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麽了?這到底是怎麽了?”


    朱元璋如今整日以淚洗麵,幾乎都要崩潰了。


    因為太子朱標薨逝以後,竟然還把沐英也帶走了。


    當初馬皇後病逝時,沐英就哭到咳血,現如今終於還是追隨太子去了。


    朱元璋雖然對沐英鎮守雲南十年開始感到猜忌,可說到底,那也是他的養子,這麽多年沐英一直忠心耿耿別無二心,朱元璋怎能不心痛。


    最後朱元璋不但傳旨要沐春繼承西平侯爵位,更是要他護送其父靈柩還葬京師,乃至破格追封沐英為黔寧王。


    沐英的爵位畢竟是侯爵,按照禮製頂多追封到國公。


    可這已經是王爵,甚至允許其以王禮下葬。


    雖然沐英活著的時候不能給他異姓王,但是朱元璋惦記著這是自己的養子,也是自己的兒子,於是在死後還是給了他王號。


    並且沐英的諡號為‘昭靖’。


    雲南,朱楩沒能去送沐英最後一程,因為按照規矩,別說沐英死了,就是太子朱標死了,群王也隻能在封地送太子大哥,不能入京祭拜。


    別說太子朱標了,就是朱元璋死了,就是親媽死了,藩王也不能離開封地。


    朱楩之前就被朱元璋敲打叱罵了一頓,如今哪還敢讓人抓住把柄。


    可是迴想起當初剛來雲南與沐英相識,再到後來沐英不顧一切來支援自己,兩人又配合默契的進行了幾番作戰。


    就連朱楩也不禁幾次落淚,也變得鬱鬱寡歡,連個人武力的事都顧不上了。


    幸好朱楩有木邱的陪伴,不然就王福這些糙漢,恐怕隻能陪朱楩喝悶酒了。


    不得不說,洪武二十五年可謂是風雲變幻。


    而且對後來的影響還有很多。


    比如說,在九月,朱元璋經過一番考慮,最後終於還是繞過了自己的兒子,決定立朱允炆為皇太孫。


    既然太子已死,皇太孫就是皇太子的繼承人,也就是皇位的繼承者。


    朱允炆終於還是被立為皇儲了。


    可是他是朱允炆,是呂妃所出,而不是常妃所出的朱允熥為皇太孫。


    這麽一來,藍玉的位置就尷尬了,藍玉隻是朱雄英與朱允熥的舅爺,和朱允炆可沒有關係。


    加上徐達那一代的老將已經年邁體衰,湯和也早已隱退。


    如今沐英也病逝了,朱元璋就得好好考慮考慮這個驕兵悍將了。


    除了朱標能駕馭這個舅舅,誰還能駕馭得住這頭猛虎?


    還有傅友德,他和晉王有聯姻關係,本來晉王也是有機會繼承皇位的,可如今卻變成朱允炆為皇太孫,以晉王的性格,他能服這個大侄子嗎?


    朱元璋之前一直為朱標鋪路,拔去荊棘上的刺。


    現在,他就得為朱允炆考慮了。


    於是洪武二十五年十月,一封聖旨傳到大理,改封岷王朱楩為滇王。


    滇就是雲南的古稱舊稱簡稱,雖然不是雲南王這種大白話的封號,不過朱元璋到底沒有讓朱楩改換藩地,反而認可了他雲南王的藩號。


    朱楩這邊也明白,太子死了,如今卻冊封了朱允炆為皇太孫皇儲,這是在安撫自己呢。


    畢竟朱楩是老朱的兒子,今後卻要對大侄子俯首稱臣,何況自己已經算是擁兵自重的諸侯,一旦有其他藩王對朱允炆不滿,自己這邊可以起兵勤王。


    至少就現在的情況來說,老二老三甚至是老四,都比他這個老十八對皇位的威脅更大。


    所以在朱標死後,朱元璋對待朱楩的態度直接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


    但是朱楩已經明白一個道理。


    “給他俯首稱臣?他夠資格嗎?他配嗎?朱允炆?嗬,他把握不住,掌握不起的。”


    朱楩心說,別說是自己,老四燕王也不會服,何況朱允炆還會作死削藩,那咱們到時候就掰掰手腕好了。


    “先不想這些,如今朝廷上的事與我無關,就算藍玉死了,也雨我無瓜,”朱楩雖然曆史成績不好,但是也多少聽說過藍玉案。


    藍玉雖然是一員悍將,可他太彪悍了,彪悍到也許連洪武大帝都要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朱允炆?


