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地窖是陰森恐怖的,好像那堆石頭隨時會爆炸開,裏麵鑽出一個怪物一樣。但自從白越在上麵刻了無數的圖畫之後,就不陰森了。


    就好像是一個什麽時期的曆史遺址被挖出來一樣。


    頓時充滿了曆史滄桑的文明感。


    白越滿意點頭,哈哈哈。


    大家也隻好跟著哈哈哈,白川卻跟石問天表情嚴肅地在一旁竊竊私語。隻是很遺憾,他們兩說悄悄話,旁人聽不見。


    從關家出來,白越又去了一趟艾家。


    有謝平生帶著兩個打手在,艾嬸的後事辦得非常順利,而且非常玄幻。


    村民們都竊竊私語,聽說艾嬸顯靈了。


    白越豎著耳朵聽。


    是是是,我也聽到了,另一個說。


    “聽說艾嬸下葬的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艾山,可嚇唬人了。”


    “大師說,艾嬸死不瞑目,一定是心裏有放不下的。”


    “然後呢?”


    “然後那棺材怎麽都蓋不上啊,幾個年輕人都壓不下去。”


    白越聽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跑過去。


    “這麽邪門?”


    “可不是。後來還是師父給做了一場簡單的法事,然後讓艾嬸家的人,一個個跪在墳前發誓。”


    “發的什麽誓?”


    “那可不知道,沒讓人聽,讓大家撿艾嬸最擔心的說,說實在點的,說到艾嬸的心裏了,她才能安心走,棺材才能蓋上。要不然的話,艾嬸的魂魄會一直留在家中,然後怨氣越來越重,若是七天之後還不能讓她安心的走,就會變成厲鬼。”


    說的人壓低了聲音,聽得人心生寒意。


    白越抱著簡禹的胳膊,柔弱道:“好可怕,我好害怕。”


    簡禹無語地看著她,心道就算艾嬸真的頭七迴來了,怕的也不應該是你吧。你難道不把艾嬸收歸麾下,做你的先鋒部隊嗎?


    真是沒情趣,白越白了一眼簡禹。


    簡禹委屈,但是不敢說。


    那邊還在聊,後來呢,後來呢?


    聊著聊著,他們走遠了,白越十分鬱悶。


    好在還有當事人謝平生在。


    迴去之後,謝平生笑道:“後來,艾家見棺材怎麽也蓋不上,實在怕了,我就提示艾山,到底有什麽隱情,活人可以糊弄,死人可糊弄不了。你現在不說沒人逼著,等七日之後,死者還魂,那就來不及了。”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艾家還覺得白越推薦謝平生是故意糊弄錢的話,在謝平生一係列的操作下,對他大師的身份已經確認無疑。


    謝平生咱們不說真本事有沒有,那場麵活兒是連石問天都誇獎的,糊弄幾個村民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謝平生道:“後來,我讓大家都退了出去,艾山一個人在裏麵,跟妻子說說體己話,好好勸一勸。然後讓梁蒙去偷看……”


    偷看二字從謝平生口中說出來,那麽自然,那麽坦然。


    梁蒙迴頭一看,艾金枝不在,低聲道:“我看見了,艾山跪在棺材前麵,又是磕頭,又是扇自己耳光,啪啪直響……說什麽聽不清楚,大概就是以後再也不敢了之類。”


    果然,惡人還要死人治啊。


    謝平生高深莫測道:“上天感受到了艾山的誠意,棺材就合上了。”


    “嗯。”梁蒙點頭:“然後就下葬了,一切都還挺順利的。”


    確實挺順利的,艾山頂著一張豬頭臉,現在不敢靠近艾金枝五步距離。


    白越歎了口氣:“哎,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還能怎麽樣呢,總不能殺了艾山吧。就算在白越看來他該死,但是艾金枝不可能出來作證舉報自己的父親,除非艾嬸決心求死一起將艾山帶走,要不然的話,就是無奈。


    好在艾金枝對自己的家再無一點留戀,葬了母親之後,頭也不迴地就走了。


    白越和白川兩人一身白衣戴孝,扶靈迴京。艾金枝也戴著孝,順路一起,倒是也不違和。


    京中的墓地是石問天和謝平生精心挑選的,風水上佳,環境優美。


    下葬這一天,不但簡禹父母,連簡老爺子也一起來了,簡老爺子帶了一壺好酒,在白越爺爺墳前賭咒發誓,讓老哥哥放心,一定好好待白越。


    要不然的話,讓簡禹親自去給老爺子賠罪。


    跪在後麵的簡禹不知不覺出了一頭的汗。


    當天晚上,白川做東請大家吃飯,眾人欣然赴約。


    本來裏麵兩桌是長輩和客人的,包括簡老爺子,簡父簡母,寧王,白川,石問天,王夢雲,邱婉婉,米子涵之類,但是酒過三巡,吃著吃著就亂了。


    白越不能喝酒,端著果汁摟著邢隊,被秦九喊去說悄悄話,說完之後迴來,哎,簡禹不在了。


    簡禹不在了也就罷了,成朔也不在了。


    白越問梁蒙:“你家少爺呢?”


    梁蒙不知道。


    白越問肖童:“你家王爺呢?”


    肖童也不知道。


    白越萬萬想不到,簡禹和成朔都喝多了,而且也不知怎麽的,喝到了一起去。


    他們兩看對方都不太順眼,但是又都特別虛偽,不會把這種不順眼說出來。


    等白越找到他們的時候,兩人都喝高了,無所顧忌地就躺在花園涼亭的地上,也虧是天氣熱,不然凍成兩個冰棍了。


    眾人都嚇了一跳,要不是看見成朔在拍簡禹的肩膀,還以為兩人是被暗算中毒昏過去了呢。


    隻見成朔拍著簡禹肩膀道:“你你你,你可得好好待白越,要不然的話……我饒不了你。”


    眾人十分無語。


    肖童看白越的眼光,又奇怪了幾分。


    大家也很奇怪,都知道成朔挺欣賞白越,但是這個欣賞到底從何而來,明麵上的說法是救命之恩,可是肖童以前是跟著成朔寸步不離的,他思前想後也實在想不起來,這救命之恩是哪裏來的。


    但成朔說是就是,肖童不敢反對。


    簡禹啪的打開成朔的手,不滿意道:“我未婚妻,王爺你操得什麽心?”


    你說他喝多了吧,他還知道讓成朔少管閑事。你說他沒喝多吧,竟然敢對成朔上手。


    “是你未婚妻,沒人跟你搶未婚妻。”成朔一點兒也不生氣,又把自己攤平了:“那是我大妹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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