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看了看他,似乎捕捉到了他腦海中的念頭,她輕笑道:“你想說,這樣也正好能解釋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嗎?”


    林典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女帝會這麽直接地讀懂他的思緒。


    他點了點頭:“是的,陛下。現如今,如此便是最好的解釋。”


    “你先迴去準備上朝吧。”女帝的聲音溫和而堅決,她仿佛已經有了計劃。


    “是,陛下。”林典恭敬地點頭,他慢慢地轉身,滿臉釋懷地走出了禦書房。


    當他走到大殿的時候,他的身影卻仿佛成了眾矢之的,所有的宮人、大臣們都紛紛轉過頭,他們的眼神裏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似乎已經聽到了那些傳言。


    林典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他不能顯得慌張,隻能挺直腰板走向自己的位置。


    “喲,林總管今天走路怎麽這麽急?”一個聲音戲謔地傳來,是劉府尹,林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迴應,繼續走向自己的位置。


    但劉府尹並不打算放過他,他繼續說:“聽說林總管與陛下關係非同一般啊,這是真的嗎?”


    周圍的人都低聲嘲笑,林典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但他知道,他不能做任何解釋,解釋就是掩飾。


    “府尹言重了。”林典淡淡地說,他不打算為這些言語辯解。


    但是劉府尹顯然並不滿足,他接著道:“哎呀,我隻是好奇,林總管是怎麽勾搭上陛下的呢?”


    “劉府尹!”林典終於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如果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朝廷法紀不容!”


    劉府尹見狀,雖然嘴上還要硬撐,但顯然已經收斂了許多。


    而林典則繼續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朝會結束後,林典剛要稍稍鬆一口氣,卻聽到一名太監匆匆走來,聲音有些緊張:“林總管,淑妃娘娘有請。”


    這聲音像是一個冷冷的釘子,瞬間釘進了林典的心頭。


    淑妃此時召見自己,必然是已經知道些什麽了,這其中的深意他明白。


    林典的心底下有如冰冷的蛇在遊走,他的雙手微微地顫抖,但仍然努力穩住了情緒。


    “微臣現在就去,有勞公公了。”林典躬身應到,盡量保持自己的冷靜。


    他心裏務必清楚,在那些流言的影響下,這次淑妃的召見自己怕是要涼涼了。


    但自己又不能抗旨不尊,隻能硬著頭皮去了。


    林典穿過宮廷的長廊,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冰麵上,他的腳步略顯沉重,但他力圖保持穩定,他不能讓任何一點情緒泄露出去。


    每當他掠過一個宮女或太監時,都能感覺到對方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他,好像他是一塊罪孽深重的石碑。


    很快,林典來到了淑妃的壽昌宮前,屋外正飄著細細的雨,使得整個宮廷都顯得更加冷清。


    等待他的是一道精致的紗門,透過它,他能隱隱看到淑妃嫵媚地斜坐在床榻上,手裏握著一隻玉鴨。


    "請進。"淑妃的聲音輕緩而高雅地飄出,仿佛是春風拂過的婉約。


    林典深吸了一口氣,穩穩地走進了房間。


    他緊張地站立,不敢仰視淑妃。


    淑妃輕笑了一聲,那聲音有如一串銀鈴,讓人聽了心頭一顫。


    "林典,你真的與陛下……"淑妃沒等說完,林典已經趕緊跪下,深深地垂下了頭。


    "娘娘,那都是誤會,微臣與陛下……"


    淑妃輕輕地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你想解釋,本宮明白,但現如今,解釋與否已經沒有意義。"


    林典心裏一沉,正想再次道歉時,淑妃卻突然笑了,那笑聲帶著一絲得意和玩味,像是對待一個有趣的玩具。


    "其實,對於你和陛下的事,本宮早有耳聞。原以為是宮中閑言碎語,現在看來,是真的。"


    林典震驚地抬起頭,沒想到淑妃如此直接,他急忙道,"娘娘,這……"


    淑妃嫣然一笑,"你知道嗎?本宮原本以為你們是為了爭寵,沒想到,是因為其他原因。這樣的事情,在朝中也是少有,真是有趣極了。"


    林典原以為淑妃會怪罪自己在爭奪陛下的寵愛,沒想到她如此的灑脫,甚至還有些高興。


    他心中萬分感慨,突然覺得淑妃的氣質與眾不同。


    "娘娘,您……"


    淑妃微微傾身,盯著林典的眼睛,"你想說什麽?"


    林典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娘娘,微臣真的沒有為了爭寵而與陛下……"


    淑妃輕輕地擺擺手,"沒關係,你不必再解釋,本宮心裏都有數,隻是,你們的事,確實挺有意思。"


    林典尷尬地笑了笑,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了一些。


    淑妃的目光滑過他的臉頰,她那眼中的微笑卻像是蘊藏著波濤洶湧的暗流,暖和又似乎藏匿著銳利的刺。


    "近前來。"淑妃忽而嬌滴滴地吩咐。


    林典心頭一震,卻覺得雙腿像是灌了鉛,步伐異常沉重。


    但在淑妃的目光之下,他不得不服從,像是一隻沉重的風箏被一根細細的線牽引。


    "林總管,到本宮身邊來。"淑妃的聲音再度響起,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玩味。


    林典聽話地走到了淑妃跟前。


    感受到淑妃那細致如玉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背上,那微微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你知道嗎,林總管,朝中有很多人都對你指指點點,但是在本宮看來,你不過是個有趣的小太醫。"淑妃的嗓音微微沙啞,仿佛蓄勢待發的秋風,給人一種柔軟卻又難以抗拒的感覺。


    林典的眼睛看著淑妃,那目光似乎想要透過她的麵紗,讀懂那背後的一切,但卻始終摸不清她真實的想法。


    "娘娘,您……"林典開口,卻被淑妃一雙如秋水的眼睛打斷。


    "林典,你知道嗎,對於你,本宮倒是有些……好感。"淑妃的話,似乎是輕輕地落在水麵上,引起了漣漪。


    林典心頭巨震,整個人似乎都被那句話牽引著,他看著淑妃,那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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