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秦香娥聽到秦錚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呆呆地瞧著秦錚,微微張著嘴巴,大抵是沒有想到親外甥的竟然會這麽果斷地拒絕她的好意。


    然而這還不夠。


    秦錚瞧著她,不鹹不淡地說:“姑,你最近是不是有點飄了?”


    秦香娥嘴唇一抖。


    “我看你最近想插手我和我媳婦兒的事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我媳婦兒剛嫁進來的時候,你也很尊重她的意見不是嗎?”


    又是重重一擊。


    有話直說,這是秦錚的風格,他向來是個直白的人,也不會說拐彎抹角說一些好聽的話。


    所以他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了秦香娥的心頭。


    秦香娥下意識地蜷起了雙手,瞄了眼秦錚不悅的臉色,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的衣角。


    秦錚這話說的讓她沒臉啊。


    心底升騰起的羞恥感讓她抬不起頭,又氣又急,又不敢說,隻覺得十分委屈,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一躲。


    “行了,你迴去歇著吧。”


    剛好這時饅頭也熱好了,秦錚動作從容地關了灶火,掀開鍋蓋,將饅頭拾進饃框裏,轉身拉開門一臉仿若無事地離開了廚房。


    沒有端完的菜還放在灶台上。


    剛剛熱好的飯菜因為耽擱了一會兒的功夫,又稍稍涼了一些。


    廚房的門還開著。


    端著饃框和盤子的秦錚在喊葉芸吃飯,葉芸應了聲,似乎朝廚房這邊投來了目光。


    秦香娥歎了口氣,端起剩下的兩盤菜也走了出去。


    “快去吃飯吧。”見秦錚和秦香娥把晚飯端上了桌,葉霞接走小初七,笑著催促了一聲。


    葉芸淡淡嗯了聲。


    等她洗完手走出廚房,客廳裏已經不見了秦香娥的身影。


    “媳婦兒,吃飯。”秦錚像個沒事人似的,體貼地遞給她筷子和饅頭,在她對麵落坐。


    保姆下樓來抱小初七睡覺。


    葉霞戀戀不舍地看著小初七被抱走,左右也無事,索性往沙發中一靠,安靜地陪著葉芸吃飯。


    單單是看著葉芸,她就很滿足。


    “秦錚,你剛剛在廚房裏跟姑在說什麽?”葉芸一邊往嘴裏扒飯,一邊問。


    秦錚仿佛早知道她會好奇。


    “嗐,她說讓你少抱咱閨女,怕累到你,再連累了肚子裏的孩子。”他說的隨意,連吃飯的動作都沒停。


    葉芸哦了聲。


    “那你怎麽說的?”


    “我還能怎麽說?”秦錚終於從飯碗中抬起腦袋,拍了下胸脯,豪氣一笑,一字一頓地道:“我讓她少管閑事兒!”


    噗……葉芸差點沒忍住。


    好好好。


    她點了點頭,抿唇忍下嘴角的笑意,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秦錚碗裏,“吃飯吧。”


    “好嘞!”


    猶如海麵上的一個小浪花,撲過去之後,已不留痕跡。


    ……


    翌日,葉芸突然接到了吳玉君打來的電話。


    “葉芸,最近在忙什麽?”


    時隔一段時日不見,吳玉君的嗓音顯得比之前還要敞亮,透過電話聽筒傳來,充滿了肆意的活力。


    葉芸還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煙霧繚繞的包廂內,在牌桌上,她一身狼狽,孤軍奮戰,被登堂入室的小三帶著幾個女人逼到絕境。


    手裏握著一副牌,是她的全部身家和丈夫兒女。


    “玉君姐,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吳玉君醇香的嗓音自電話聽筒中傳來,盈盈道:“你女兒辦滿月酒的時候我這邊忙,都沒空過去看一看你和小家夥,不知道你最近又在做什麽?”


    “老樣子啊。”


    然而她話音剛落,吳玉君便接走了話茬:“我這邊倒是發生了一些新鮮有趣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聽聽?”


    說這話的時候,吳玉君的嗓音中的笑意從來沒有消失過。


    這讓葉芸不禁提起了興趣,笑著應道:“好啊玉君姐,我正愁最近閑來無事,不如咱們聚一聚,找到新鮮的事情做?”


    “可以。”吳玉君停頓了一下,“不過今天見麵,我想你幫我約見一個人。”


    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葉芸心領神會,“玉君姐盡管說,隻要我能約到的,一定給你約出來的!”


    “這個人啊,別人約不出來,但你一定能約得出來……”


    “……”


    吳玉君想約見林嬌一麵。


    葉芸扭頭去找了林嬌。


    之前多虧吳玉君的幫忙她和秦錚才能將一手遮天的徐三爺壓倒,並接手製衣廠,如今吳玉君有事需要,便是到了她還人情的時候。


    ……


    如今林嬌已經成了整個淮城炙手可熱的小神醫,連省城裏的大人物也聽聞過她的名號,她醫術高明,想法奇特,諸多疑難雜症經過她的醫治後多半都能化險為夷,想要約見她一麵也是難如登天。


    因為她太忙了。


    請她治病的人數不勝數,她隻好隱藏行蹤,現下能找到她的都是一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沒有人能找到她時,她也沒閑著,上山采藥,下鄉義診,無時無刻不在與疑難雜症鬥爭。


    下鄉義診的對象一般都是些患有疾病的老人,有些甚至是常年頑疾,她帶上一幫子學徒,現場教學,既能為老人們消滅病魔,又能帶學生見識各種各樣的對手,對於她來說不覺得辛苦,還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葉芸找到她時,她正隱姓埋名帶著一眾學徒在山旮旯裏給老人看病。


    汗水浸濕了她的臉龐,她帶著一頂草帽,熱情洋溢地為每一位老人把脈看診,亮晶晶的眸子裏迸發著純粹的善意。


    看到她,林嬌欣喜不已。


    得知她這次前來是有一位朋友特意邀請,林嬌二話沒說,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倒是讓人有點不好意思。


    看到林嬌身後正在為人把脈的一眾學徒,葉芸道:“你挑個空閑的時間,要是實在沒有時間的話,我可以把那邊推了。”


    豈料林嬌說:“去,我怎麽能不去呢?就咱倆的關係我還能不去嗎?”


    “再說了,我這一身本事就是救人的,要是有人請我看病我卻不去,那我要這一身本事做什麽?”


    說的好啊。


    如此熱情又坦誠的林嬌,笑容明媚且肆意,讓人再也無法將她和那個惡毒到在葉芸挺著孕肚時瘋狂地撞向葉芸的蠢女人聯想到一起……


    葉芸很快感覺到了另一道視線。


    人堆裏,江遠一邊照顧著行動不便的老人,不放心的眼神不時朝這邊頻頻投來。


    葉芸:“……”


    好好好。


    好一個護妻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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