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取經,自然是個漫長的過程。


    渾身毛的孫猴子舉著金箍棒,穿越了白雪皚皚的峽穀,艱難跋涉,來來回回,好不容易扛住了猩紅蛇信的迅猛攻勢,便又陷落進了幽暗且不見天日的森林中,潛入了潺潺流淌但鵝毛難渡的小溪!


    足足曆經了九九八十一難,才算抵達了極樂世界,給出了至純至白的真經!


    孫猴子當了一回普度眾生、救苦救難,將經書送給有緣人的佛祖後,安江開啟賢者模式,望著天花板,臉上滿是慈悲為懷的笑容,隻是,他心裏卻是在暗暗思忖,不知道以後是否有機會,能夠以無邊佛法,同時拯救下在苦海中沉淪的母親和女兒。


    若是那樣,人生無憾。


    但很快,安江便有些慚愧起來。


    這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的禽獸了。


    但是,人生在世,偶爾能無傷大雅的禽獸荒唐那麽一次,也算是圓滿。


    秦曉月嬌喘籲籲,但人卻是慌忙跑到床邊,將兩條修長纖細的玉腿掛在了牆壁上,上半身近乎懸空,想要讓一些東西,盡可能的進入身體的更深處。


    “曉月姐,你這是做什麽?”安江看的有趣,忍不住笑著詢問道。


    秦曉月俏頰微紅,將頭轉到一邊,小聲道:“沒什麽。”


    安江愣了一下,忽地明白了些什麽,當即靠近秦曉月,道:“曉月姐,這樣不行的。”


    秦曉月愣了一下,眼底露出失落,囁嚅道:“那我明天去買點藥。”


    “我不是那個意思。”安江啞然失笑,急忙搖搖頭,凝視著她的雙眼,關切道:“這樣對你身體不好,醫生說過了,你的身體,不適合再生育。”


    “我不怕,我想給你生個孩子,心甘情願的,就算以後你不管我們都不要緊。”秦曉月用力搖搖頭,低聲道。


    不知道是被林鵬飛當初的事情給刺激的了,還是怎麽了,她心裏總是有一種感覺。


    好像,隻有給安江生個孩子,才能表現她對安江的那份愛。


    “傻話,怎麽可能會不管呢!我是真擔心你的身體,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怎麽辦!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堅決不行!除非,等你把身體調養好了,到時候才能考慮這些事情!”安江聽著這些話,心中雖暖流湧動,但還是凝視著秦曉月的眼睛,鄭重其事的叮囑一句,然後有些慚愧道:“也怪我,下次不能隻顧著享受了,得給它穿層橡膠衣!”


    秦曉月聽著安江的話,心裏暖融融的,淚珠子都淌出來了,依偎在安江懷裏。


    林鵬飛何時管過她的死活,她人還在病床上躺著,林鵬飛已是開始埋怨,並且盤算著下次什麽時候再試試。


    安江這些話,叫她心窩子都暖融融的。


    “對不起。”安江輕輕啄去秦曉月臉上的淚珠,溫聲道。


    秦曉月搖搖頭,破涕為笑道:“我也舒服,原裝皮衣比橡膠的質感好。”


    安江不由得啞然失笑。


    而在這時,秦曉月已是往下而去。


    安江眼睛微眯,然後道:“髒。”


    “我不嫌棄。”秦曉月含混不清一句,服務的愈發細致,愈發周到。


    很快,孫猴子便又提著金箍棒,踏上了取經的旅程。


    隻可惜,良久良久,佛祖都沒有大慈大悲的把經文送給有緣人。


    秦曉月雖失望,但人已是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安江讓她去洗一下,她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安江見狀,隻得拿來濕巾,溫柔幫她整理一下,親了親額頭,說要出去洗澡。


    秦曉月疲憊不堪,點頭應下,安江走到門口時,便看到她已是蜷縮著沉沉睡下。


    安江輕笑一聲,輕手輕腳的帶上門,便準備去浴室,剛走到浴室門口,一道人影便撲進了懷裏。


    安江定睛一看,隻見高玉蘭正俏頰通紅的仰頭望著她,身體燙的猶如一塊火炭。


    “怎麽不睡覺下來了?”


    安江啞然失笑,小聲道。


    這家夥,聽房上癮了,居然又偷偷摸摸的開始了。


    “我也要取經!”


    高玉蘭低低一聲,不由分說,轉過身去,趴在了沙發上,然後手向後一抄,便開始引領征程。


    取經之路再度開啟。


    尚留著此前崎嶇取經路上小妖精餘溫的金箍棒,又沾上了新妖精的溫度。


    這種別樣的感覺,讓安江幾近癲狂,莫名有一種做了半個禽獸的感覺。


    小溪淌成海洋時,大慈大悲的佛祖,也突突的跳著,將真經賜給了有緣人。


    “瘋了,我真是瘋了……”


    高玉蘭回過神來,轉頭看著安江,眼眸中滿是迷離和羞赧。


    安江同樣迷離。


    確實是瘋了。


    但這樣的瘋癲,真的很好,很好。


    人生在世,能瘋狂幾次呢?


    瘋起來的時候,又哪裏會去想那麽多呢?


    洗了個澡後,安江目送高玉蘭上樓,然後回了臥室,將秦曉月擁入懷中,沉沉睡下。


    一夜清眠無話。


    第二天清晨六點,安江正在睡夢中,手機陡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到是鄭開澤的號碼,目光立刻一凜。


    這麽早的電話,肯定是發生了什麽急事,大事!


    當即,安江翻身坐起,拿起手機,放到耳邊接通,沉聲道:“鄭市長,出什麽事了?”


    “出人命了!”鄭開澤壓低聲音,沉聲道:“程劍那家夥剛剛自殺了!”


    自殺?!


    安江愣住了。


    不久前,王春雨跳樓自殺。


    現在,又來了個程劍。


    這些貪官汙吏,是流行起了自殺保全家,尋死護上級嗎?


    可是,就算黃楚忠把程劍當成棄子,讓這家夥擔起所有的事情,可是,程劍也不至於去尋死啊!


    “這家夥,跳樓自殺死的”而在這時,鄭開澤低聲接著道:“他昨天半夜接受完紀委的質詢,今天早上五點鍾的時候,突然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怎麽喊都喊不過來,沒辦法,隻能把人往醫院送。”


    “可沒想到,這老小子演技真的好,也真特麽的狠,一上六樓,就從擔架床上跳下來了,往樓道裏衝,攔都攔不住,翻窗戶就下去了,頭朝下,那現場……真是,沒法描述……醫生過去,連搶救都省了,直接拿塊布把人遮了……”


    安江聽著這一言一句,心中波瀾起伏。


    程劍,該死,但罪不至死!


    而且,貪財的家夥,往往都惜命,這家夥,必然也不例外。


    可現在,偏偏這個不會死,也怕死的家夥,卻選擇了這種極其難看的死法!


    難道,他瘋了,程劍這家夥也瘋了?


    還是,昨夜發生了什麽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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