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你看,咱們班的金童玉女出來了。”


    順著死黨的手指方向看去,一男一女穿過人行道,男的俊朗,女的可愛。


    男生驚訝撐開嘴:


    “這女的好漂亮啊,你怎麽沒下手,因為他身邊那男的?”


    盡管被朋友鄙夷,但男生並不生氣,反而很嘲諷的看向剛剛反問他的朋友:


    “我們班班長郝仁,你知道吧?”


    “知道啊,咱們三中,誰不知道郝仁他爹在教育局裏當領導,不然,能老是讓他上台發言?”


    “今天郝仁被這哥們,當著全班人和老師的麵,啪啪啪,抽腫一臉,你說,要不要我幫你去問問聯係方式,就說你對謝詩韻有意思,看看他怎麽和你講,以德服人?”


    男生一把拉住朋友的手,男生臉上湧起驚慌:“兄弟,咱們走前麵吧,他看過來了。”


    王青雲好奇地看向遠走的兩個學生,一個好像是自己班級的,一個不認識。


    “怎麽了?”謝詩韻皺眉看著王青雲,一顆心不自覺間多了牽絆。


    搖頭,王青雲挑起新話頭:


    “沒事,走吧,好久沒見到你弟弟了,最近生意好嗎?”


    生意兩個字就像豆花裏的刺,一下子刺在謝詩韻舌尖,謝詩韻沒有迴答,沉默起來,臉上粉撲撲的可愛紅暈漸漸褪去,就像重新封凍冰塊,變得深沉起來。


    謝詩韻看著學習好,人又漂亮,但實際上並不好過,父母在他15歲,初三那年出車禍,雙雙去世,隻留下她和弟弟相依為命。


    爸媽是屬於工傷,賠了四萬多,但被一個親戚全給騙了,從那以後,她就學會了隱藏心聲。


    屋漏偏逢連夜雨,破船又遇打頭風。


    一夜之間,頑皮不愛學習的弟弟,隻能擔起家裏的經濟重擔——賣水果,知道情況後,每個月,農貿公司那邊會打三百塊錢的撫養費,給他們姐弟倆。


    提起生意兩個字,就像提起謝詩韻的經曆,讓她有低人一等的錯覺,覺得王青雲這是在刻意強調距離,於是複雜抿嘴,冷淡道:


    “還行。”


    王青雲沒有再說什麽,現在的謝詩韻很敏感,多說無益。


    水果攤擺在街角,很簡陋,是用幾個白色的泡沫箱裝著,再放上幾塊棕色紙殼擋板,白天賣,晚上的時候,姐弟倆一起往一旁的小推車上放,推迴家裏。


    “姐,下課了啊,快來吃西瓜,我剛開的。”爽朗的唿聲響起,一個額頭上劃有拇指粗細長短疤痕的男生,拿著西瓜遞上來。


    謝詩韻苦澀地指著王青雲:“小弟,這是我同學王青雲。”


    說完又看向王青雲:“王青雲,這是我小弟謝嘉豪。”


    謝嘉豪前一秒還很殷切,下一秒,眼神就帶著兇光掃視王青雲。


    “你好。”


    ……


    兩人簡單握手,三人杵在小攤子前,頗為尷尬。


    擱平時,謝詩韻放學以後會看店,弟弟到後麵小憩一會兒,所以不顯得擁擠,但王青雲的到來,打亂一切部署。


    謝詩韻想讓弟弟搬板凳出來,可他們一共就隻有一張,正放在弟弟腳跟下,看著簡陋的水果攤,盡管臉上不動聲色,但她心裏已經開始泛苦。


    畢竟是少女,自己在意的男生麵前,還是沒能完全釋然,一種叫做羞愧的低落情緒在心腔蔓延,謝詩韻啞口,胸口好像有塊萬年不化的冰塊,堵死喉嚨發聲。


    王青雲打破僵局:


    “謝嘉豪,我想趁著最後一個月把成績提上去,你姐說,她答應幫我補課,但是要征求你的同意才行,不知道你這邊啥態度?”


    謝嘉豪扭頭看向自家姐姐,疑惑問道:“姐,你真答應要給他補課?”


    姐弟倆可謂是知根知底,弟弟知道姐姐從來就有點排斥男生,因為那些男生除了給她塞情書,其他啥也幹不成,倒是有一兩個想玩賴的,但都被弟弟一把西瓜刀嚇迴去了。


    現在遇上個成績不好的,謝嘉豪下意識就認為王青雲是強迫自己姐姐的。


    西瓜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謝嘉豪摸到手邊,隻要謝詩韻說一個不字,他就要動手教王青雲做人。


    “啊?”謝詩韻看向王青雲,來的路上隻說了以後有空,教教王青雲,可沒有說要給他補課。


    弟弟什麽樣,作為姐姐的豈能不知,謝詩韻連忙拉住謝嘉豪的手:“我答應過。”


    王青雲看向謝嘉豪:“小兄弟,怎麽樣?”


    “我不答應,要不是看你是我姐的同學,我早就趕你走了!”謝嘉豪舉起刀,目露兇光地看著王青雲,也許王青雲真的想學習,所以找到姐姐,但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平頭老百姓,謝嘉豪深知,少摻和別人的事;


    人心不可測,萬一是自己姐姐被蒙騙呢。


    “小弟!”謝詩韻瞪了弟弟一眼,哪有老是拿刀威脅人的。


    “姐,他要是想補課,自己找老師去,你給他補,還耽誤你的學習時間,反正我不答應,咱爸咱媽就想你讀書出頭。


    我沒出息,讀不下去,但是絕不允許別人耽誤你讀書,誰要是想耽誤你讀書,要問我手裏的刀,答不答應!”


