利於行的道理,哪裏會生氣,更別說對你動手了。


    你身上的灰太多,我給你擦灰呢。”


    “溜溜,你倒是跟我說說,體修該如何提升戰鬥力?”林陽裝模作樣地用袖子在狂血珠的身上到處擦拭了一遍。


    其實,林陽也知道,自己的體修戰力有所欠缺。


    自從踏入體修之路,林陽除了一本《狂血霸體訣》和狂血珠,便沒有其他的輔助,隻是一個人悶頭修煉。


    他現在的體修戰力,主要體現在身體的強度,力量和速度,加上神通,再配合些許還能勉強用得上的武者招數。


    對敵的手段,相當的有限。


    迄今為止,林陽還未見過體修,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發揮出體修的真正戰力。


    “主人,體修不修外物,隻修體魄。故而,他們會將自己身體的每一處都精心打磨,處處都能攻防兼具。


    上古之時,曾有體修將自己的頭發打造成攻防一體的兵器。


    身法,是體修們的必修之課,也是他們的攻防利器。


    上古之時,體修隻要能近到元修半丈之內,越級斬殺元修,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近距離之下,體修的身法一經施展起來,元修根本無從招架,隻能是一個被動挨打的活靶子,……。”


    溜溜侃侃而談。


    “溜溜,先別說其他的了,你先跟我說說,我該如何提升身法?”林陽的心已經被溜溜給勾得火熱起來。


    “主人,若是有身法秘術,依你的實力,應該是能速成的。隻是可惜,我不知道這些秘術。


    若是早知道有今天這種情況,我就應該在上古多留意一下的。”


    溜溜的語氣中帶著遺憾,接著又說道:“沒有秘術,我們便隻得用笨辦法。”


    “笨辦法?”


    林陽滿臉的疑惑。


    “此地乃是上古體修的試煉地,這些風刀是主人修煉身法的最好磨刀石。主人,前麵的刀海,你暫時還過不去,你可以先在身後的風刀當中慢慢地打磨和提升自己的閃避意識和速度。


    若是身後的風刀已經劈斬不到你的時候,你便可以進入前麵的刀海了。


    在主人穿越刀海之時,主人的身法定然大成,已經稱得上自創身法秘術。”


    溜溜的話語之中,充滿著激勵與蠱惑。


    “自創身法秘術?”林陽稍稍有點懷疑。


    “主人,世間絕大多數的秘術都不是天生的,都是由前人創造出來的,前人能創,主人自然也能創。


    而且,主人今日進到風刀峽,又遇到刀海阻路,這是上蒼在冥冥之中指引著主人,讓主人大膽地自創秘術。”


    溜溜頗有幾分神棍的氣質。


    “大寶,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自創出一種秘術出來?”林陽可不會偏聽,他要從多方麵佐證。


    自創秘術可不是說說而已,是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的。


    若是沒有希望的事,他可不會在這裏浪費時間,他的事情還多著呢。


    “能!簡直不能太能了!”


    大寶難得和溜溜保持了步調一致,激動地說道:“陽哥,以你的絕世天資,你自創出來的秘術,最少也得是天級的,甚至還可能是神級!”


    “就知道拍馬屁,你可以先迴去休息了。”林陽大手一揮,將短短劍送迴了元基,他的語氣聽來有些不悅,但嘴角分明帶著笑意。


    舒坦的馬屁,有幾個人不愛聽。


    “溜溜,你在一旁仔細觀察,若是有不對的地方,趕緊給我糾正。”


    林陽把話說完,立馬轉身,衝進了後方的風刀當中。


    盡管不是山穀前的刀海,但後方的風刀數量也不少,幾乎是一刹那之間,就有將近百道風刀劈斬在了林陽的身上,叮叮叮的聲音不絕於耳。


    因為有天罰真炎護體,再加上天尊境的體魄,這些風刀還傷不林陽。


    林陽睜大著雙眼,全力捕捉著風刀的軌跡,在風刀峽之中不斷地變換身形,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溜溜盡職地執行著林陽交代給他的任務,時不時地出現提醒林陽。


    時間緩緩過去,林陽的天資的確不凡,身法進步明顯。


    一天之後,已經隻有五十道風刀能擊打到他的身上。


    如此大的進步,讓林陽備受鼓舞,更加賣力地在風刀當中修煉起來。


    第二天,第三天,……,轉眼便過去了四天。


    “溜溜,我的修煉方向是不是錯了?”林陽迴到了刀海的邊緣,此處地方乃是分界點,沒有風刀的侵擾。


    在第三天的時候,林陽已經做到隻有十道風刀能攻擊到自己,但是,在第四天,他的進步之路停了下來,修煉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仍舊還有十道風刀能攻擊到他,原地踏步。


