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吼完,男人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將她捏得嘴巴都撅起來,然後低頭,以吻封緘!


    “唔……文,文湛——不要,文湛!嘶……”


    兩人扭在一起掙紮起來,一個使勁推拒,一個用力禁錮,一個躲閃,一個追逐。


    穆晚晴平時就不是他的對手,喝了酒渾身綿軟更不是。


    文湛晚上參加慈善晚宴也喝了酒,這會兒兩人口中的氣息交流,頓時酒意更濃。


    闊別多日的身體燃起思念的火,隻消片刻,便將兩人理智焚燒殆盡。


    不知是誰起的頭,兩人身上的衣服開始往下落。


    就在穆晚晴還掙紮著是不是就此放縱下去時,寂靜的空間響起突兀的手機鈴聲。


    正打得火熱的兩人,突然像被魔法定住,都停下動作。


    鈴聲還在繼續,文湛從褲兜裏摸出手機,接通。


    “喂……”


    “三少,你什麽時候迴來?”


    空間安靜,距離咫尺,穆晚晴清楚地聽到那邊是個年輕溫柔的女聲,聽起來兩人關係很是親昵。


    心裏咯噔一蹦,如同一盆冷水澆下來,她突然覺得自己像跳梁小醜。


    難道分開的這幾天,他已經有了新歡?


    那他們此時的瘋狂接吻又算什麽?


    文湛握著手機通話,可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麵前的女人,自然也沒錯過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打擊。


    心裏劃過報複的快感。


    他突然感激起這通及時的電話。


    否則他就被這女人嫵媚嬌柔的樣子勾走了魂,又忘了自己發過的誓。


    “你還沒走?”文湛等那邊說完,詢問道。


    “你不在,我怎麽走呀……”


    “杜總不是過去了?”


    “我爸晚上還有事呢,司機一會兒要送他。”


    男人沉吟片刻,低聲道:“抱歉,我現在迴去。”


    女人的聲音明顯雀躍起來,“好,那我等你!”


    文湛落下手機,穆晚晴心裏的難堪與失落同時湧上來。


    沒跟男人說一個字,她默默地轉身走開。


    文湛的目光隨著她移動,手指顫抖了下,壓了住沒有抬起。


    他清咳了聲,也不知腦子裏怎麽想的,嘴賤地道:“幾天不見,你勾人的本事倒是見長。”


    穆晚晴腳下一晃,差點被他這話戳得暈倒在地。


    他說什麽?


    說她勾人?


    心頭怒火中燒,她緊緊攥著細弱的手指,強忍怒意轉過身來:“文總不主動送上門,我能勾得了你?”


    “主動?”文湛雙手插兜,冷笑,“你誤會了,我隻是提醒你——你若還想跟孩子們正常見麵,就恪守本分,盡到母親的職責。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一個酒鬼母親。”


    穆晚晴到底還是怒了,梗著脖子嘶吼迴去:“文湛你不要太過分!一次而已,說的好像你從來不喝酒一樣!”


    “我是男人,你跟我比?”


    “男人又怎樣!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可女人能做的事你男人未必能!當個男人就好得意了?”


    氣到極點,她也豁出去了,狠狠迴懟。


    這話說完,文湛正要開口反駁,她突然沒了耐心,一手抄起牆邊靠著的鞋拔子就朝他舉起:“這是我家!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文湛嚇得眉眼一凜,本能閃躲了下。


    見她真要打下來,他立刻低吼:“穆晚晴你敢動手試試!”


    試試就試試!


    她毫不猶豫地朝著男人落下鞋拔子,一邊打一邊驅趕:“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以後再來我家,來一次我打一次!”


    她步步緊逼,文湛隻能連連後退,還得抬手不停地阻攔閃躲。


    鞋拔子挺硬的,一下一下落在他攔起的手臂上,生疼生疼。


    文湛不得不趕緊推門出去。


    “穆晚晴,今晚的賬我記著!老子看你能強到什麽時候!”


    文湛活到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拿鞋拔子趕出門去,可謂顏麵掃地。


    但穆晚晴仗著酒意將心裏所謂的委屈、憤怒、不滿全都發泄出來,被男人威脅後,她抬手又要打,“你走不走!”


    “……”文湛氣得咬牙切齒,抬手指著她說不出話來,最終隻能扭頭走人。


    穆晚晴撤迴,猛地一把拍上門。


    手裏的鞋拔子掉落在地,她渾身忽然像被掏空了一般,軟綿綿地靠著門板蹲坐下來。


    渾蛋!渣男!


    大半夜的找上門來,居然就是為了羞辱她,為了打擊她。


    她靠著自己能力闖事業,有什麽不對?


    喝酒又不是她自願的。


    說到底不都是這社會的不公嗎?


    男權盛行的世道,她想盡快闖出一條路,就隻能委曲求全!


