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換屆,縣委常委!


    再過幾年,縣委書記!


    任期一滿,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


    梁路聞聲,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口幹舌燥。


    他知道,祁向陽這是在誘惑他。


    可是,他相信,祁偉光是真有這麽強悍的運作能力!


    當然,前提條件是,他梁路真真切切的讓祁家父子拿到好處。


    “祁公子,我來開發區就是為祁書記和您服務的,您說這話,太見外了!”


    “等到了地方,咱們隨便看看,就找老錢幫忙一塊!”


    “不過,到時候還得麻煩您提點提點那家夥,免得他嚇破了膽子。”


    梁路目光變幻少許後,猛一咬牙,心中做出決定,看著祁向陽,笑道。


    這件事情,他一個人辦不妥,還得再加上錢治平才行。


    他都害怕的事情,錢治平估計更害怕,自然得祁向陽出麵拉攏一番。


    “這些基層的芝麻綠豆官,聽話是聽話,就是是膽子太特娘的小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老祁都不怕,他們怕個卵子!”


    “可惜我不是念書當官的這塊料,不然的話,要是我管著這開發區,所有地皮全給他給霸了,誰特娘的敢頂句嘴,看老子大耳刮子抽死他!”


    祁向陽不屑的冷笑兩聲,眼裏滿是肆無忌憚。


    梁路賠笑連連,恭維道:“那是,我們這些人哪能跟您比,虎父無犬子嘛。”


    隻是,他心裏卻是把祁向陽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家夥,也就特娘的是投了個好胎,托生到了省政法委書記的家裏。


    不然的話,就憑這貨幹的那些破事,槍斃個十回都算便宜他了。


    不對,有其父必有其子!


    祁向陽這貨的爹老子祁偉光,拉出去槍斃幾回也絕對算便宜了!


    很快,浩瀚車隊便到了祁向陽購買地皮的地方,祁向陽看著遼闊的空地,眉開眼笑,隻覺得,地麵上堆滿了紅彤彤的鈔票。


    再想到,地下很快便有地鐵奔馳,更是心神蕩漾,難以忍受,胡亂逛了幾圈,便衝梁路使了個眼色,帶著錢治平,上車單聊去了。


    三言兩語把計劃一出口,錢治平聽得幾乎都快要嚇尿了。


    他本來以為,五百畝地就能把祁向陽的胃口給滿足了。


    沒想到,這位祁公子的胃口大得驚人,居然一開口就打算再來兩千畝!


    這麽大筆的土地用途變遷,不查到還好,一旦查到,那絕對就是掉腦袋的罪。


    “老錢,上麵都說了,做事的時候,膽子要大點,步子也要邁的大點兒,小打小鬧成什麽氣候啊!要幹,咱們就得幹把大的不是!”


    “等事情辦成了!梁哥當縣委書記的時候,你就是開發區的黨工委書記!”


    “他去幹市政法委書記的時候,你就是這裏的縣委書記!”


    祁向陽看著錢治平那滿頭冷汗淋漓的樣子,不屑的笑了笑,便如剛剛那樣,重又開始大包大攬起來。


    那豪爽的模樣,仿佛組織部就是他家開的,幹部調動的鋼印就被他捏在手裏一樣!


    “我……我……”


    錢治平口幹舌燥,嚇得魂飛魄散,偏偏這誘惑又像貓抓貓撓一樣,叫他心裏癢癢的厲害。


    當官的人,哪個不想往上爬?!


    他如何能例外!


    過去的時候,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頂天了也就是個正科到頂!


    可現在,按祁向陽這說法,他可是副處近在咫尺,正處可望,而且還是官場中含權量最高,權力近乎無限大的縣委書記!


    “老錢,五百畝也是辦,兩千畝也是辦,逮到了都是蹲班房,你說這多點和少點,真的有區別嗎?”


    “再說了,你是信不過祁公子啊,還是信不過祁書記啊?”


    “要不,讓祁書記親自跟你通話?”


    梁路看著錢治平的樣子,臉色微沉,一臉不滿的冷哼道。


    錢治平聞聲,神色一喜,當即就想要點頭稱是,可看著梁路的樣子,哪能不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拿祁偉光嚇唬他,急忙便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眼珠子轉了轉後,五指猛地一捏,做出決斷,道:“祁公子,梁書記,我就是你們的排頭兵,你們指哪兒,我老錢就打哪兒!”


    “哈哈哈,爽快,我就喜歡你這性格!”祁向陽哈哈大笑,蜃獸攬住了錢治平的肩膀。


    說話時,祁向陽眼眸中精芒璀璨,滿是向往之色。


    幾十個小目標進賬,再加上過去攢下來的那些小目標,這輩子,不對,下輩子,下下輩子,花天酒地吃喝不盡!


    人生,大圓滿了啊!


    計劃敲定,三人便興衝衝的折返回了管委會,開始忙碌起了土地交易和土地性質變遷的事情。


    ……


    安江並未離開開發區。


    車子離開管委會後,吳冕便在他的指示下,去了第一次見李國平的那個農家樂。


    閑來無事,安江便問店家要來魚竿,躺在魚塘的柳樹綠蔭下,做起了垂釣的老漁翁,魚鉤下水半小時後,李國平便開車載著宗明、楊寧和洪波抵達了農家樂。


    “安主任,好興致啊!開發區老房子失火了,你還穩坐釣魚台,怎麽,想釣條大魚改善改善生活?”


    宗明大老遠看到安江,便笑著打趣道。


    “老宗你是個明白人!”安江拿手指頭點點宗明,輕笑一聲,然後目光落在楊寧身上,笑吟吟道:“老楊,這段時間睡得不大踏實吧?”


    楊寧苦笑搖頭連連。


    他這段時間,睡得確實不踏實。


    宗明這家夥,簡直就就跟著了魔一樣,似乎要跟著安江一條道走到黑了。


    安江不在的這段時間,梁路在會上不知道點了宗明多少次,甚至,還在會議上直接撥通鄒明義的號碼,讓鄒明義告訴宗明,讓宗明配合梁路的工作。


    可偏偏,宗明還是充耳不聞,甚至,外界風傳,宗明已是舍棄了大好前途,跟鄒明義徹底決裂了。


    宗明一個人幹就算了,偏偏還拉著他一起,倆人玩起了打太極的功夫,對梁路的安排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陽奉陰違,如今在開發區,已是日漸邊緣化。


    好端端的一棵牆頭草,竟是生生成了鐵杆的保安派!


    楊寧有時候都犯迷糊,他到底是喝了宗明的什麽迷魂湯,才跟著幹出來這種瘋狂的事情!


    “不著急,過幾天就睡踏實了。”安江抬起手,笑著拍了拍楊寧的肩膀。


    烈火煉真金,苦難見人心。


    不管楊寧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考慮的,但一棵昔日哪邊風大往哪邊倒的牆頭草,能堅持到如今,已經是殊為不易,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我就怕,過幾天連睡覺的床都沒了。”楊寧苦笑,心事重重。


    宗明揚眉輕笑,看著安江,緩緩道:“安主任,來的路上,我聽國土資源部的人說,梁書記帶著祁公子,又去了他們那邊。”


    安江聞聲,眉梢一挑,正待說些什麽,卻見魚漂猛地向水麵沉下。


    安江見狀,哈哈大笑,握緊魚竿,用力向上扯起的同時,笑道:“哈哈哈,我就說,我放的這曲米香餌,肯定不愁大魚不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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