    溜溜思索了良久,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現在的身法已經有了不小的提升,可以試試去穿越刀海了。”林陽眼見身法提升無望,便選擇了去闖刀海。


    片刻之後,林陽從刀海中狼狽地退了迴來,這一次他穿越了三百丈,進步明顯,但離著一千丈,還有不短的距離。


    林陽望著刀海,緊皺起了眉頭。


    “主人,是我把自創秘術想簡單了。上古應該有體修的秘術留存下來,我們還是去找一門身法秘術吧。”溜溜已經放棄了,頗有些自責。


    “溜溜,這才剛剛開始呢,怎麽能放棄。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豈能半途而廢!”林陽將狂血珠送迴了元基,而後又迴到了後方的風刀之中,繼續修煉身法。


    第五天過去,林陽依舊沒能有所提升。


    第六天的時候,林陽又退迴到了刀海的邊緣,他沒有繼續蠻幹,而是靜心思索。


    他知道,若是方向走錯了,一味地蠻幹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方向不對,努力白費。


    突然,林陽的腦海之中有靈光閃過。


    “風刀傷不了血風蝠,肯定不隻是因為血風蝠的防禦驚人。而且,血風蝠還能借用風刀的力量。”


    林陽的臉上現出了欣喜之色,他感覺自己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門徑。


    片刻之後,林陽又進到了後方的風刀當中。


    “我先前都是在硬扛和躲避風刀,將風刀放在了自己的對立麵。我為何不試試順從風刀,接納風刀,和風刀站到一起?”


    林陽心頭明悟,他隨即閉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風刀的軌跡。


    下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林陽雖然閉上了眼睛,但身體卻是比睜著眼睛更加靈活了。


    他穿梭在風刀當中,一會像飄飛的落葉,一會像沉湖的巨石,身形的移動沒有軌跡可言,卻慢慢地有了一種天然的韻動感。


    隨著這種韻動感越來越穩定,擊打在林陽身上的風刀正在慢慢地減少。


    九道,七道,五道,三道,……。


    到第七天的時候,後方的風刀已經不能再擊打到林陽的身上。


    林陽睜開了眼睛,滿臉的喜色。


    不過,他沒有花費過多的時間去喜悅,而是從後麵的風刀中飛了出來,直接進到了前方的刀海之中。


    林陽不是要穿越刀海,而是要在刀海之中繼續錘煉身法。


    刀海之中的風刀,數量更多,速度更快,威力更強。


    頃刻之間,又有近百道風刀斬在了林陽的身上,斬得他痛疼不止。


    林陽顯然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他不急不躁,又開始用心感受風刀,努力做到與風刀同頻共振。