    他不理解就算了,還要找上門來百般侮辱!


    穆晚晴心裏難受極了。


    文湛對她說的那些話,遠比在酒桌上被人灌酒傷害更大。


    ————


    文湛跟杜家大小姐出入成雙的畫麵被花邊新聞報道出來,引起不小轟動。


    穆晚晴刷本地新聞時,一眼看到。


    短短幾秒的視頻上,兩人相攜從酒店走出,一起上了文湛的座駕,揚長而去。


    穆晚晴將那段視頻怔怔地看了好幾遍,看來文湛昨晚專程趕過去接送的佳人,就是這位杜家大小姐。


    新聞內容寫得很簡略,隻簡單提了女方的身份背景,兩人關係並沒有交代明確。


    反倒這樣,讓大家更有了想象的空間。


    俞喬跟葉歡都看到這條熱點了,在評論區稍稍一翻,就得到不少有用信息。


    知道穆晚晴跟文湛還沒合好,兩人都暗暗擔心。


    “小晴,你跟文先生準備冷戰到什麽時候啊?你看,以文先生這身份,哪怕離了婚帶著孩子,也多的是女人願意撲上去。瞧這女的,還是名媛呢,大庭廣眾之下就差掛在文先生身上了,你一點都不介意?”葉歡替她擔心,皺眉問道。


    穆晚晴淡淡一笑,心頭苦澀,嘴上隻能說:“我們早就離婚了,介意什麽。”


    想到昨晚文湛突然出現在樓下,後來又在家裏對她那樣狂熱,卻能轉眼又挽著其它女人滿臉笑意——穆晚晴不禁痛恨起自己來。


    她怎麽就做不到那麽幹脆,拿得起放得下。


    看來還是修煉不夠。


    俞喬歎息說:“你若是真想好了,我也不多勸。有錢公子哥確實不好伺候,臭毛病也多,你們若能斷幹淨,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可問題是,你們之間有兩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完全不來往,如果還沒徹底放下,那以後每次聯係,心裏就跟陰雨天舊傷發作似的,疼痛難忍。”


    葉歡點點頭,深以為然。


    不愧是搞文字工作的,描述得就是到位!


    正好,她又刷到一條評論,立刻讀出來:“有人評論,傳言杜家要跟文家商業聯姻呢,還說杜大小姐是文夫人欽點的兒媳,對她很是滿意。”


    葉歡著急了,“小晴!你真放心文先生給龍鳳胎找後媽啊?等他們結婚生了新的孩子,龍鳳胎肯定就會失寵,你不心疼嗎?”


    穆晚晴沒說話,但眸底情緒明顯更壓抑了。


    “他若真要結婚,我也沒辦法。我隻能努力工作,好好掙錢,等經濟條件寬裕後,我就把撫養權要過來。”


    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俞喬說:“以我對豪門的了解,就算他們以後不喜歡龍鳳胎了,也不可能把撫養權給你。”


    俞喬家境很不錯,算得上富二代。從小這種事見多了,豪門哪可能讓自家血脈跟著外人。


    穆晚晴臉色喪喪,沉默著不說話。


    葉歡還要再勸,俞喬朝她遞了個眼神,而後道:“你好好考慮下吧。下周就出差了,你盡快把這事處理好。”


    兩人轉身出去,留下穆晚晴一人糾結。


    她把手機反扣在桌麵上,不想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


    可文湛跟女人手挽手的畫麵,還有昨晚他們在玄關處瘋狂接吻的一幕,在腦海裏交替閃現。


    這男人到底要幹嘛?


    嘴上說著對她一心一意,轉頭就跟別的女人出入成雙。興許人家隻是逢場作戲,可她卻誤把每個字都當做箴言。


    不想了不想了!


    穆晚晴煩躁地拍拍桌子,打起精神來,繼續工作。


    以此同時,遠在文遠總部的事件男主角,同樣看到了這些新聞。


    什麽聯姻!什麽郎才女貌!什麽準兒媳!


    全都胡說八道!


    文湛看得冒火,正要打電話叫人處理,手機先響起來。


    顧昕辰。


    不用接也知道這家夥要說什麽。


    “喂。”


    顧昕辰聽他語氣很衝,調侃道:“聽說文三少好事將近,馬上就要迎娶獨家大小家為妻,強強聯手——怎麽感覺心情不好?”


    “顧昕辰,你腦子沒用可以摘下來當球踢!”


    無良媒體亂扯一氣,他也跟著瞎起哄。


    顧昕辰笑了笑:“噢,假新聞啊?我說呢,這麽好的大喜事,我怎麽一點都不知情。”


    “……”文湛懶得搭理。


    顧昕辰好奇問道:“可這消息能放出來,也是你默許的吧,所以是幾個意思?你跟穆晚晴徹底沒戲了?”


