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拍了拍腦袋,忙問:“我怎麽了?”


    蕭即初則看都不看她一眼,冷道:“鬼迷心竅。”


    “你!”許鳶下意識覺得他是在揶揄自己,可仔細一想又確實像那麽一迴事兒。


    她隻覺得腦袋昏沉的似打了漿糊一般。漸漸她又覺得身體很是虛乏,就像身臨荒漠,又幾日幾夜沒睡覺了一般。整個人缺水缺眠,全身灘軟的下一秒就要倒了似得。


    她抬了抬惺忪的眼睛望著蕭即初,察覺他不似自己,安然無恙,一時又是羨慕又是寬慰。


    寬慰大概就是覺得好歹不會慘到一人死於此地。


    可她又怎麽知道他會不會袖手旁觀呢?


    她正欲說什麽,隻見那蕭即初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水饢來。


    許鳶感謝的接了過來,喝了幾口又嗆了幾口,總算是緩了過來。


    她問蕭即初:“這究竟是個什麽地方?”


    蕭即初道:“不過是個設了幻陣的普通村莊。”


    許鳶驀地睜了睜眼,心道:“都設了陣,還普通村莊?”


    但嘴裏卻問:“什麽幻陣?”


    蕭即初道:“你不用知道。”


    “........”


    猜謎呢!說半句掖半句的,此人真是沒勁透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那一腳之寬的小路上走去,蕭即初在前,許鳶在後拖著沉重歪斜的身子一步步的挪。


    “我這樣子走上去,倒不如直接跳進去算了!”許鳶喃喃。


    她其實不是在埋怨,而是說的實話。因為這地實在太難下腳了,沒個平衡力的,這樣晃來晃去,十成十是要摔下去的。


    彼時這麽一想,此時再看這一從從帶刺植物,就似看到一顆顆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而它們口中的牙齒變成了一排排尖針般的刺。那個被紮滿血刺的景象再次衝進了她的腦海中。


    “屏住心神。”蕭即初道。


    “不好意思,好像有些辦不到。”許鳶不停的捶打著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點。可當她說完這句話時,捶打的手突然停了,整個人也怔愣住了。


    蕭即初迴頭望她,隻見她眼神突變的渾濁,那雙本來黑亮的瞳孔,逐漸透明混沌。


    “小心!!!”他轉身飛撲了過去,若差了一秒,眼前這人就要縱身躍下,變成刺泥。


    他一手拖著許鳶的背,一手拖著她的腿,把人半抱著往前走。走的一顆樹下,本欲放下她,卻見她眼睛緊閉,像是睡著了一般。


    順著她臉往下看,才發現,她頭往後仰,胸口的衣服因他的手抵住了後背的布料,而撐的大開,露出一片潔白如玉的胸膛。


    一副輕薄之態。


    蕭即初的身形一晃,別開眼神,將人輕輕的放在樹下。也不知那人是有多嬌生慣養,這麽輕的動作下,也似不耐疼的哼了一下。


    忽地一陣清風拂來,夾帶著股股清淡的香氣。蕭即初抬頭一看,那樹原是一顆花樹,而風過一陣,漫天的花雨簌簌的下落,風又一起,空中的花瓣似得了命令一般,朝著風向有規律的舞動起來,將倆人包裹在奇異又美豔的景象之下。


    許鳶在樹下睜開了眼睛,慢慢的起了身,顧不得收緊衣服,她眼睛直直的瞧著前方,正是蕭即初的方向。


    她身上的衣服本來就不再貼合,隨著他的步子,又不斷的往下落,沒出幾步就鬆散非常,裸出半個肩頭,幸好她的裏衣還緊著,不至於赤身裸體。


    許鳶又走了幾步,好似被什麽絆住了,俏麗的臉擰了一下,終是找到了辦法——竟然將那鞋子踢掉了!


    赤足踏來。


    蕭即初還未來得及思考,已被這衝擊力極大的一幕震住了,不由睜大了眼睛。


    順時之間,許鳶已經到了他的眼前,蕭即初仍是未反應過來,被她抱了個滿懷。他身體一僵硬,更加不能動彈一分。


    緊接耳邊傳來了細細密密的魅惑音調。


    這分明是許鳶的聲音,但音調卻高出了許多,從前她的聲音是清脆悅耳,此時卻是婉轉蠱惑。


    蕭即初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後,又覺脖間一片冰涼…


    蕭即初更為大驚,原是她在親他,此時,又像是咬了,這種牙齒輕咬在皮肉,雙唇摩挲在皮膚上的感覺真是讓人....


    蕭即初心中覺得極異,卻無法動彈。


    許鳶好似在他脖上咬夠了一般,終是停了下來。她的嘴雖然停了,手卻從他的脖間滑到他的胸口,手指從衣間探到皮膚上,叫蕭即初好一陣顫動。


    “別動。”蕭即初總算是蓄了力,抓住了她肆意的手。


    許鳶聞聲,頭從他的脖間慢慢的移開,與他麵對麵,挨的極近。


    蕭即初這才清清楚楚的看的了她現在的樣子,她的眼睛朦朧迷惑,襯著這白皙柔美的臉也變得豔麗之極。她嘴間含著輕笑,軟糯的聲音從口中傳出。蕭即初不自覺的被她的嘴唇吸引,那嬌豔欲滴的唇在他眼中越發的柔軟.....