    漸漸地,擊打在他身上風刀開始減少。


    林陽這邊在刀海之中錘煉身法,而花鈿城那邊,大通拍賣行的聖縹緲令也終於開拍了。


    經過一番激烈的競價,聖縹緲令最終以一百三十億下品元石的天價成交,買家乃是太一家。


    冷虛寒在縹緲上丟了聖縹緲令,太一宗用一百多億下品元石將其買了迴來。


    雖說是物歸原主,但對太一宗而言,是丟人又失財。


    故而,太一宗上下,可謂是恨林陽恨得牙癢癢。


    聖縹緲令被太一宗收入囊中後,聚攏到花鈿城的中州各方勢力便轉移了目光,開始發揮出全力,在花鈿城搜尋林陽的蹤跡。


    隻是,林陽早已離去,他們自然是一無所獲。


    但是,突然又有一個消息傳了出來:雲頂天宮的長老桑天奇離奇地死了,被人殺死在了風刀峽,殺他的人還很可能是林陽。


    消息傳出,中州震動,眾說紛紜。


    桑天奇乃是法相境的大能,在中州也是有一定名頭的。


    林陽乃是下三州的修士,數月前才是天輪境的修為。


    聽到此消息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不相信林陽能殺得了桑天奇。


    他們一致認為,桑天奇在風刀正烈的時候進入風刀峽,應該是死在了風刀或者血風蝠的手中。


    至於,為何會有林陽在風刀峽殺死桑天奇的消息傳出,中州各方勢力猜測,是有人想抓捕林陽,而故意將其他競爭對手的視線引去風刀峽。


    故而,那些想要追捕林陽的中州勢力,並未湧去風刀峽,而是繼續在花鈿城及其周邊地方搜尋林陽。


    桑天奇當初火急離開雲頂天宮去花鈿城,是得到了天宮首肯的。


    雲頂天宮的高層們認為,桑天奇有追魂血在手,能夠精準地找到林陽。同時,桑天奇乃是法相境的大能,對付林陽自然是手到擒來。


    誰料想,桑天奇居然隕落了。若不是桑天奇在臨進入風刀峽之前,給天宮傳遞了消息。桑天奇死在了何處,雲頂天宮估摸都不能知曉。


    起初,風刀峽的消息被泄露,雲頂天宮的高層們很是震怒,還在天宮之中做了一番自檢自查,要揪出泄露消息的內鬼。


    但是,雲頂天宮的人也沒有想到,真消息被泄露出去,竟然沒有人相信。


    故而,此刻守在風刀峽外的隻有雲頂天宮的人。


    為了避免太過興師動眾,而引起別人的懷疑,雲頂天宮守在風刀峽的人並不多,隻有五人,不過卻都是府靈境及以上的大能。


    五位雲頂天宮的強者進入過風刀峽,並且還通過雲頂天宮的秘法,尋到了桑天奇的頭骨以及他的須彌戒。


    若是他們再深入風刀峽,肯定能撞見正在風刀峽的刀海之中修煉身法的林陽。


    隻不過,因為忌憚風刀峽深處越來越淩厲的風刀以及血風蝠,五位雲頂天宮的高手沒有選擇繼續深入,而是出了風刀峽,守在了峽口。


    而且,在他們的心中,也是認為桑天奇應該是死於血風蝠的口中,並非林陽之手。


    他們甚至判斷,林陽也許壓根就不在風刀峽之中,或者也早已和桑天奇一樣,被血風蝠給殺死,屍骨不存。


    五名雲頂天宮的高手之所以還守在峽穀之外,隻不過迫於天宮高層的壓力,得拿出一些態度出來,不能草草地迴去交差,他們決定在峽口守上一段時間,好有個交代。


    林陽此際正沉浸在修煉當中,全然不知道自己又躲過了一劫。


    若是五名雲頂天宮的高手繼續深入風刀峽,林陽將無路可逃,必死無疑。


    不過,他的危機並未解除,因為這五人還守在峽口。


    時間繼續流逝,轉眼便是二十多天的時間過去。


    此際的林陽,身處刀海之中,如遊魚,如飄葉,刀海之中的風刀已經沒有一道能擊中他。


    不單如此,他甚至能將身體與風刀融於一體,隨著風刀唿嘯,隨著風刀劈斬。


    “陽哥,你真是太牛了!”


    大寶的聲音在林陽的心間響起,激動而喜悅。


    “恭喜主人,自創身法秘術!”


    溜溜的聲音中已經沒有了冷意,多了幾分親近,林陽用行動獲得了溜溜的尊重與服氣。


    林陽身形一晃,出了刀海,迴到了刀海的邊緣。


    “既然自創了秘術,自然得有一個名字。日後,這門身法秘術就叫風行步。”林陽嘴角含笑,自語出聲。


    稍作調整後,林陽再次進入了刀海之中,要穿越刀海,進入刀海後方的山穀。


    林陽再穿越刀海時,已經收起了防身的天罰真炎,施展出風行步,勝似閑庭信步,轉眼之間便在刀海之中穿梭了五百多丈,來到了刀海的中段。


    一踏入中段,無處不在、無休無止的風刀居然消失了,在刀海正中央赫然出現了一座詭異的小湖泊,水平如鏡,黑水深沉,如同一塊大黑寶石。


    湖泊的邊緣與刀海相連,不斷有淩厲的風刀劈斬在漆黑的湖水當中。


    但是,堪比天輪境強者一擊的風刀,斬入湖水當中,卻是不能讓黑色的湖水起那麽一絲一毫的波瀾。


    “這座小湖泊有古怪!”


    林陽頓時警惕起來,他連忙運轉元力,並釋放出神念,向著湖水當中探出,他懷疑,湖中可能藏匿著恐怖的東西。


    但是,他驚訝地發現,神念接觸到湖水的時候,竟然有一股冰涼觸感順著神念直達自己的識海。


    而且,無論林陽如何操控著神念往下探,卻是不能探入湖水半分,像是繡花針紮在了頑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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