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瑩隻覺得自己的後背像是被鋒利的東西砍了一下似的,疼得鑽心。


    她怒瞪著麵前的紀芸白,臉上的神色有些駭人:“你他媽是瘋了居然敢推我!”


    紀芸白冷笑:“要不是怕你頂著個大腫臉去見客戶很失禮,我剛才給你的應該是兩個耳光!”


    顧曉瑩瞪大了眸子:“你還想打我?”


    上次紀芸白打她的耳光一直都是顧曉瑩耿耿於懷的事,她也在心底發了誓,找到機會一定是要報複迴去的,隻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找到機會報複,紀芸白居然就大言不慚地說還要打她。


    “你算個什麽東西!紀芸白你別以為我真的好欺負!”


    顧曉瑩這話說得咬牙切齒。


    她自認自己今天表現完美,不管是宋總還是陸總都會看到她的付出。


    她會成為今天合作的促成者,她還等著去陸總麵前邀功呢,紀芸白這就是嫉妒自己!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心胸狹隘了!


    紀芸白怎麽看不出顧曉瑩的想法?


    就是因為看出來了,紀芸白才想抽醒這個異想天開的女人。


    紀芸白現在都懷疑總裁辦那邊到底是怎麽卡審核的。


    顧曉瑩這樣的人居然也能進總裁辦當秘書?


    明明之前她陪著陸總去陳家宴會的時候表現得還挺正常的,沒有見人就發情,怎麽現在跟變了個人似的?


    紀芸白不知道的是她之前的反擊讓顧曉瑩有了十足的危機感。


    加上陸總的態度實在是太曖昧不明了,顧曉瑩總擔心事情會拖出什麽情況來,所以想著既然紀芸白自己趕不走,那就好好發揮自己的長處,這樣隻要陸總看到了她的能耐,自然就能順利擠走紀芸白。


    可自己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紀芸白居然來橫插一腳,顧曉瑩氣得牙癢。


    “我欺負你做什麽?我是按照陸總說的,在好好培訓你!你剛剛那是在做什麽?你知道宋總有老婆嗎?我們是秘書,是在必要時候給總裁提供幫助的,不是公關女郎!”


    顧曉瑩根本聽不進紀芸白的話,認為紀芸白這就是嫉妒自己,冷笑著說:“你自己做不來別管別人怎麽做。”


    “別以為我不知道,隻要能幫助談判完成就是大功一件,你自己沒用,還要怪我用的方式不對?”


    紀芸白都要被顧曉瑩氣笑了。


    “你自己丟臉不要緊,丟了陸總的臉那誰都救不了你。”


    顧曉瑩擺擺手,臉上神色嘲諷而不屑:“紀芸白,你也不必在這裏危言聳聽,明明剛才都相處得好好的,如果你隻是要說這個的話,我要迴去了。”


    紀芸白知道好言難勸想死的鬼,她看見顧曉瑩又把衣服往下拉了拉,眼神一厲,正要開口,卻感覺有一股暖流流出來,她麵色一變,也沒時間去管顧曉瑩了,快步進了洗手間。


    顧曉瑩見紀芸白沒有跟上來,心底嗤笑一聲,她就知道紀芸白就是故意的,公司裏的人都說紀芸白怎麽好怎麽好,可她早就看穿了紀芸白的本質。


    “等著瞧,等我得到了陸總的賞識,看我怎麽打壓你!”


    紀芸白哪裏知道自己好心被人當驢肝肺,她跟顧曉瑩本就有仇,要不是怕陸遠洲不依不饒,她是真懶得管。


    進了洗手間看到內褲上那麽紅色,小腹還隱隱作痛,紀芸白心底頗為煩躁。


    沒想到陸遠洲居然還真的一語成讖,這家夥難道是烏鴉嘴嗎?


    幸虧紀芸白有在包裏裝衛生巾的習慣,親戚忽然造訪她倒也沒什麽擔心的,迅速墊上衛生巾,紀芸白起身的時候忍不住摸了摸小腹。


    她有痛經的毛病,每次來之前她都是有些感覺的,小腹會墜疼,而且來的時候肚子也會抽疼。


    這次居然來得悄無聲息。


    她小腹摸著隱約有點疼,但應該是剛才撞的,跟大姨媽應該是沒關係。


    紀芸白心底疑惑一閃而過,但到底是身體不太舒服了,洗幹淨手紀芸白快步迴了包廂。


    顧曉瑩依舊依偎在了宋總的身邊。


    陸遠洲的背影看起來像是隨時要爆發的雄獅,包廂內的氣氛也是十分怪異。


    紀芸白歎息一聲。


    她走到陸遠洲身邊坐下,一邊把自己剛才查到的東西借著給陸遠洲倒茶的機會推給他看,一邊無語地掃了顧曉瑩一眼。


    陸遠洲剛才給她使眼色,是讓她去調查宋總那邊最近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以往公司合作價格一直都是這樣,宋總也是個爽快人,從不壓價,這次忽然跟陸遠洲討價還價,這件事怎麽看怎麽怪異。


    紀芸白處理好自己大姨媽的事就順手查了一下,宋總到底也是個大人物,想查很快就能查出端倪來,陸遠洲借著看紀芸白手的機會順勢一掃她的手機屏幕。


    備忘錄上寫著一行字,陸遠洲眼眸一眯,眼底閃過一點輕蔑。


    怪不得這宋總居然也開始在這些事上摳搜了,沒想到他居然也有翻車的一天。


    陸遠洲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宋總的眼神已經黏在顧曉瑩身上了。


    陸遠洲不屑用這樣的手段去跟別人洽談合作,所以他對於顧曉瑩這個表現非常不滿意。


    “宋總。”


    陸遠洲的聲音將宋總的注意力給拉了過來。


    “價格的事我沒有辦法退讓,非常抱歉。”


    既然知道是宋總現在缺資金,又必須要拿到這個合同,陸遠洲不趁火打劫就是好的了,怎麽可能還真的順著他的意思降低價格?


    陸遠洲是個商人,可從來不做這種慈善。


    這要是直接捐錢給某個慈善機構還能聽到響聲獲得好評呢,給宋總這樣的人,下次他隻會更加努力想要壓低價格,恨不得從陸氏身上撕走一塊肉。


    商人重利,完全不值得相信。


    宋總為人不差,是個可合作的對象,但也不是最值得合作的那個,也就是說,合作的話,陸氏集團會賺,但是不合作的話陸氏集團也不會虧。


    陸遠洲已經有了利弊分析,言語之間沒有半點要讓步的意思。


    宋總有些煩躁,眼看著顧曉瑩幾乎要貼到自己身上,宋總終於朝著她伸出手。


    紀芸白跟陸遠洲的眸子齊刷刷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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