    別說朱元璋會殺他,就是朱楩上位了,第一件事也是殺他。


    不殺他,淮西勳貴和藍玉的部隊聽誰的?


    藍玉比年羹堯還要囂張,他活到頭了,除了太子朱標活著,他還能活,不然他絕無活路。


    除非藍玉聰明懂得急流勇退,可惜他不懂啊。


    狡兔死走狗烹?不至於,隻不過是這條狗隨時準備迴頭咬主人一口,那斷然不能留。


    朱楩隱約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一件接一件的大事。


    但是這已經和他無關,他也懶得去關注。


    這一日,朱楩獨自一人坐在內殿的床榻上,盤著雙腿,雙手抱成一團放在小腹處。


    原來他已經得到了練氣決,同時也花費了足足十萬武力值。


    除此之外,朱楩還再次提升了全屬性,一口氣從之前的全屬性一百,提升到了全屬性兩百,並且花費了七萬五千兩百五十點武力值。


    經過之前的連番大戰,朱楩當時共計還有二十七萬三千點武力值。


    而經過這番消耗,此時還有九萬七千七百五十點武力值。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隨著全屬性直接翻倍的提升,朱楩的身體素質也大大的增強了一番。


    隻不過這一次他沒再增加明顯的身高或者肌肉,但是他也有所察覺,自身的結構正在發生變化,仿佛身體密度更高了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總之他現在的身體就算不是鋼鐵之軀,那也是壯得如同一頭牛。


    不說抗擊打能力如何,畢竟他也不能閑著沒事讓人鞭打自己一頓,那不是神經病自虐狂嗎?


    可至少朱楩的健康問題更有保障了,還有耐久力,別說一個木邱,就是十個木邱,那也承受不住啊。


    (木邱:我成計量單位了?)


    尤其是力量與敏捷屬性,敏捷屬性更是逆天,如今朱楩可以達到每秒兩百米的移動速度,再加上五大被動能力增加的額外十點屬性,那就是每秒兩百一十米。


    什麽人形跑車?


    力量的話,單手兩千一百斤的力氣,就問你怕不怕。


    再加上朱楩會的是八極拳,本就大開大合有力劈華山之氣魄。


    如今他掄一圈六合大槍下去,已經無人可擋了。


    朱楩甚至都有心想讓人給自己打造一杆方天畫戟了。


    人中呂布?咱們可是比劃比劃。


    除了力量等顯而易見的屬性外,智力屬性在提升到一百五之後,朱楩發現自己就已經可以做到過目不忘了,而到了兩百以後,在過目不忘的前提下,甚至可以一目十行。


    這讓朱楩不論是書法還是各方麵的自我提升,都變得異常順利。


    現如今他再寫毛筆字時,已經不是歪歪扭扭,而是自成一派,頗有大家風範。


    畢竟這接近大半年的時間裏,朱楩實在是無事可做,所以沒少練習書法。


    而他的字,那真是蒼勁有力,好似不是以毛筆寫下,是以刀槍寫下一般。


    不過精神屬性朱楩始終沒太搞懂有什麽用意,難道隻是讓他可以鏖戰數天不睡覺嗎?


    但是後來朱楩好像明白了。


    雖然他的智力屬性可以過目不忘,但是人的大腦與記憶力是有限度的,海馬體等組織為了不讓人的記憶把自己漲爆,會自發的把一部分記憶或是深藏起來,或是屏蔽掉。


    而精神屬性的提升,也會潛移默化的,讓他的大腦組織也得到開發,相當於讓他的識海變大。


    否則若是他隻提升智力屬性不提升精神屬性的話,就會變成熊瞎子掰苞米,這邊瘋狂吸收知識,結果轉頭就忘,一邊學一邊忘可還行?


