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等辦公室門關上,才重新抬眸看向站在他對麵的女人,一聲冷笑:“閨蜜的老公……那就更有意思了,難怪說防火防盜防閨蜜。”


    顯然,他誤會得更深了——以為穆晚晴搶了閨蜜的老公。


    畢竟這種事兒也不算新鮮了。


    “文湛,你什麽意思?”穆晚晴臉色淩厲起來,氣的唿吸明顯加快。


    “你說什麽意思?那家夥若真是你閨蜜的老公,說明你閨蜜也太蠢了!敢放著自己老公單獨跟——”


    文湛話沒說完,穆晚晴氣得失去理智,隨手端起桌上的水杯,“嘩”的一聲,狠狠潑到男人臉上!


    “嘶!”


    她手裏的水杯還沒落迴桌麵,對麵的男人已經像觸電般彈跳起來,飛快抹去臉上的水。


    穆晚晴神經一凜,這才記起剛才黎秘書說——水有點燙,讓她小心!


    “你謀殺親夫啊!”文湛跳起來後,一臉怒容,氣急敗壞。


    想到水的溫度,穆晚晴也嚇得半死,條件反射地丟下杯子趕緊繞過辦公桌,“你……你沒事吧?對不起,我氣昏頭了……忘了這水有點燙……”


    她是真怕!


    萬一燙壞了眼睛,燙傷了皮膚,那就危險了!


    文湛低著頭,臉上頭發上的水還在往下滴,水確實有些燙,但還沒到燙傷皮膚的地步——不過見始作俑者嚇得不輕,擔心又後悔的樣子,他就趁機演了起來。


    “你說有事沒?我眼睛痛死了!”文湛緊緊眯著眼,火大地低吼。


    穆晚晴急得要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想探向他的臉,又不敢貿然出手,聲音都顫抖了,“你讓我看看,有沒有燙傷……要麽去醫院吧,眼睛可不是小事,萬一受傷失明……”


    真是越想越怕。


    她怎麽能失去理智朝他潑燙水呢!


    他若真的失明或破相了,自己不得賠一輩子,當牛做馬來贖罪?


    “穆晚晴,我要是瞎了,你下下輩子都別想離婚!”果然,文湛盛怒地威脅。


    “我……我知道,你快去醫院看看吧,別耽誤時間了。”她真哭起來,一邊抽了紙巾趕緊幫他擦拭水滴,一邊顫著嗓子求他去醫院。


    文湛也不逞強,沒好氣地繼續低吼:“我眼睛睜不開,怎麽去醫院!”


    “噢噢,好,我扶著你!”穆晚晴立刻挽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攙扶。


    文湛手裏握著一遝棉柔巾,正好蓋住雙眼,皮膚上的熱度熨帖著,除去最開始的一點微燙感,後來倒也沒什麽感覺了。


    其實,黎秘書做事穩妥,那杯水的溫度也就是40°上下。


    所以文湛此時的感受更像是給眼睛做個熱敷spa。


    兩人以這種怪異的方式走出總裁辦,立刻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黎秘書趕緊上前來,大驚失色,“太太,文總怎麽了?”


    穆晚晴心虛愧疚,隻說:“他被水燙到了。”


    “燙到了?”黎秘書看著老板頭發跟胸前衣服都是濕的,似乎明白了什麽,連忙安慰,“放心吧,那水不是很燙,沒事的……”


    “……”文湛一聽,心裏瞬間想把這秘書全年的獎金都扣完。


    “黎秘書要不要親自試試燙不燙?”


    見老板語調陰沉,黎秘書反應過來,連忙說:“我這就通知司機,麻煩太太送文總下去。”


    “好,我送他下去。”穆晚晴扶著男人走向電梯,忽然又迴頭交代,“黎秘書,有地下停車場嗎?”


    黎秘書秒懂,“ok!我讓司機在地庫等。”


    這樣轟動小一些,省得又招來麻煩。


    去醫院的路上,穆晚晴心情複雜。


    她還惦記著葉歡那邊等迴複,而文湛現在被燙傷,肯定心情也不好,她不敢再提這話。


    幾度欲開口,又難以啟齒。


    而文湛,拿下“熱敷”的手後,靜靜地靠在後座上,閉著眼睛。


    他臉上的水已經擦幹了,細細看去,除了皮膚有一點點紅,也沒起水泡,就說明燙得不嚴重。


    “盯著我看什麽?還想燙我一次?”文湛清冷不悅的語調突然響起。


    穆晚晴一驚,睜大眼眸盯著他的雙眼,“你……眼睛看得見?”


    “我隻是眼睛痛,又沒全瞎!”


    “……”她抿唇,不語。


    既然臉沒燙傷,眼睛也沒瞎,大概率沒啥事。


    穆晚晴放下心來,又漸漸鼓起勇氣,心平氣和地解釋:“那位陳律師的確是我閨蜜的老公。我閨蜜一家不久前搬來崇城,因為她老公的律所在這邊開了辦事處——他們搬來後,我們吃過兩次飯,每次我閨蜜都在場,有時候他們的女兒也帶著一起。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誤會的,竟會以為我跟陳律師有什麽,這怎麽可能呢,他們夫妻感情挺好的。”


    穆晚晴很認真地說完這些,頓了下又加重語氣補充:“何況我怎麽可能搶閨蜜的老公呢?做這種事要遭天譴的!”


    她腦子又不糊塗。


    要論男人的條件和實力,放眼整座城,也找不出比文湛更優越的吧?


    她丟下玉樹臨風器宇軒昂的鑽石男去搶一個事業僅處在上升期的有婦之夫,瘋了吧!


    文湛聽她說完,眼眸下意識睜開,定定地看著她。


    見他還有些懷疑,穆晚晴再次強調:“是真的!我不騙你,我對別的男人毫無興趣。”


    “那你對誰有興趣?”文湛脫口而出。


    “我……”穆晚晴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我對誰都不感興趣……”


    其實她原本對眼前的男人是很感興趣的。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的興趣已經被消磨腐蝕完了。


    文湛聽她無欲無求的迴答,臉色又冷了幾分,“你有病。”


    “你才有病!”她毫不猶豫地反駁。


    男人掀了掀唇,慢條斯理地說:“你年紀輕輕如花似玉的年紀,對男人不感興趣,這不是有病是什麽?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者到醫院查查激素什麽的。”


    “……”穆晚晴無語了,別過身坐好,懶得看他,“多謝,我有沒有病跟你無關。”


    話落,她又突然迴頭看向男人,盯著他拆穿:“你根本沒事吧?剛才是故意裝的。”


    文湛又重新閉上眼睛,麵無表情,“你要是不信,可以接杯熱水往自己臉上潑了試試。”


    “……”她又沒病。


    反正醫院也快到了,她想著來就來了,檢查一下聽聽醫生怎麽說也好。


    省得日後他眼睛有什麽不舒服,又拿這事來說,汙蔑栽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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