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讓孫陽雪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蒼白了臉,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身形狼狽地蜷縮在地上。


    她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此刻瘋狂褪去,她被憤怒封閉著的五感也瞬間迴籠,霎那間,學子們的嫌棄驚恐的議論聲宛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朝著她席卷而來。


    “這人誰啊?”


    “沒見過,可能是從別的小地方跑過來趕考的吧。”


    “這人叫孫陽雪,是我好友的朋友,之前在臨安城是赫赫有名的才女,據我好友說,這人自視清高,一直堅信自己是狀元的唯一人選呢。”


    “哈哈哈,真是笑話死人了,狀元人選?她若是狀元人選,那著榜上的甲等第一名蘇雨是什麽?連筆試都贏不了人家,還想靠著殿試翻身嗎?真是腦子出問題了。”


    “就算她真拿了狀元又如何,品行不端,就因為嫉妒別人考得比自己好,而不計後果地損害他人財產,甚至出言汙蔑,擅自揣測別人後還對自己得到的結論信以為真。”


    “我說話難聽,後麵的話我就不說出口了,大家都是讀書人,想來自有自己的判斷。”


    眾人看向孫陽雪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條狗,讀書人的嘴既純粹又惡毒,在他們分辨出善惡之後,不帶一個髒字,便能將你罵得口血噴頭。


    讀書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這張臉,如今,孫陽雪不要臉了,是她自己把自己的臉皮往腳下踩的,怨恨不了別人。


    “蘇雨,你是故意的,對嗎?!”孫陽雪壓低了聲音,抬眼惡狠狠地看著蘇雨。


    蘇雨冷笑,雙眸裏滿是漠然。


    她緩緩地蹲下身來,看著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孫陽雪:“你還真是張口就來。”


    “我和我的小夫郎坐在馬車上,是你跑過來突然發瘋,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護住我的夫郎,保護他肚子裏未出世的我們的孩子。”


    “怎麽在你嘴裏,我就成了故意的?”


    “孫陽雪……”蘇雨緩緩地收迴目光,吊兒郎當,紈絝氣場全開,給了孫陽雪一記蔑視的笑。


    純惡意:“菜,就多練,考不過我,就認輸,如此,我還敬你拿得起放得下,還算有幾分坦誠。”


    殺人莫過於誅心。


    孫陽雪被氣得當場吐血,隨行下人嚇壞了,連忙將人背到身上,就近尋找醫館。


    而收拾了孫陽雪的蘇雨,晦氣地問路邊店家借用了水,洗幹淨了沾染點點血漬的臉後,才重新迴到馬車上。


    一上去,就對上周春景生了殺心的眼。


    蘇雨連忙叫他:“春景。”


    “妻主,我想殺了孫陽雪。”


    蘇雨先是點頭,認同他的想法:“她壞,該殺。”


    周春景靜靜地盯了蘇雨幾秒,確定蘇雨是真的認同自己後,懊惱地皺起了眉頭:“可是京城人傑地靈,動手殺人之後要想完全撇幹淨嫌疑,還得多多謀劃斟酌才行。”


    他嘀咕了一句:“好討厭,真想把她大卸八塊,讓她清醒地被淩遲。”


    蘇雨的心髒狠狠抽了抽,她知道周春景說的都是真的。


    這幾日,她哄著周春景,周春景在自己麵前也越來越乖順無害,險些就叫她忘記了周春景是枚芝麻湯圓的事實了。


    今日這麽鬧了一迴,倒是給她提了醒。


    “這件事,交給我。”蘇雨給了周春景一個不得不聽從她的理由:“你肚子裏還有小寶寶呢,血腥氣會對寶寶不好。”


    周春景皺著眉頭,被說動了,但那個想殺了孫陽雪的念頭,卻是沒有消散過。


    蘇雨隻能暫時把人安撫住。


    等迴了宅子,便悄悄地往周春景喝的安神湯裏,放了些商城出品,無任何副作用的安眠藥。


    這個東西能讓周春景睡上好久,就算是外麵天塌下來了,不到時間也絕對不會蘇醒。


    小七提醒宿主:“蘇蘇,硬殺,會讓天道發現你的。”