    “唿,”朱楩忽然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接著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就是練氣決嗎,”朱楩喃喃自語。


    這是他第一次嚐試修煉。


    和八極拳一樣,練氣決是直接注入到朱楩的腦海,仿佛他天生就會一樣。


    “盤坐寧心,鬆靜自然。不過與其說是煉氣,倒不如說是養氣?”朱楩皺了皺眉。


    和修真類玄幻提到的那種,直接從周圍吸收天地靈氣不同。


    朱楩發現自己的練氣決隻是打坐,然後在體內尋找名為氣的某種東西,再隨著經脈運轉納入丹田。


    甚至連所謂的吐納都沒有,哪怕大口唿吸也沒用,畢竟人唿吸的隻是氧氣,吐出的是二氧化碳。


    而朱楩需要的氣,卻是自身體內的某種氣。


    所以他才說,是養氣,以自身滋養出的某種氣,再以練氣決運轉,積累到丹田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屬性和身體素質太高的原因,雖然是第一次修煉,不過感覺不錯,”朱楩拿手摸摸自己小腹,在肚臍下三寸左右的位置,那裏就是丹田。


    雖然這是朱楩第一次修行練氣決,可是效果不錯,他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氣的存在,並且在丹田之中積累了一團厚厚的氣。


    “我這也算是步入修仙行列了吧?”朱楩自己嘿嘿笑了一聲。


    這裏是曆史上的大明時代,連所謂的武功都沒有,至今為止朱楩隻遇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居裏屋那一族的老巫婆,還有一個就是神仙一般人物的張三豐。


    除此之外,再無有特殊本事的人了。


    如今他也開始了修仙之路,頓時有種高高在上的自豪。


    若是有朝一日在戰場上,突然以飛劍隔百裏萬裏斬敵將首級,就問你怕不怕?


    “不過這畢竟隻是剛開始,而且按照練氣決所說,煉氣期分為三重境界,前期為養氣,中期為練氣,後期為煉體,然後大成以後才能築基。”


    “我可沒有之後的修煉心法,而築基期心法就要二十萬武力值。”


    “那可是二十萬條人命啊。我要是想飛升成仙,怕不是得百萬,不,是需要千萬乃至億萬生命的鋪墊。”


    想到這裏,連朱楩自己都有些不寒而栗。


    若是隻為追求武力值,恐怕他要殺得血染河山?


    這係統實在是苛刻,有時候朱楩都要懷疑,這是要幫自己建造王朝霸業,還是要讓自己成為混世魔王?


    “但是現在考慮築基期心法還太早了,趁著屬性還不高,消耗的武力值還能接受的時候,最好還是繼續提升屬性。”


    “何況二十萬武力值,想攢可是攢不下的。最好還是再來一場大戰,那就夠了。”


    朱楩微眯雙眼,混世魔王嗎?倒也不錯?


    “殿下。”


    忽然,一聲輕唿傳來,接著木邱從外麵走了進來。


    如今已經是十月份了,雖然夏日已過,可雲南的天氣還是有些熱,所以朱楩的門一直是敞開著的。


    木邱端著一個木盆走了進來,裏麵還放著一些特殊的東西。


    話說木邱跟著朱楩已經大半年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朱楩的人。


    可現在怎麽還要輪到木邱洗東西?


    原來那不是普通的東西,就比較特殊,叫做羊腸,可以起到避孕效果。


    以朱楩的勇猛,要是不用點措施,恐怕木邱已經要當媽了。


    主要是朱楩還沒做到給她名分,自然不想傷害木邱的感情。


    朱楩看到木邱木盆裏的東西,也是老臉一熱。


    那一大堆的大號羊腸,不過是昨夜一晚用的,可見戰況之激烈。


    這些確實不能讓別人洗。


    木邱也有些俏臉通紅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沈榮率領商隊迴來了,而且還從中原各地帶迴來了一大批人,正在等待你接見呢。”


    “哦?”朱楩頓時眼前一亮,連忙說道:“讓他來見我。不,我去見他。”


    說著話,朱楩就下來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去。


    木邱有些驚訝,看朱楩好像很重視沈榮這次的行商,不知所謂何事?