    “不對!”蕭即初眼睛一睜,突然清明,他猛的將人推開,伸手在太陽穴中輕點了一下,身上頓生一團緊簇的白煙,隨即消散,隻聽見撲通一聲,反應過來,已經抓不住。


    隻見許鳶臉朝下,猛得摔了下去,在鬆軟的土地上,砸出一個淺坑。


    “啊!”一陣慘叫。


    蕭即初皺了一下眉,將人一把拉起,順道拉上了她欲落又不落的衣服。


    許鳶被摔個生疼,現下又被拽了個生疼,甚是不爽道:“你你你!撒手!”


    蕭即初比她更不爽,猛地甩開她,冷臉斥道:“控製不住心神便罷,你連行為都控製不住嗎?”


    許鳶順著他的動作起了身。說也奇怪,之前虛發的狀態已經好了不少,除了腳步還有些虛以外,其餘無異了。


    怕不是一跤摔好了?莫不是還得感謝他?


    她一抬眼便又看到蕭即初那張冷如冰山的臉,心中也了然了,肯定是出了些幻覺,給他添了些麻煩。


    不過他說的控製不住行為是什麽意思?總不能把他爆揍了一頓了吧!雖然想想還挺解氣,不過絕對不可能,瞅他那死樣,如果自己真動手了,他絕對是要拚命的吧!


    她忍不住問道:“我到底做了什麽?”


    蕭即初漂亮的眉眼一擰,充滿不屑:“聽聞聖女幻術了得,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這人還是這個死樣子,從來不正麵迴話,就喜歡夾搶帶炮譏諷人,許鳶道:“你不過想說我能力不夠,修幻術卻堪不破幻術。”


    蕭即初歪嘴笑道:“你還有些自知之明。”


    許鳶道:“那我問你,你天資過人,從小習劍,可是千種劍術都會?”


    蕭即初哼道:“我不會,卻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許鳶道:“我何時打腫臉被你見著了?倒是你天天裝腔教我看見!”


    蕭即初俊臉一憋“你!”


    論三寸不爛之舌,她許鳶第一,還無人敢稱第二。


    “再說迴來,你說我被迷了心竅,那你與我一直一起,會不會也被迷惑了亦不可知,反正我一清醒就看見你推我....”


    蕭即初抿唇不語。


    許鳶知道他沒得理,心裏很火大,可就是止不住反擊:“也許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覺,包括…”


    蕭即初不耐道:“你怎麽不說,是我入幻,誘了你的行?”


    許鳶仔細想來:“這個也很有可能啊!”


    蕭即初顯然是被氣的要死,不想再顧她,抬腿就走。


    “哎—你慢點!”許鳶又火急火燎的追了上去。


    臨近那條小路,許鳶隻覺得手中一緊,被硬生生拽著向那小路對岸飛去,幾乎是瞬間就通了過去。


    準備好的心緒變化,全無用武之地“就這麽過了?”


    蕭即初道:“不然聖女以為?”


    那剛才怎麽不直接飛?多此一舉!


    兩個人走了幾步,便來到一個垂滿樹葉枝條的洞口。若說是個洞口,這洞口的景色也未免太好了些。光是上麵大片垂著的樹簾,和四壁錦簇的花花草草,便頗有人常說的幽居景之意。


    許鳶覺得奇怪,從那小路起不過百米之內,眼前的景色卻大不相同。仿佛兩處不在一地,差之百裏。她下意識的轉身迴望,果不其然,瞬時,一陣霧氣大起,眼中再無一物,隻有白朦朦的一片水汽,景狀虛幻的如同夢境。


    她心中大吃一驚,下意識的抓緊了眼前的人。


    “走!”


    “哎—”她又被半拖著往前衝。


    這人真是太粗暴了!不管在哪兒都要打光棍的!許鳶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喂!問你個問題!”


    對方好似完全不想搭理她,她還是把想問的都問了出來。


    “方才是怎麽迴事啊?”


    “那獨步小路呢?被霧遮住了嗎?”


    “那霧氣怎麽這麽怪異?”


    最主要不過想問:“我們還能原路返迴嗎?”


    她好不容易活了,可不想再冒險送死了!


    蕭即初隻給她兩個字,還是“閉嘴”


    她鬱悶道:“你能說句別的嗎?”


    你這樣叫我怎麽信你啊?


    說實話她心裏一直很慌。也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跟他走?不跟他走,已是無路,跟他走,若前方有大麻煩,更是退無可退!其實這是她開溜的尚好時機,可這地方實在太邪門了,靠她一人之力能不能出去都難說得很!


    思索再三,她還是決定跟著他走,畢竟多個伴,而且他武力值不差。


    剛一想完,突然他的手鬆開了。她感覺手裏一空,抬頭一看,便看見蕭即初抱著手臂盯著她看,一時有些慌亂,不知他是何意。


    “閉嘴吧!”


    “什麽?”隻見他突然嘴角一提,下一秒,她就沒有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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