    文湛好奇:“你問這個做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聽說你要結婚,可珺很震驚,懷疑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我好奇問問。”


    提到陸可珺,文湛心裏又一股無名火。


    要不是陸可珺多嘴,他也不會跟穆晚晴鬧成這樣。


    於是文湛突然沒頭沒尾地說:“可珺狀態不好,你不如陪她出去散散心,或者在國外定居一陣子。”


    其實文湛更希望陸可珺定居國外不要迴來了。


    顧昕辰不解:“怎麽,你又關心起可珺了?你這海王當得不累嗎?”


    “嗬!誰關心她了,我隻是不想可珺再給我的生活添亂。”文湛很直接地迴道。


    這話聽得顧昕辰一懵,心裏有點不滿,譏諷道:“你當初可不是這樣的。以前跟瘋了似的癡迷可珺那麽多年,現在又把她當洪水猛獸,恨不得她消失不見——文湛,你沒毛病吧?”


    “我沒毛病!有毛病的人是你!”


    反正話說開了,文湛索性不再藏著掖著,一鼓作氣將話說得更直白更不留情麵。


    “昕辰,你特麽也是個奇葩!可珺是你老婆,你若是真心愛她,怎麽可能接受其它男人覬覦?要不是你辦事拎不清,上次非要我去醫院陪可珺,我跟穆晚晴也不可能鬧成這樣。”


    “你……”


    顧昕辰剛要辯駁,文湛又把他打斷:“你閉嘴!聽我把話說完!”


    “我們三人維持著不正常關係,說好聽點是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妹,說得難聽點,不就是三觀不正,男娼女盜麽!”


    “我陷在裏麵出不來時,你就應該把我狠狠揍一頓,讓我離你老婆遠點!而不是每次有什麽事都叫我去,縱容我一直摻和在你們之間。”


    文湛早就想清楚了,之前那畸形的“三角戀”,三個人都有責任。


    他自己占百分之四十,顧昕辰跟陸可珺兩口子就各占百分之三十。


    他倆但凡立場堅定點,愛情觀正確,那他這一頭熱也熬不了多久。


    之前念及兄弟情,這些話他都忍著沒說。


    可是見顧昕辰到現在還拎不清,他再也忍不住。


    結果顧昕辰聽了這話也來火,“你以為我不介意?可你們是幹兄妹,我要是計較多了,顯得我心眼小!再說了,我知道可珺對你不是男女之情,我相信她!誰知她最後跟我賭氣,非鬧著要跟你在一起,早知這樣,我他麽早把你揍破相,讓你有多遠滾多遠了!”


    “你相信她?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愛她!你就是想借陸家勢力穩固自己在顧家的地位!”


    “文湛!別以為是兄弟我就不會揍你!”


    文湛滿心憤懣正好找到發泄對象,握著手機叫囂:“來!你來揍!有本事你現在來揍,看誰把誰揍趴下!”


    “你丫有病!為個女人把自己折磨瘋了吧!”顧昕辰氣得不輕,但還不至於這會兒衝到公司來跟他單挑互毆,頓了頓又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得了!懶得理你個瘋子!你先想好怎麽跟穆晚晴交代,到處都在傳你要跟杜家聯姻,我看你怎麽收場!”


    丟下這話,顧昕辰憤憤地斷了線。


    文湛氣得腦子發懵,將手機直接扔了出去,煩躁得重重一拳捶在桌上,起身走向身後落地窗,大口喘息。


    沒過兩秒,他又突然轉身迴來,按下內線。


    黎秘書很快敲門進來。


    一走進,看到老板的私人手機躺在地上,屏幕都碎了,黎秘書便知沒好事。


    將可憐的手機撿起,放迴辦公桌上,黎秘書小心翼翼地問:“文總,有什麽吩咐?”


    文湛從落地窗前轉過身來,盯著桌上屏幕碎掉的手機,“網上那報道都誰寫的?公關部是喝西北風的?”


    黎秘書剛才撿起手機時,通過碎掉的屏幕看見了那些報道。


    斟酌了下,她小心謹慎地說:“這……消息剛到網上時,我問過您的意見,您沒阻止。”


    當時她還覺得奇怪。


    以為老板是真正想清楚了,要跟太太完全決裂,重新進入一段新感情了。


    怎麽這才一天,就又反悔了?


    “我沒阻止?”文湛開始找茬,“我也沒同意吧?”


    “……”黎秘書抿著唇,強忍住。


    伴君如伴虎,跟在文湛身邊幾年,她也算摸清了心思。


    老板嘛,臉麵重於一切,怎麽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當然隻能責怪下屬辦事不力了。


    “是,我這就去處理。”


    黎秘書領命離開,心裏瘋狂吐槽,一時竟盼著穆晚晴真跟他決裂才好,讓他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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