    謝嘉豪一把把謝詩韻拉到身後,站在王青雲麵前,兇狠看著他。


    王青雲沒記錯的話,前世謝詩韻因為被吳雄那個拉皮條的看上,然後設計讓謝嘉豪入局輸錢,最後把他姐姐“買”下。


    盡管吳雄最後被謝嘉豪亂刀砍死,但是謝詩韻的自殺結果,仍舊沒有變。


    自己明明想伸出援手,但是謝嘉豪像刺蝟一樣阻攔,也許,這就是命吧。


    王青雲後退兩步,謝詩韻咬著牙不說話,其實,她的成績已經沒有多少提升的空間了,就是一些查缺補漏,給王青雲補課,她並不抗拒,相反,有點竊喜。


    但她很難受雙方之間那巨大的身份差距,很苦澀。


    並且,她要照顧弟弟的情緒,姐弟倆相依為命,弟弟放棄讀書來賣水果,自己不能讓弟弟傷心,她要努力克製自己幼小心靈裏的洶湧感情,看著王青雲,一抹濕潤在眼眶裏打轉。


    退後兩步的王青雲站住腳,命運,老子信命,但老子更信自己,不服,老子就打到服為止。


    “花旗國有一位科學家說過,提高學習效率的最好辦法就是,把自己學到的東西,教給別人,在這個過程中加深印象,叫做費曼學習。


    你姐現在的成績,上重點大學完全沒問題,但是距離頂級大學還有一點距離,如果能教我,有機會衝擊最頂級的大學,在她教我的過程中,隻要她有任何不爽,隨時可以結束;


    你不放心我的話,就和我一起學,每天補課,我給你姐200的補課費,如何?”


    謝詩韻剛想開口,弟弟繼續兇道:


    “我管你是費曼還是奧特曼,總之就是不行,一天兩百塊,你幹嘛不去找老師,反而來拖累我姐,再說了,一天兩百塊,你以為你家開銀行的嗎!”


    王青雲總不能說,我看你姐姐養眼,同時想偷師她的學習方法吧。


    懶得多費口舌,王青雲邊走便朝著謝嘉豪招手:“你不是要攔我嗎,來,過兩手,我掉地上,馬上就走,摔不了,你和我乖乖上課。”


    “這可是你說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眼裏的濕潤被悄悄擦幹,謝詩韻看王青雲的眼裏,多了幾分奇異的色彩,覺得對方願意為了自己挨打,心裏有種衝動,連忙拉著小弟:


    “你們倆別打架!”


    眼見謝詩韻站出來,王青雲趕緊火上澆油:


    “沒事,我不會真動手的。”


    聽著王青雲倨傲的話,本就帶著怒火的謝嘉豪,臉上湧起不健康潮紅。


    “姐,這是我們男生的事,你看著就行,我就嚇嚇他,讓他知難而退。”


    扒開姐姐的手,謝嘉豪放下西瓜刀,徑直向王青雲走來。


    不得不說,一個人能不能做事,從小就能看出來。


    別看現在謝嘉豪才十六歲,但是個子已經有一米七,兩隻手因為長期搬動水果,肌肉就像鋼筋一樣結實,青筋暴露,就像一條條蒼茫的青龍,潛藏在古銅色的皮膚下,有種暴力的美感。


    “我知道你對我姐有企圖,但是我告訴你,除非你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說完,謝嘉豪就朝著王青雲猛衝過來。


    被連躲三拳後,一抹驚訝爬上謝嘉豪心頭,他的拳是跟一個老師傅學的,從前都是他打人,今天,怎麽連衣角都摸不上?


    “你的拳頭太重,有力量,但是沒有準頭,沒啥用的。”王青雲又躲開一拳後說道。


    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謝嘉豪沒有拘謹於拳法,隨即猛攻下盤,撩襠腿、猴子偷桃、直搗黃龍……


    怎麽方便怎麽來,兩人交手了五分鍾,高度緊張下,汗蹭蹭往下流,滴在地上。


    這他喵哪裏是未成年,三五個漢子怕是都得倒下,該認真的。


    眼裏的平淡瞬間狠厲,王青雲一改防守姿勢,突然變招,手在空中唿嘯而過,發出嘩啦聲,宛如長槍刺破空氣鳴響。


    王青雲一把扭過謝嘉豪雙手,踢後膝蓋麻經,一股酥麻順著大腿往上。


    趁著謝嘉豪沒反應過來,立刻下死手,一個絞刑手勢往下摁。


    咚——


    謝嘉豪使不出力,不自覺半蹲在地上。


    王青雲用僅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你保護姐姐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我重申一遍。


    1,我不會傷害你姐姐,我確實是想知道她學習的竅門;


    2,你輸了,每天必須跟著我一起上課,給你姐一節課200塊,我一分不會少,權當迴報你姐在學校幫我;


    3,你真的太弱,要想讓我走,也可以,最起碼,你得把我打趴下。”


    謝嘉豪惡狠狠看著他,費力扭過半張臉:“我就不信,警察也治不了你。”


    “哦?那你等我,我打個電話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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