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邁巴赫在最終停在了nimit風投的大廈前。


    一百零八層的高度高聳入雲,讓在這裏上班的人都多了幾分莫名的優越感。


    畢竟能進這兒工作的,都是各大頂級高校篩選出來的人才,沒兩把刷子的人也是進不來的。


    車子停下之後,李賀看了眼後麵坐著的男人。


    男人這會兒垂眸,指腹滑動平板查看文件。


    “先生,這個要攔下來嗎?”


    李賀遞過來的平板上顯示的是在民政門口被拍下的畫麵。


    這兩天岑家新聞的熱度隻增不減。


    從岑清慕過世到岑璿火燒靈堂,再到岑瑤的訂婚宴被攪亂。


    岑家還真的是做到了霸占新聞頭條沒有減退的趨勢。


    但恐怕都沒有這條放出來要勁爆。


    一直跟著沈霽淵的記者從來不少,不過拍到了東西也不敢輕易亂發。


    平時一些無傷大雅的東西他發了,沈霽淵也懶得追究。


    今天也是撞大運了,直接拍到了沈霽淵和岑璿從民政處出來。


    更重要的是,傳說中不近女色的沈大佬,低頭親吻了身側女孩的額頭。


    這可是重磅新聞。


    不過涉及到沈霽淵,如果沒有他的允許,記者也不敢亂發,會先和nimit風投這邊聯係。


    男人隻看了一眼,指腹撫過表盤上細碎的鑽麵,“先攔下來。”


    李賀點頭,按照吩咐通知了那邊的人。


    跟著沈霽淵這兩年,他多多少少也清楚沈霽淵的性子。


    如果隻是為了應付沈家那邊。


    擔心老太太選的聯姻對象是二房塞進來的人,先生大可自己直接挑一個喜歡他的人。


    可偏偏選了個看上去對他沒什麽興趣的岑璿小姐。


    那就是郎有情妾無意了。


    否則的話也不會因為一個電話,就冒著雨到了青山。


    要是不喜歡人家,先生更是碰都不會碰一下,更別提在外麵親人家額頭了。


    可偏偏要斷了這新聞,恐怕是想知道岑小姐的態度吧。


    “那我是等您出差迴來再去接太太嗎?”李賀試探性的問道。


    先生都不在,把岑小姐接到江岸苑去,她恐怕會孤單吧。


    “時間不變,明天把她帶迴去。”沈霽淵聲音低沉,毫無情緒波動。


    李賀點頭,其餘的沒再多問。


    在老板的身邊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話少,不該問的別問。


    沈霽淵將平板上的圖片放大,每張圖片上都標注了時間。


    從岑璿出國留學開始,近乎四年的時間,每年她生日這天,溫祈安都會抵達k國看她。


    這兩人的婚約也是江淮常年霸榜豪門新聞的話題。


    當年岑老爺子和溫家訂下婚約的時候,各大雜誌新聞沒少誇獎兩人郎才女貌的。


    白皙的指腹輕點,黑下去的屏幕上映襯出男人毫無情緒波動的雙眸。


    ……


    岑璿和季曈到了市中心的咖啡廳。


    給岑璿點了她最喜歡的榛子蛋糕,季曈看著眼前的人,多少問題等著問。


    “為什麽沒聯係我?”


    岑璿接過咖啡抿了口,“給你留言了,但你收到的時間差了點。”


    季曈一個月前,也就是岑清慕出事前幾天剛出發去北半球。


    她這輩子立誌走遍天南海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兩百八十天都是在外麵飄著的。


    剛開始還好,還能找得到人。


    可後來去的地方越來越偏遠,步子越來越緊湊。


    聯係不上是常有的事情。


    “明明我出發之前還去看過岑叔,他那時候好好的,還讓我給他帶極北的水晶迴來。”


    季曈呢喃道。


    她在極北待了兩個星期,等知道江淮的消息趕迴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意外而已。”岑璿看著好友說了句。


    “如果真的是意外,你就不會這樣了。”季曈定定的看著她。


    岑璿伸手勾過季曈短翹的發尾,狀似無意的開口,“怎麽想起來剪短發了,挺適合你的。”


    “你別給我岔開話題。”季曈一把拉開她的手,“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你是個什麽性格我清清楚楚。”


    如果岑清慕的死是意外,岑璿也不會火燒靈堂,也就不會被岑清越給送到青山精神病院去。


    岑璿這會兒早就去k國了,也就不會選擇留在這裏。


    說白了就是岑清慕的死另有原由,她才會留下來的。


    “今早上新聞鋪天蓋地都是岑瑤和溫祈安訂婚的消息,這兩家的緊急公關做的挺不錯的,訂婚宴上發生的事情可是一點都沒透露出來。”


    季曈說到這事的時候還有些憤憤不平。


    真是便宜他們倆了。


    岑璿嚐了口蛋糕,將盤子往前麵推,“嚐嚐,可好吃了。”


    “你別想拿這個封我的口。”季曈盯著她,問出正題,“你和沈霽淵是怎麽迴事?”


    她接到岑璿的消息說是要和沈霽淵結婚的時候,季曈整個人都是懵的。


    先不說這兩人之前毫無交集,沈霽淵來到江淮的時候。


    岑璿早就出國留學了。


    “沈霽淵這個人心思深沉,詭譎難測,總歸不是什麽良配,我們現在去把婚離了。”


    季曈說著就要拉岑璿起身。


    “你從前總是說溫祈安表裏不一配不上我,讓我換人,怎麽現在換了你反倒不是那麽高興了,沈霽淵再怎麽說,都比溫祈安要好吧。”岑璿好笑道。


    季曈情緒比她要激動多了,連帶著那頭靚麗的短發看上去都要炸開不少。


    “那是沈霽淵,現在江淮沒人敢惹的主兒。”季曈說著湊到岑璿跟前小聲道,“他剛入江淮的時候是個什麽情況不用我說你自己也查得到,就三個月前沈老爺子宣布他執掌沈家,沈霽淵的二叔提了兩句反對,當天晚上他就車禍直接斷了腿,現在都還沒站起來。”


    岑璿握著叉子的手緊了緊。


    “他好像不是在江淮長大的。”


    對於沈霽淵的身世也沒有人能說的清楚。


    據說他是沈老爺子最疼愛的小兒子生下的。


    而那個小兒子,三十年前就帶著妻子離開江淮,去了臨近城市生活。


    也因此在沈霽淵強勢入駐江淮的前些年。


    沒人知道權貴世家沈家,還有如此厲害的角色。


    “他這人手段太過狠辣,你在他手上不可能討得了好處的。”季曈開口道。


    岑璿將咖啡杯放迴桌麵上,看著一臉著急的季曈笑了笑。


    “你都說了他手段狠辣,你覺得我現在還能全身而退嗎?”


    現在結婚證已經領了,協議也簽了。


    她要是當天就毀約,隻怕真的要從沈霽淵的手上脫層皮了。


    人嘛,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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