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了兩千萬,有意思!”


    柴新生若有所思的看了季道全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笑容。


    此時此刻,他也隱隱約約猜到了些緣由。


    李保彬這個級別,貪汙近2.5個億,這樣的事情肯定有,但是太鳳毛麟角了。


    這麽大的金額,根本不是李保彬所能承擔的,後麵肯定還有緣由。


    結合季道全之前對待李保彬的態度,答案現在可說是呼之欲出了。


    隻是,沒有根據的話,不能隨便說而已。


    【這個王八蛋,竟然敢耍我!】


    季道全滿嘴的牙都快要咬碎了,掐死李保彬的心都有了。


    他沒想到,李保彬竟然跟他耍了這麽大的一個心眼。


    但這也不能隻怪李保彬,還要怪季方正這個蠢貨,連從別人那裏總共拿了多少錢都不知道,人家說1.1億,他居然敢說應該差不多。


    這個混賬東西,真的是太沒長進了,完全沒有遺傳到他的優秀基因!


    “柴書記,您不知道,還有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安江輕笑一聲後,看著柴新生笑眯眯道:“這個李保彬,一口咬定他存放的現金隻有兩千二百萬,多出來的1.1億現金,是季市長放進去的!因為出事前,他跟季市長打過電話,說他分給季市長家的公子—季方正1.1個億!但事實上,他打了埋伏,其實隻分了9000萬給季方正!”


    “他打完電話,然後存放贓款那間房子的下水管道就爆了,然後房子裏麵又多了1.1億的現金!柴書記,您說說,微妙吧?”


    柴新生聞聲,目光立刻銳利的向季道全看去。


    “一派胡言!”


    “這是攀誣!”


    “這是構陷!”


    “安江,你少拿這種不知所謂的話來汙蔑我!我告訴你,我季道全一心為公,兩袖清風,立場堅定,嚴守底線,堅守原則,行的正,坐得端,不怕這些宵小之徒的汙蔑!”


    季道全當即用力一拍桌子,指著安江連聲怒喝連連。


    這一刻,他內心悚然不安。


    他不知道,彭林的事情到底幹的幹淨不幹淨。


    一旦被安江抓到什麽首尾,後果絕對是致命的。


    李保彬能扯上他,彭林的嘴能是鐵打的嗎?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為了爭取活下去,或者少判兩年的可能,他們還不往死裏咬他。


    這一刻的季道全,真的是不寒而栗了。


    安江全無懼色的看著季道全,笑眯眯的聳了聳肩,淡淡道:“季市長,別遷怒於人啊,這些話可不是我說的,我隻是轉述一下李保彬的話而已。你要是有氣有火,可以等以後見到他的時候,跟他當麵對質。”


    “我和那個腐敗分子沒什麽好說的!”季道全沉然冷喝。


    他知道安江是什麽意思,無非是說等他鋃鐺入獄時,可以跟李保彬仔細聊聊。


    “柴書記,我以我的黨性和人格保證,我與李保彬之間除了曾經的同事關係之外,沒有任何瓜葛,這都是那個腐敗分子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攀誣構陷。”緊跟著,季道全看著柴新生,一字一頓沉聲道。


    柴新生目光變幻。


    安江扔出來的這個料,太大了。


    市長貪汙,這是要上報省委的事情,他都做不了決斷。


    如果證據確鑿,那毫無疑問,一定得抓。


    可萬一季道全籌謀得當,一點兒把柄都沒被抓到呢?


    到時候,構陷一名正廳級的市長,那可也是個大錯誤。


    而且,他和季道全算是徹底撕破臉了,以後就要陷入無休止的內耗中。


    這一刻,他真的是猶豫遲疑。


    “季市長,你搞錯重點了。”安江看著季道全笑了笑,玩味道:“李保彬說的是把錢給了季方正,不是給了你,這件事,還得請貴公子配合調查。”


    “你有證據嗎?一句無稽之談,也要當真嗎?那你有沒有想過,他之所以攀扯季方正,其實是為了保護他的父親,我們的市委組織部部長部長李康泰呢?他的嫌疑,要更大吧?”季道全冷聲斥責道。


    這時候,他顧不得那麽多了。


    如果要斷臂,那就隻能是犧牲李康泰。


    而且,他心中已是做出決定,離開柴新生的辦公室後,他就要盡快去找一下領導,解決問題。


    “這一次,季市長您抓到重點了。”安江揚眉一笑,接過季道全的話頭,向柴新生微笑道:“柴書記,我希望市紀委介入案件,組成聯合調查組,約談李康泰。總不能說,兒子貪汙兩個多億,老子就一塵不染,幹幹淨淨,甚至連接受組織問詢都不需要吧?”


    “可以,我會讓市紀委介入,暫時隔離約談李康泰。”柴新生不假思索道。


    這件事,確實是毋庸置疑,可以去做的。


    “謝謝柴書記的支持。”安江點頭道謝,然後望著季道全,笑道:“季市長,你剛剛的話說的的確有道理,可是你也要考慮到一些情況,也許存在著貴公子瞞著你,打著你的旗號,與李保彬私相授受呢?這樣的事情,不罕見的!再者說,貴公子的人品,嗬嗬,我真的是不敢苟同,我沒記錯的話,齊州那邊,他強製婦女的官司過段時間就會開庭了吧?”


    “你說清者自清,我覺得,這種心態是要不得的。我們黨員要實事求是,查一查嘛,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而且貴公子也是個老百姓,不是公職人員,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是普通老百姓,難道縣紀委找他了解下情況還要這麽複雜嗎?”


    “您剛剛才說了,您是有黨性,有原則,有底線的幹部,難道這就要搞特殊化嗎?”


    季道全臉色鐵青,安江的話,輕鬆隨意,可每一個字,都像是拿刀子在捅他。


    可是,他真的是沒辦法反駁。


    這些話,理由太充分了。


    緊跟著,安江看向柴新生,微笑道:“柴書記,您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您說說,如果僅僅因為他是市長公子,就不必接受問詢,下麵的同誌們會怎麽想,怎麽看待這件事情,怎麽看待市委在對待貪汙腐敗一事上的做法?”


    “詢問一下,確定事實,咱們這是激濁揚清,幫季市長正名,也是組織上對他的關懷和保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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