    “對了,”朱楩路過木邱身邊的時候,湊在她的耳邊,低聲道:“趕明再尋點羊腸吧,不然不夠用。”


    木邱頓時一臉通紅的用肩膀撞他一下,不正經。


    朱楩則是大笑著出去了。


    外殿,沈榮一身風塵仆仆的坐在堂下椅子上,不過看他的精氣神與樣貌狀態,卻是精神奕奕的。


    當初在永昌府時,沈榮滿是怨念,更對朱楩對他的拉攏不屑一顧,直到朱楩強行把他留下,沈榮也滿是抗拒情緒。


    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當朱楩從外麵進來時,沈榮站起身,單膝跪了下來:“見過滇王殿下。”


    朱楩臉色一黑,說起這個封號他就來氣。


    好好的雲南王,偏偏說什麽滇王,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有多癲狂呢。


    “起來吧,沈先生,這裏又沒有外人,伱也知道我很煩這些東西,何況我有多看重你,你是知道的,”朱楩一邊說一邊走到上首位的椅子前坐了下來。


    沈榮從善如流的站了起來,同時點點頭,朱楩確實看重他。


    比如當初玻璃、鏡子、肥皂、香皂乃至白糖等一應商業不光交給他打理,連技術都直接給他了。


    甚至在大理城內單獨有一片區域,全都是沈榮的,而且朱楩還給了他特權,如果沒有得到沈榮的許可或者得到朱楩的認可,連李叔然這個知府都不能輕易靠近。


    畢竟朱楩還打算靠著那些東西發家致富積攢創業基金呢。


    “我聽說了,你這次帶迴來了許多人?怎麽樣?”朱楩直接開門見山,詢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是,一共五百戶,兩千三百四十六人,其中有八百多人識數認字,”沈榮答應道。


    “好,很好,”朱楩頓時大喜過望:“這樣一來,學堂的事就可以進行了。”


    原來朱楩一直惦記著這件事,他深知改土歸流隻是暫時解決了土司官擁有特權和自主權自治權的問題,但是想要從根本上徹底的解決土人和漢人的身份問題,文化差異是要解決的。


    可由於朱元璋的猜忌與敲打,朱楩不敢再有所舉動,這才一直耽擱了下來。


    本來朱楩也打算從永昌府調派一些人出來做這件事,可後來那批人都被朱楩派去雲南各地,取代那些土司,做改土歸流的初期改造計劃了。


    “我要在十年內,爭取讓全雲南人都說漢語,讀漢字。到那時,就算還有一些土司存在,整個雲南都將是我的子民了。”


    “而且別讓我找到機會,不然,我要把那些土司全都鏟除掉,”朱楩說出了自己的野心與打算。


    沈榮低下頭,心中駭然,這又要死多少人啊?


    但是他也沒有驚訝和意外,因為他早就知道朱楩野心天大,別說區區雲南土司了,就是那個位置,他也是有所打算的。


    “還有殿下,這次我還帶迴來了十萬石糧食,布匹綢緞無數。可惜中原也缺少戰馬,所以隻有幾十頭耕牛和驢子,”沈榮有些愧疚的說道。


    這沈榮也算是破有本事,這可是很大的商業活動了。


    眾所周知古代對耕牛有多看重,好不誇張的說,就算是耕牛死了,都得向官府報備是怎麽死的。


    要是敢私自殺牛,那可是重罪。


    難怪朱元璋小時候把地主家的牛殺了,差點被人家打死。


    開玩笑,不打死你,我要被打死了。


    而他卻能從外麵買來這麽多牛和驢,還一路帶迴到大理,也算不容易了。


    還有朱楩的要求。


    朱楩深知騎兵與戰馬的重要性,可惜中原不如草原,草原上的遊牧民族部落才是真的盛產良駒。


    “不要緊,慢慢來。咱們還有很多時間慢慢去發展。”


    朱楩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沈榮心中激動,他是商人,最喜歡做的就是投機取巧,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投資對的事或者對的人。


    當初他父親投資了張士誠,結果發現投資錯了,才落得那樣下場。


    那麽這一次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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