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爸爸掏出手機,按照他三叔給的電話,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電話,是值班的經理,不過對方拒絕請大廚上門的要求:“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時間太晚了,咱們張大廚晚上都排滿了,抽不開身,您要不改天提前預約吧?”


    電話旁邊的周五叔是個囂張暴躁的脾氣,早些年年輕那會兒,跟著自家大哥三哥下墓,沒少拿著炮仗跟各路牛鬼蛇神幹仗,那叫一個天老大老子老二誰也不怕。


    一下子瞪圓眼睛,惡聲惡氣地說:“他老張退休了忙個卵?”


    “告訴他,是他周五爺喊他來做飯。”


    電話裏經理沉默一下:“請稍等。”


    傳來匆忙腳步聲,驟然轉變為嘈雜的環境,有明顯風機轟鳴聲,顯然跑到後廚了。


    “張大廚,對方說是周五爺,喊你現在去上門做菜。”


    過了幾秒鍾。


    一道粗獷,洪亮,略帶蒼老的聲音罵罵咧咧:“媽了個鉤子的,什麽狗爺貓爺的,以為還是從前啊?跟誰稱爺呢?老子沒空,說了沒空就是沒空,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空。”


    經理接迴電話,語氣明顯有變化,硬邦邦不耐煩起來,他還以為真是個爺呢,沒想到是個貓兒狗兒的,連帶他也被張大廚數落兩句。


    “聽見了嗎?我們大廚沒時間,您啊,改天吧,真沒空賺您的錢。”


    “啪。”


    電話掛斷。


    周爸爸扭頭看周五叔,愣是把周五叔看得麵紅耳赤,耳朵根子發燙,嘴裏嘟囔著話:“人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老張以前和我關係很好的……”


    最後幾個字消失在嘴巴裏。


    周五叔也知道自己這句話站不住腳,人家老張頭明顯就是看不上他,連說話都語氣不遜。


    可偏偏不是以前了,他現在是周老頭子,不是以前唿風喚雨的周五爺。


    場麵一時變得很尷尬。


    要廚子沒廚子,要上酒樓,周家老一輩又不願意。


    一旁看熱鬧的小劉笑嗬嗬地說:“您幾位要是不介意的話,要不我去請吧。”


    周五叔看了他一眼,狐疑道:“你,你能行嗎?”


    這小夥子長得人模人樣的,可畢竟隻是個開車的司機,要知道那老張頭可不好請,這不連他周五叔的麵子都反駁迴來了。


    “嗨,我去去就迴來,您把地址給我就行。”


    小劉笑嗬嗬地說。


    周五叔半信半疑地將地址寫下來遞給他。


    小劉拿過地址出門,上了車一腳油門猛踩,轟的一聲飆出去老遠,這輛上了年紀的破皮卡被開出超跑一樣的感覺,肆無忌憚地加速上路了。


    一


    某個略顯高檔的私房菜酒樓。


    今天生意很好。


    來吃飯的都是一些老客戶。


    忙碌的大廚老張頭將手裏的工作交給徒弟後,沏上一壺好茶,哼著小曲穿梭於人群中,時不時和這個打個招唿,和那位點點頭示意:來啦?!


    經理小王見到張老頭,趕緊跑過來:“您忙完啦?要不要來試試新到的蜜汁橄欖?咱們樓子裏的新鮮貨,是老板讓人從外地送過來的。”


    酒樓的老板是個本地人,背景極為深厚,實力強勁,黑白兩道都忌憚三分。


    而這位老板極喜歡張老頭做的飯菜,所以幹脆開了這個酒樓,虧贏無所謂,主要是用來接待自己和朋友吃飯。


    老張頭取過一枚炮製好的感染放進嘴裏,閉上眼細細咀嚼一番,品嚐滋味:“唔,味兒很正呀,橄欖的品質真不錯。”


    其實橄欖的滋味都一樣。


    隻是老張頭有心巴結老板,所以什麽樣的東西隻要是老板給的,他都說好。


    想到老板,老張頭放緩了語氣溫和地詢問經理:“最近一個月怎麽沒見老板過來呀?”


    因為經理是老板娘遠房親戚,老張頭說話就多了幾分客氣。


    “嘿,這都好幾個月沒見到老板了……”


    “老板娘就沒跟你說老板去哪了?”


    “我這個月就跟老板娘見了幾麵而已,也就是逛逛街,做做spa……”


    言語間,經理顯擺自己的關係。


    老張頭撇撇嘴,暗地裏不屑一顧。


    這個老板娘可不是正房太太。


    外麵養的外室而已。


    大家給個麵子,喊一聲老板娘。


    “您好,請問張大廚在嗎?”


    這時,一道聲音打斷兩人間的對話。


    經理看了一眼來人,典型的本地人打扮,沙灘褲,老頭衫,人字拖,一身精悍強壯的腱子肉叫人吞口水,寬肩細腰大長腿丟進會所能叫富婆們搶破腦袋。


    “我就是。”


    張老頭在外人麵前很倨傲,挺著中年男人特有的發福大肚子,斜著眼:“你找我有事兒?”


    那青年咧嘴一笑:“我想請你到周家做一頓晚宴。”


    張老頭一口迴絕:“不去。”


    青年掏出錢包:“兩萬?”


    這個價格在j市已經算高的了,就算是鴻運大飯店的總廚,出一場私宴價格也就是在三萬到四萬左右波動。


    人家那位可是真正的五星級大廚,桃李滿天下的泰山北鬥,看老張頭頂多算是一個地頭蛇,隻是擅長做本地菜色,深得本地人喜歡而已。


    老張頭有點心動,隻是他想起來自己剛剛拒絕了周五叔,於是擺了擺手說:“我不去。”


    青年繼續加價:“四萬?”


    老張頭咬牙:“不去。”


    青年:“四萬五?”


    老張頭覺得還能再抬一下價格,貪婪地想要這人再加價,沒想到這人直接收了錢包,遺憾地搖頭:“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說著,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經理和老張頭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對講機裏忽然響起一樓諮客的喊聲:“經理,老板來了,他上去了。”


    一聽到老板來了。


    老張頭和經理立刻拋下青年,朝著電梯趕過去:“老板好,許久不見您還是……呃……”


    一臉焦急的老板直接越過他倆,直奔青年而去:“劉哥,您給誰打電話呢?”


    小劉笑眯眯:“工商局老王,公安局老陳,食品安全局小馬,消防……”


    “停停停,爺耶,我求您別打耶,有啥事兒你喊小弟一聲,何必自己出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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