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爺子語出驚人,麵帶微笑凝視蘇建國:“建國啊,要不要做老頭子的義子呀?”


    “噗。”


    許晏昭和許晏瑜兩兄弟猝不及防,將剛喝進水裏的涼白開噴了出去。


    “失態了。”


    許總畢竟見過大事件,當年華爾街跳樓大亨不知幾何,裏麵小半部分都是許總的手筆。


    許晏昭拿起紙巾擦擦嘴角水漬,順手遞出去。


    許晏瑜一臉嫌棄,嘴角抽搐:“哥、髒。”


    有潔癖的許總將紙巾甩在弟弟臉上。


    蘇建國沒想到許老爺子居然說出這種建議,愣在原地:“許老先生……”


    “來,先坐下。”


    許老爺子握住男人的手,拉著他坐在身邊。


    “你的父親不在了嗎?”


    “不在了。”


    蘇建國眼神黯淡:“父親早逝,我是母親含辛茹苦撫養大的。”


    那時候家裏太窮了,家裏還有裹小腳喪失勞動力的奶奶,下麵有個弟弟,可惜後來挑水在河邊淹死了。


    就剩蘇建國一個獨苗。


    “哦……”許老爺子明白蘇建國的不容易:“我也是一樣的,那時候還沒建國,我們家老頭子給地主打長工,活活累死了。”


    “他一死,我們家沒了生活來源,我母親也是裹了小腳,沒有勞動力,那個時候我就幹起了苦力……後來啊……是咱們同誌幫助了我……”


    一塊饅頭,一枚銅錢,就這樣的緣分誕生,讓生平第一次被人正眼看得起的老爺子義無反顧投身革命。


    “所以啊建國,我能理解你。”


    耳邊一聲歎氣,蘇建國眼裏泛起一絲淚光,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從來沒跟任何人講過自己的艱辛。


    他總是習慣默默付出。


    就像一座巍峨沉默,背負一切的山峰。


    許老爺子用自身經曆撬開蘇建國沉默的內心世界,讓這個很早就失去父親,在艱難困苦裏不斷掙紮求生的漢子心頭酸楚,微微一暖。


    “許老先生……大家都不容易啊……”


    “是啊。”


    許老爺子微微一笑,又問他:“那你母親現在在哪兒住?”


    他掃了一圈屋子,沒有發現有老年人居住痕跡。


    “奶奶在鎮上的養老醫院。”


    蘇寧寧搶先一步,迴答爺爺問話:“我們以前每周都要去看奶奶兩三次的,奶奶身體不好,要靜養噠。”


    “哦。”許老爺子嗯了一聲,興致勃勃提議道:“如果你做我的義子,我們可以將老太太接到帝都最好的香山療養院療養,那裏有最好的醫生和護理人員,風景秀麗,條件一流。”


    “我……”


    這場談話從頭到尾都由許老爺子把控節奏。


    他打開蘇建國的心房,又步步為營,攻城拔寨,直接讓蘇建國處於無法拒絕他提議的地步。


    見到蘇建國猶豫,許老爺子決定下一劑猛藥:“你還可以想見寧寧就見到寧寧,寧寧可以光明正大喊你爸爸,你難道不想出席寧寧的家長會嗎?”


    “上個月寧寧考了一百分哦。”


    “她說想迴來見爸爸呢。”


    “建國啊,做我的義子不用改名字,不需要有任何改變,隻是你再次成為寧寧的爸爸哦。”


    “包括你的家鄉建設,我們後續投入的項目和資金,你可以以我兒子身份來參與其中。”


    一項項籌碼砸下來。


    尤其是寧寧的爸爸。


    這個身份對蘇建國來說是執念。


    妻子走後,蘇建國每日忙於還債,除了定期看望母親外,根本不敢讓自己閑下來。


    隻要一閑下來,腦子總會不由自主思念妻兒。


    “爸爸……”


    寧寧害怕爸爸不要自己,她不想第二次離開爸爸了。


    這一聲爸爸成了壓倒蘇建國最後一根稻草。


    漢子幹枯起皮的嘴唇顫抖了幾下:“我答應。”


    “好好好!”許老爺子激動地握住蘇建國的手:“以後你就是我們家人了。”一扭頭,招唿兩個大孫子:“來叫人。”


    叫人?


    許家兩兄弟麵麵相覷。


    寧寧毫不猶豫:“爸爸!”


    這丫頭喊爸爸駕輕就熟,已經喊了六七年爸爸了。


    寧寧扭頭看兩個哥哥頭頂,上麵顯示出兩人的心情。


    哥哥頭頂是:既然是寧寧爸爸,喊一聲好像沒問題,以後都是一家人了,隻要寧寧高興就好。


    看到這個框框的寧寧很高興撲過去,抱住哥哥大腿:“哥哥,寧寧最喜歡你了!”


    這一句直接秒殺了許晏昭。


    “五叔。”


    堂堂霸總化身陽光燦爛大男孩,嘴角一咧,牙齒雪白閃閃發亮,金絲眼鏡斯文禽獸的形象轟然倒塌,叫他弟許晏瑜瞪大了眼睛,小聲罵他:“你是蒲世高嗎?叛徒,居然敢背……”


    感受到一股視線盯著自己,一低頭,小姑娘鼓起腮幫子,一雙眼睛又倔又生氣。


    哼,瑜哥是壞蛋。


    許晏瑜掐她臉,牙根子癢癢:“你個小屁孩。”


    寧寧口齒不清:“表掐偶連喇。”


    許晏瑜鬆開手,迴頭衝蘇建國擺擺手:“五叔好,我是許晏瑜,老二家的孩子。”


    “這是我大哥,您應該認識了,我們家算上我爸一共是三子一女,大伯,三姑和四叔,四叔是寧寧親生父親,三姑在漠北不怎麽迴來,我們家人口最多,三個兒子木有閨女,我媽做夢都想有個閨女。”


    嘻嘻哈哈裏,許大影帝看似吊兒郎當抱怨,其實是在給蘇建國介紹他們家情況,避免人家兩人一抹黑。


    蘇建國撓了撓頭,呐呐笑笑。


    不知如何迴答。


    寧寧看瑜哥頭頂,上麵從:不高興(′へ`、)有人搶寧寧,變成了:沒辦法,大哥居然叛變了,誰讓寧寧喜歡呢?


    五叔就五叔吧。


    許晏瑜眉眼彎彎,嘴唇含笑:“五叔好。”


    寧寧放開大哥,撲過去抱住瑜哥大腿,小豬拱樹一樣蹭頭頭,蹭得許晏瑜故意叫喚:“哎呀哎呀,誰家小豬豬衝過來了?我要被撞到啦~~”


    他誇張的表情衝淡了不知所措的氣氛。


    幾個人哈哈大笑。


    許老爺子收下一個幹兒子,心情很好,又從手腕上擼下一個佛牌,親自帶到蘇建國手腕上。


    “這是很久以前,故友贈送的,如今我將它送給你,希望你後半生順心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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