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燃了一支玉溪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品味著煙草的醇香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白應蒼給我的五萬辛苦費,對我而言已經不算什麽。


    作為白家的大少爺,區區五萬他也拿得出手?


    既然明家那邊說這件事不怕暴露,我自然也沒必要幫他們保密。


    此時不正是氣白應蒼的最佳時機嗎?


    我心裏暗自盤算著。


    煙霧在狹小的辦公室裏繚繞,我的思緒也隨之飄遠。


    等抽完這支煙,我決定打個電話給周洋,讓他過來一趟。


    周洋推門而入,精神狀態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


    隨著公司規模的擴大,下麵的技術人員也越來越多,他已經不需要事必躬親,親自下場幹活了。


    “最近技術部那邊的進展如何?”我一邊給他遞煙,一邊不經意地問道。


    周洋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語氣中透著自信:“克隆聲音技術,我們現在絕對是業內頂尖水平。至於換臉技術,雖然還有些瑕疵,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善。”


    我讚許地點了點頭。


    公司有了自己的核心技術,也建立起了穩定的收入來源。


    接下來的發展方向,確實值得好好謀劃一番。


    “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朝哪個方向發展?”我輕啜了一口煙,目光炯炯地望著他。


    周洋緩緩吐出一個煙圈,斟酌著開口:“依我看,不如專攻技術支持服務。老街上那些小公司,大都缺乏完善的技術團隊。隻要我們能搶占這塊市場,前景不可限量。”


    他的話讓我眼前一亮。


    這個思路很有幾分道理。


    憑借我們過硬的技術實力,完全可以填補市場空白,為那些中小企業提供專業的技術外包服務。


    如此一來,公司的業務範圍還能進一步擴大,收入來源也更加多元化。


    我站起身來,信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車水馬龍的街道。


    心裏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我原以為憑借著詐騙的手段,就能在老街這個是非之地立足。


    然而命運卻跟我開了個玩笑,最終我竟以另一種方式在這裏生存下來。


    如果按照目前的發展速度,用不了一年時間,我就能將老街這塊市場盡數攬入囊中。


    到那時,我在這裏也算是真正紮下了根。


    可我心裏清楚,即便如此,我能否與何洪抗衡還是個未知數。


    別看他現在身在馬來西亞,但我深知,終有一天,我們還會在這紛亂的江湖中狹路相逢。


    我努力把思緒拉迴現實,吩咐周洋去好好規劃一下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給我擬一份詳細的計劃書。


    等到辦公室隻剩我一個人時,我掏出手機,翻到通訊錄裏李豔的號碼。


    猶豫再三,我還是沒能按下通話鍵。


    或許,現在還不是聯係她的時候。


    兩天後,我正打算去找白應蒼,告訴他那個精心編織的“調查結果”。


    誰知道,明小平那邊卻突然發來一張請帖。


    原來五天後,新園區有個盛大的揭牌儀式,由他哥哥親自主持,他希望我也能抽空赴會。


    麵對這樣的邀請,我也不好推辭。


    看來隻能將白應蒼的事再往後推幾天了。


    我站在窗前,俯瞰著腳下熙熙攘攘的老街。


    曾幾何時,我也不過是這裏的一個過客,靠著玩弄詐術討生活。


    而如今,我竟然有機會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重新立足。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命運的安排,亦或是我自己的努力。


    不過,我心裏也明白,前路漫漫,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何洪遠在馬來西亞,卻始終是我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在這紛亂的江湖中再度相逢。


    到那時,究竟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工作上。


    周洋那邊的計劃書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我要盡快過目,為公司的未來發展把舵定向。


    至於李豔,我想總會有恰當的時機再與她聯係。


    眼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從辦公室出來,邁步上了停在樓下的汽車。


    常建林已經坐在駕駛室裏,見我上車,便遞過來一疊單子。


    我有些納悶,接過單子問道:“這是什麽?”


    “是大土最近的醫療費用和其他開銷。”常建林言簡意賅地迴答。


    我隨意瞄了一眼,沒有仔細查看,就把單子放在了一旁。


    “他恢複得怎麽樣了?”我關切地問。


    常建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已經基本康複了,現在生龍活虎的。對了老大,我最近收了幾個小弟,覺得他們都挺有潛力的。打算讓大土好好培訓培訓他們。就是缺個合適的場地......”


    我挑了挑眉毛:“你要什麽樣的場地?”


    “老大,不如咱們開個拳館如何?”常建林提議道。


    我忍俊不禁:“你想開就開唄。一個拳館能花多少錢?別跟我說你手頭又緊了。”


    “怎麽可能嘛,我當然有錢。就是想跟你打個招唿......”常建林有些訕訕地說。


    “想開就去開。”我沒好氣地說。


    其實我心裏清楚,常建林和大土每個月都能從我這裏拿到不菲的工資,每人月入三萬。


    平日裏還能分到一些額外的紅利。粗略算來,他們每月入賬少說也有六七萬之多。


    他們二人畢竟是我最信任的心腹,所以平日裏我也並不吝嗇。


    除此之外,我還承諾給他們年終分紅。


    想當初公司還在做業務的時候,他們需要管理那些狗推,時不時還得充當打手。


    如今公司早已轉型,一個狗推都沒有了,他們平日裏的主要職責就是負責公司的安保工作。


    我望向車窗外,熟悉的街景不斷向後飛馳。


    迴想起當年剛來老街時的情景,恍如隔世。


    那時的我,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靠著三寸不爛之舌和一身膽色,才能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討得一個生存的空間。


    而如今,我已然在這裏紮下了根,有了自己的一份事業。


    常建林和大土,跟著我這些年來,一起出生入死,患難與共。


    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情同手足。


    我收迴思緒,對常建林說:“開拳館的事,你先去物色合適的地方。有眉目了再來跟我詳談。”


    常建林點點頭,發動了汽車。


    引擎的轟鳴聲在狹小的空間裏迴蕩,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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