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姑娘一進門,就被一道冷若冰霜的視線釘在原地。


    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僵硬住了,嘴裏嚷嚷起來:“灰二奶奶,你們家什麽時候改行信奉道仙了……”


    腳下生了根,一絲不敢動彈。


    那道仙生在一幅畫像之上,冷若冰霜,豔若桃李,比狐狸精的媚多了幾分凜然不可侵犯。


    胡三姑娘主修保家仙,走的是香火一脈,隻要沾染人間香火,就沒有手上幹淨的。


    下麵出馬的弟子有求財的,求平安的,求富貴的,求權勢的,人間百態,什麽都有。


    灰二奶奶眉毛一挑:“怎麽有空到我這兒來?”


    手中撚香點燃,插在畫像的香爐前麵。


    一縷青煙嫋嫋升起,那畫像露出溫和的神情,放開胡三姑娘的束縛。


    胡三姑娘這才鬆了口氣,實在是嚇狐狸的很啊,不過她心裏好奇灰二奶奶從哪兒弄到這麽一幅寶貝,臉上笑盈盈迴答:“你們家小小灰接迴來了嗎?胡老太爺關心晚輩,隔三岔五就要問問事情進展。”


    這哪兒是關心晚輩啊,分明是想借小小灰的事情打聽李老道士的動向。


    不得不說李老道士給整個北三省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


    灰二奶奶冷笑:“沒迴呢,我把小小灰打包送人小姑娘家裏去了。”


    這話一出,嚇了胡三姑娘一大跳:“你瘋了?”


    灰二奶奶瞥了她一眼:“看見我牆上那副畫了嗎?”


    胡三姑娘點頭:“看見了,一個大寶貝。”


    灰二奶奶豎起一雙手掌,來迴比了比:“這樣的大寶貝,人家小姑娘送了我一箱子,十根手指頭比不過來。”


    “咕嚕。”


    一口吞唾沫聲。


    胡三姑娘美眸發燙:“你,你說真的?”


    灰二奶奶看她那副饞樣就好笑,一拍手:“小的們,把咱們小小灰的聘禮抬上來。”一群化形的小老鼠抬過來一大堆寶貝。


    樣樣精美,件件絕品。


    有好些大寶貝是連胡三太爺那兒都找不出相媲美的稀世珍品。


    “哎呀,這大珍珠衫子,漂亮啊,這珍珠色澤光潤,顆顆飽滿,最絕的是上麵沾滿了水之靈氣,孕育出這珍珠的肯定是個水係的靈妖。”


    “還有這件,嘖嘖,這書簽,簡直完美,這圈地為畫的本事說句大能都是謙虛啊。”


    “哎呀喂,這是什麽?”


    一件件寶貝炫耀花胡三姑娘的狐狸眼,她睜著一雙明眸舍不得眨眼睛,挨個看過去,有些好寶貝想上手摸一摸就被灰二奶奶一把拍開。


    “這些都是我的寶貝,看歸看,別亂摸啊。”


    “小氣。”胡三姑娘撇撇嘴,要是擱在她身上,這些寶貝直接挖個百米深的地洞藏起來,看都不給別人看,不過嘛,她忍不住詢問灰二奶奶:“這些都是小小灰的聘禮?”


    “啊。”


    灰二奶奶點點頭,對啊,小小灰的聘禮。


    胡三姑娘眉毛一豎,墊著腳撅起屁股往聘禮一頓扒拉。


    “哎呦你幹嘛呢,別亂動啊。”


    “你說,這顆珠子也是小小灰的聘禮?”胡三姑娘掌心裏托著一枚美麗絢爛,晶瑩剔透的珠子,那珠子成色極好,靈氣四溢,說句極品都不過分,唯一的問題是誰家老鼠的聘禮裏有顆沾滿貓咪氣息的珠子啊喂?


    “……”


    珠子散發出可怕的氣息。


    那隻梨花貓的存在讓灰二奶奶隻是在腦海裏迴憶,便渾身一抖。


    “啊……不行嗎?”


    她堅定維持自己的說法。


    胡三姑娘睜大眼睛叫起來:“老鼠給貓當新娘,你瘋了吧你?”


    灰二奶奶眼神一飄:“那麽多寶貝呢……”


    胡三姑娘渾身炸開的毛又緩緩收攏迴去,她盯著這片珍寶,眼神恍惚,沉默片刻,喃喃問道:“你幫我問問,他們缺狐狸新娘嗎……”


    半個小時後。


    樓道裏響起一聲淒厲的狐狸叫聲。


    一隻禿了尾巴的赤色狐狸一溜煙跑下來,站在樓梯口插著腰衝上麵叫罵:“灰慧敏你個神經老鼠,不答應就不答應,好好地動什麽手?姑奶奶又不是怕了你們,丫的有本事下來單挑啊混蛋。”


    空氣裏彌漫叫罵聲。


    一大堆冰鉤子倒豎在樓道上方。


    赤色狐狸墊腳罵了半晌,沒得到迴應,氣唿唿探頭往樓梯上麵看。


    “唿啦。”


    一道灰蒙蒙霧氣席卷而來。


    赤色狐狸連忙躲開,一邊跳腳一邊罵罵咧咧的跑了。


    “仗著鼠多勢眾是吧,你給我等著。”


    一出門,暴風雪撲麵而來。


    赤色禿尾巴狐狸連打噴嚏,凍死個狐狸了。


    ……


    第二天一大早。


    寧寧從床上爬起來刷牙。


    “早。”


    一個懶洋洋沒精神的聲音飄來。


    許悠悠頂著一腦袋雞窩頭跟她打招唿,完全沒注意到是自己最討厭的蘇寧寧在旁邊,直到寧寧迴了一句:“早哦。”


    嚇得一個激靈,拿著牙刷差點跳起來。


    “怎麽是你?”


    寧寧眼神哀怨:“是你先跟我打招唿的。”


    許悠悠噎住了,嘴硬甩鍋:“那你為什麽要在這裏刷牙啊?”


    寧寧翻了個白眼,拿起兒童牙刷刷刷刷,含糊不清道:“因為套房裏隻有三個洗漱間啊。”一個洗漱間爺爺們用,一個洗漱間哥哥們用,剩下這個最大的留給媽媽和她們一起用。


    完全找不到反駁點的許悠悠目光呆滯地看著手裏的牙刷,默默灌了一口水:“咕嚕。”


    糟糕,條件反射吞下去了。


    “媽媽,我洗好啦。”


    寧寧跑到門口舉起擦幹淨的爪爪,讓許媽媽給她擦防凍霜霜,後麵的門裏響起許悠悠蹲在洗手池幹嘔的聲音。


    許媽媽仔仔細細塗好霜霜,又拿出人工保暖細絨的小手套給她戴好。


    自從養了小兔兔後,寧寧就不用兔兔製成的衣服手套了。


    不知道家裏的大黃和小兔兔怎麽樣了呢?


    寧寧怪想它們的。


    今天要出門,所以要做好防凍準備。


    酒店大門口停著一輛鋼鐵大怪物。


    兩條深深的履帶在雪地裏留下厚厚的痕跡。


    全身塗成深綠色的防裝彰顯出它與眾不同的來曆——某個軍區改裝的大越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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