    蘇雨點頭:“我知道。”


    她出去找了李花顏,今日在考試院的事情李花顏已經聽說了,並道:“你這個老鄉實在是糊塗。”


    “你倆都在榜上,又是第一第二,殿試之後,同朝為官,又是老鄉,彼此知根知底,互相有個照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她偏偏看不慣你,還在鬧市做出這般不理智的事情,若是傳到……”


    冷不丁對上蘇雨的眼神,李花顏會意了:“你讓想皇帝知道這件事情?這還不容易,我幫你提上一嘴。”


    “不。”蘇雨道:“我要讓她連殿試都上不了。”


    李花顏覺得有些嚴重,勸道:“這……你與她同為老鄉,隻是一時間有些小摩擦,說開便好,不必……”


    蘇雨陰惻惻地看了她一眼,隨後遞給她一把匕首。


    “這是……”


    仔細端詳了片刻,看到那把匕首上一個不太明顯的孫字標識。


    瞳孔一縮。


    蘇雨道:“七公主怕是不知道,在順利參加科舉考試之前,我曾兩次被孫陽雪的人跟蹤尾隨小巷,這把匕首,便是那人落下的。”


    “若隻是教訓我一頓,何必隨身攜帶匕首,況且我讓人檢查過了,這把匕首的刀刃,淬了劇毒。”


    “孫陽雪,不能留於朝堂,她這般擅妒,將來若是有人的才敢超遠她之上,擋了她的仕途,七殿下猜一猜,孫陽雪又當如何。”


    “故技重演……殺之後快。”李花顏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後,對著蘇雨承諾:“這件事情我一定辦妥。”


    蘇雨垂眸:“春景還在家等著我,草民先行告退。”


    從醫館迴去之後,孫陽雪氣不過把院子裏的東西全砸了,王俊深想過去示好,卻被從他手上飛出來的才茶杯碰到了臉上的顴骨,當即烏青了一片。


    周景英遠遠地瞧著,冷笑:“隻會往別人身上發泄怒火的懦婦。”


    榜他在孫陽雪之後看了,是甲等第一,蘇雨教訓孫陽雪的時候他就在場,看著她手腳利落,英姿勃發的模樣,雙目都看直了。


    又見她上了馬車,纏上周春景時,那點兒複蘇的愛意又熄了。


    見周景英沉默著不說話,王俊深就勸:“先穩住她,好歹得等到殿試之後。”


    周景英難得聽了,親手泡了壺茶送過去:“別生氣了。”


    他的聲音放柔,看著孫陽雪。


    孫陽雪心中冷笑:“你也是來看我笑話。”


    “不是,我跟你是站在一起的。”周景英發誓:“從今往後我隻守著你,若有違背,不得好死。”


    孫陽雪眯眼,心中無半分鬆動,然而麵上卻表現出動容的樣子:“我定不負你,殿試,我一定奪得狀元,讓你做狀元夫郎。”


    與此同時,分身為兩份的係統,給出了兩個心口不一的宿主迴複。


    迴複周景英的:“一見傾心有時效的,你想要時效長,那得多付出壽命,況且……你承諾給我周春景的壽命,你還沒給呢。”


    周景英暴躁抓狂:“你騙我!不是說時效一輩子的嗎?”


    係統:“……沒騙你,是使用說明太模糊,我沒看清楚。”


    它的一句沒看清楚,便是讓他背負上了數年的壽命外債。


    周景英不再說話,係統便專心迴複孫陽雪的。


    “我要做狀元。”


    係統:“哦,可以啊,但是很貴。”


    “多貴?”孫陽雪宛如瘋子一般孤注一擲:“不就是十年?”


    “不,要三十年!”


    “我……”


    係統搶先道:“蘇雨跟七公主李花顏勾搭上了,他們讓你連殿試的機會都沒有,三十年,對你而言,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孫陽雪怒不可遏,她要改寫自己的命運:“好,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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