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黃狗剛隱蔽到趙有量的被窩裏後,詭異的京劇唱腔縹緲而來。


    “躬身下拜,尊一聲城隍老爺細聽明白:人心險惡賽惡鬼,我這苦命的人兒何處伸冤來。”


    “怨念不息......怨念不息,唯有白骨千裏雪皚皚......”


    唱腔過後便是詭異陰冷的笑聲,笑聲中那兩尊詭異的人偶忽然飄了起來,徑直朝著紮紙鋪大門飄去。


    “嗬嗬嗬嗬,二十年期限已滿,你們都要死!”


    可就在兩尊人偶臨近門前的瞬間,那道生死線忽然騰出一道黑色火牆。


    兩尊人偶見狀趕忙停下,詭異的笑聲中怨毒更重。


    “為什麽?為什麽二十年約定已滿,您還不放我們出去?!”


    “為什麽?!!”


    女性人偶發出的聲音是如此的尖銳,震的所有家具都嗡嗡作響。


    “我們不服,我們不甘!!”


    控訴聲中兩尊人偶猛的朝黑色火牆撲去,砰的一聲火花四濺。


    盡管人偶瞬間便被彈了迴來,並且發出淒厲的慘叫,但重新飄起來後依舊再次撞了過去。


    如此循反反複,一次又一次......


    這一幕看的周圍的紙人瑟瑟發抖,恐懼之下宛如受驚的鵪鶉一般擠在一起,擠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裏。


    連續幾十次撞擊過後,兩個人偶雖然遍體鱗傷氣息奄奄,但生死線真的被他們撞出了一個缺口。


    盡管隻有嬰兒拳頭大小,但困住他們二十年的生死線終歸還是出現了破損。


    見此情景,女性人偶笑的更加淒慘。


    “原來你沒有騙我們,二十年後真的會放我們出來。”


    “隻不過出來的時候要付出代價是麽?”


    “你終歸還是不公平,還是偏心活人!!”


    “我不服,我們不甘!!!”


    言語之間陰風唿嘯,吹的所有紙人沙沙作響。


    紙人們也更加害怕,齊齊發出嗚咽的聲音,並用手捂住自己猩紅的眼睛。


    仿佛不敢麵對飄在空中的兩尊人偶,不敢麵對小鎮未來的淒慘......


    片刻之後陰風終於停止,兩尊人偶也重新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唯有那個陰惻惻的聲音依舊迴蕩在紮紙鋪裏。


    “我們雖然暫時出不去,但外麵的活人也休想過安寧日子!”


    “他們必須死,他們都得死!!”


    咆哮之間,便見兩個紙人咯咯笑著站了出來,頂著大紅的雙腮,機械般的朝著生死線缺口位置挪動。


    片刻後,他們居然真的跨過了生死線,並推開紮紙鋪的大門,朝著小鎮裏麵走去。


    就在此時,滿是怨毒的聲音再次從女性人偶體內發出。


    “你們兩個畜生哪裏去?先把那個鎮壓我們的五鬼童子命殺了!”


    “隻要他死了,我們出去會更加容易,咯咯咯咯......”


    兩個紙人接到命令,立即顫抖著轉身迴來。


    挪動腳步,一點點的走向了紮紙鋪後門。


    兩個紙人的舉動當然驚動了供奉的仙家們,邪堂仙瑟瑟發抖。


    螞蚱精急的眼珠亂轉,猶豫一下後還是決定開口。


    “囚、囚徒將軍,要不咱們跑吧!”


    “您比我清楚紮紙鋪的邪乎,就算把咱們堂口的人都填進去,也幹不過他們。”


    “與其這樣白白送命,還不如留著有用之身好好修行,等將來有一天給量子報仇。”


    囚徒並沒有搭理螞蚱精,甚至可以說是不屑一顧。


    咆哮一聲振開身上的枷鎖,手持鐵鏈站到了堂口的門前。


    就等著紙人要是真敢進來傷害趙有量,那他便拚命!


    囚徒行動的同時,無精打采的常傑也飛了起來。


    慢悠悠的離開自己一直鎮壓的壇子,慢悠悠的飛到趙有量頭頂。


    隨後就像力氣耗盡一般,噗的一聲扣在了他的大腦袋上。


    “我父母都是龍,我卻是條蛆,你說這可哪說理去。”


    神奇的是當常傑扣在趙有量頭上的瞬間,一道青光從他體內流淌而出。


    不但包裹住了趙有量和自己,就連整個臥室都牢牢保護起來。


    隻不過常傑顯的更加疲憊了。


    如果剛才的狀態是無精打采、軟趴趴的話,如今就是離死不遠了......


    剛才還琢磨逃走的邪堂仙,見兩位老大已經用行動表明態度,隻好硬著頭皮顯出身形。


    手拿各種奇葩兵器,顫抖著站到了囚徒的身後。


    心中暗自盤算著:等這瘋鬼被紙人害了,我們立刻就跑!


    跑的遠遠的,可再也不敢迴來淌這裏的渾水了......


    就在邪堂仙給自己謀劃後路的時候,兩個紙人已經到了後門外,並獰笑著“砰”的一聲將門推開。


    早有準備的囚徒見狀,立即將手中的鐵鏈重重抽了過去。


    “想進去,除非殺了本將!”


    紙人依舊獰笑,甚至對抽過來的鐵鏈視若無睹。


    隻是其中一個紙人抬起手臂,便輕鬆的將鐵鏈抓在手中。


    任憑囚徒用力往迴拉了幾次,居然撼動不了紙人分毫。


    要知道這條鐵鏈可是鬼差的法器,送給趙有量之後趙有量轉送給囚徒的。


    雖然在囚徒手中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但就這麽被紙人輕鬆拉住......紙人的恐怖可見一斑!


    前文講過,瘋鬼囚徒就像是一頭高傲的雄獅,完全是士可殺不可辱的那種。


    麵對兩尊鬼差的時候都敢奮起全力擊殺趙有量,更何況兩個紙人。


    隻見他幹脆放開了鐵鏈,咆哮一聲掄起枷鎖衝了上去。


    “死來!”


    枷鎖帶著唿唿的勁風,砰的一聲砸在其中一個紙人的頭頂。


    然而紙人卻沒像眾人想象的那樣“噗嗤”一聲幹癟下去,反而發出了類似金鐵交鳴般的聲音。


    悶響過後,囚徒和被砸中的紙人齊齊後退。


    囚徒瘋狂,根本不給自己喘息的時間,噴著“逆血”咆哮著衝向另一個紙人。


    “螞蚱,帶著量子和常傑跑,就是現在!”


    “你要敢拋棄他倆獨自逃生,別說本將軍不會饒你,北國常家更不饒你!”


    “你不想親眼看見‘月照屍山,血海翻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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