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生活乏善可陳,幾乎每天都過著同樣的生活。


    周一學習,


    周二學習……


    直到周五,都在學習


    尤其時間進入到十一月後,複習的壓力變得更大了。


    高考倒計時宛如一隻無形的手,扼在了每一個高三生的脖子上。


    今天是星期六。


    江辰也越來越忙。


    複習任務重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自從他在食堂說出想給同學們輔導的想法後,五班同學紛紛都過來向江辰請教。


    江辰是出了名的數理強,而大多數學生最大的阻礙就是數學物理。


    不過大家也講規矩,一般都挑江辰下課閑的沒事的時候去找一找。


    “江辰同學,你看這道題……”


    “這道題應該隻要建立空間直角坐標係,找到垂直於麵的……”


    “還有這道……”


    江辰不厭其煩地講著,旁邊的韓雨桐看著對方這孜孜不倦的模樣,悄悄地把酸奶放進他的座位裏。


    “多謝投喂。”


    講題的時候,江辰還不忘感謝旁邊韓雨桐的默默付出。


    “你不是在講題嗎?”


    “一心二用是基本功。”隻要不是壓軸題,江辰講題的時候完全能做到一心二用。


    很快,他就給眼前的同學講完了數學。


    “謝謝你江辰。”剛剛問完題的女同學望見江辰的微笑紅了紅臉,把一塊巧克力放在他桌上。


    “沒事沒事,都是同學,以後有題問啊。”江辰說。


    “嗯,再見!”


    講完題後,江辰也不打算休息。


    畢竟他的擔子也不輕,一年時間追三年課程,還要在原有高考分上進行突破,可不是多麽簡單的事。


    通過講題來複習知識點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現在再輔導韓雨桐的話,可比之前得心應手得多。


    “你也不來輔導輔導我。”


    韓雨桐見那女同學走了以後,小聲嘀咕著。


    自從江辰小講堂開業後,這一個禮拜,本來那些對他有好感的女生,現在更加肆無忌憚的以感謝講題為由,往他桌裏放零食。


    韓雨桐眼睜睜看著別的女孩送東西還不好管,隻得撅嘴生悶氣。


    “他們主要來問的都是數學,你不是有譚欣榮教嗎?”


    雖然江辰小講堂持續營業中,但江辰肯定最關注一直韓雨桐的複習進度。


    譚欣榮師德雖然一般,但至少多年的數學經驗在。


    外加上韓雨桐真的在認真學,底子相比從前要紮實不少。


    “哼。”見對方這麽不解風情,韓雨桐腦袋一轉,不再理江辰,耳塞一堵,悶頭做題去了。


    “這小丫頭……”


    江辰無奈,正當江辰打算當麵喝喝她的奶讓她開心點時,耳邊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


    “江……江辰同學……我……”


    “莫墨?”


    江辰望著那蘑菇頭少女,還以為她也是來問題的,臉上旋即帶著微笑說。


    “有什麽題,問吧。”


    “我……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韓雨桐的……她似乎有些生氣,我不敢打擾她……”


    莫墨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找你呢。”江辰轉過去望著韓雨桐。


    見對方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做理綜卷,江辰拔掉了她的耳塞。


    “喂,莫墨找你。”


    “知道了!“


    韓雨桐被嚇得身子一抖,惡狠狠地剮了江辰一眼。


    “對不起……”莫墨見狀低著腦袋。


    “沒事莫墨,和你沒關係。”


    韓雨桐對著低頭的蘑菇頭少女微笑著,隨後瞪著江辰。


    “喂,讓個道!”


    “走吧走吧……”


    江辰也不知道韓雨桐生的哪門子閑氣,給她挪了挪位置。


    “什麽事啊莫墨?”


    “韓雨桐,我……我想問你道題,你跟我來……”莫墨說。


    江辰聽到那話一愣,插了句嘴:“你問韓雨桐題?”


    “怎麽,嫉妒了?人家問我又沒問你,自作多情。”


    韓雨桐見到江辰錯愕的模樣頗為自豪,像隻驕傲的小公雞,挺胸抬頭地就出去了。


    江辰翻了翻白眼,也沒理她倆,繼續做題。


    來到走廊外,韓雨桐挺高興,想著一定要給莫墨講明白,大包大攬道:


    “莫墨,有什麽題隨便問。”


    “等一會再說……那個,韓雨桐……你這周日還要去譚老師家裏補習嗎?”莫墨小聲說。


    “是啊,怎麽了?”


    “那個……嗯……”


    莫墨本來就是靦腆的性格,低著頭躊躇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


    “你……能不能不要去了?”


    “啊?”韓雨桐不解其意,“為什麽?”


    “因為……因為……”


    莫墨咬著嘴唇,聲音有些顫,吞吞吐吐道。


    “我隻有周日下午有時間學習,你把下午時間都占了,我迴家會很晚,走夜路我害怕……”


    “那沒事,咱倆一起。”韓雨桐笑了笑。


    “老師不會同意的……”莫墨連忙搖頭。


    “沒事,我去和老師說。”


    說著,韓雨桐就要去辦公室找譚欣榮。


    莫墨見狀連忙拽住了她,本就不善言辭的她此刻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韓雨桐……求求你,你別去找譚老師說這事……”


    “你別哭啊,別哭別哭……”


    韓雨桐連忙拿著紙巾給莫墨擦眼淚,她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


    “我不去了好不好?不去了莫墨……”


    “嗯。”


    聽到韓雨桐的許諾,莫墨勉強止住了淚,雙手合十,像是祈求地對韓雨桐說。


    “你要是想學習……譚老師周六一天都在學校,你可以周六學……周日就別去了,求求你了。”


    韓雨桐愣了下,本來她就是覺得在休息間經常有人來往不方便,輔導時間這才從周六變成了周日。


    可莫墨的祈求又令她不忍心。


    見莫墨眼眶紅紅的,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小聲問著:


    “莫墨,是誰晚上欺負你嗎,告訴我,我替你揍他!”


    “沒有……就是……就是迴家太晚我害怕……”莫墨抽著鼻子,低聲道。


    韓雨桐思索半晌。


    莫墨哪都好,就是太膽小了,走路時碰見樹上的毛毛蟲都會被嚇哭。


    像她這種膽小的女孩,還一個人走夜路的確不太合適。


    她搭在莫墨的肩膀上,語氣格外溫柔:“好了好了,時間我讓給你,我以後就周六輔導吧。”


    莫墨一聽,聲音哽咽。


    “嗯,謝……謝謝你……”


    “這你謝我幹什麽啊?別哭了莫墨,見你哭了我也不好受。”


    韓雨桐趕緊又拿著紙給莫墨擦眼淚,像是媽媽對女兒那樣輕聲細語地哄著。


    一旁,剛上完廁所的謝子通看到這一幕,疑惑道:“韓雨桐,你欺負莫墨幹什麽?”


    “誰欺負她了?”韓雨桐一愣,反問道。


    “那她怎麽哭了?”


    “我……”韓雨桐百口莫辯,揮了揮手示意他少管閑事,“迴屋去,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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