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娢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大圈,眼底劃過一絲陰狠。


    欺負她兒子,她要他們好看!


    “兒啊,你跟娘進去,娘有招,保管給你出這口氣!”她哄著她兒子進屋,給他支招,進屋前隻吩咐程蘭英一聲。


    “蘭英,把東西都收拾了!”


    程蘭英:“......”


    程蘭英看著被自己老娘捧在手心,時刻哄著的弟弟,又看著這一地狼藉,眼眸裏劃過難言的意味,最終她吐一口氣,一句話不說的低頭收拾著她弟弟做的殘局。


    就在她一個人開始悶頭收拾時,一隻手幫她扶起了大桌子。


    程蘭英一抬頭,就對上魏大海憨厚的微笑。


    “小姐,我來吧,你金枝玉葉的,哪能一直做下人的活。”


    ——————


    陸令筠在侯府忙活著程簌英的婚事。


    一連五日逐漸忙完,安排都布置下去後,程簌英匆匆找到了她。


    “娘,大事不好了!”


    “怎大事不好?”


    “我最好的朋友茵茵她出事了!”程簌英急切對陸令筠道。


    “什麽事?”陸令筠眉梢揚了揚。


    程簌英都急哭了,她慌張道,“茵茵她被人誣陷,與李表哥大半夜在外麵私相授受,偷偷摸摸親熱,叫人抓了個正著!肚兜手絹都掉了,被人撿了!”


    “這怎麽可能!”陸令筠震驚至極。


    “是呀!那肚兜不是她的,可是那手絹是她的!上頭繡著茵茵的名字!茵茵跟我說,她前日在街上遇著一小孩子摔倒,她扶了一把,那天便丟了手絹!”


    陸令筠聽完,眉頭緊鎖,“你那朋友徐小姐是叫人算計了。”


    程簌英憤怒的攥起拳頭,“茵茵她一向與人為善,到底是誰要這樣中傷她!而且造謠的還是她與李表哥,這是為什麽......”


    程簌英疑惑不解。


    若是造謠徐茵茵與其他男子,那程簌英他們肯定會想是那男子對徐茵茵有意,用這種下作手段叫徐茵茵下嫁於他。


    可偏偏造謠的事端裏,另一個是李守業!


    這就叫人費解。


    李守業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偏的湊巧,李守業前幾日還給徐茵茵當街解圍,這事叫許多人看到。


    他與徐茵茵一起被造謠,莫名就有了極強的可信度。


    如今整個城南的人都信,京縣丞家的獨女徐小姐與那李公子私相授受,還未定親成婚,便是在外頭行了苟且。


    那肚兜雖不是徐茵茵的,但是手絹是,如此這般下,肚兜的真假還有什麽好爭辯。


    她與李守業的私情反正是板上釘釘。


    陸令筠聽著程簌英的話,她思索過後隻道,“那看來是有人要同時中傷他們兩人,簌英,你去問問徐小姐,看看她跟守業最近是不是同時得罪過什麽人?”


    陸令筠立馬捋清了一條線索。


    程簌英聽到這裏,二話不說起身,“娘,我這就去一趟。”


    “嗯,我也找守業一趟。”


    陸令筠去了佟南鳶那兒,叫佟南鳶把李守業叫來。


    沒一會兒,李守業來了。


    他這會兒尚不知道外頭的傳言。


    他這幾日在家讀書,三日後便是殿試,實在無心其他。


    他被叫過來後,看到陸令筠先是一怔,“姨母。”


    “守業,你坐下。”陸令筠叫他坐下,他坐下之後,陸令筠沒著急告訴他外頭的謠言,隻道,“你對徐小姐印象怎麽樣?”


    “徐小姐?”李守業想了想,“是京縣丞家的徐小姐?”


    “對。”陸令筠淡淡微笑。


    “徐小姐挺好的,為人良善正直,亦有幾分英氣。”李守業道。


    聽到這兒,陸令筠便是道,“你最近與徐小姐可有來往?”


    李守業搖了搖頭,“我近來都在家中讀書,未曾再見著徐小姐。”


    “可是守業,外頭滿大街都在傳你與那徐小姐的事。”佟南鳶這時擔憂的看著李守業。


    “什麽事!”


    “就是,就是......”佟南鳶一時難以啟齒。


    “舅母,你快說,什麽事呀!”


    陸令筠這時道,“守業,你之前可否和徐小姐一起得罪過什麽人?”


    李守業皺著眉想著,“得罪人?真要說起來,我上次見到徐小姐是五天前,那日她被人誣陷清白,我倒是替她訓斥了那人。”


    李守業抬起頭來,“姨母,那人自稱是寧陽侯府的三少爺。”


    陸令筠和佟南鳶聽到這裏,俱是眉頭一緊。


    三少爺?程秉誌?!


    “姨母,舅母,到底出什麽事了!”


    佟南鳶轉頭看著他,“守業!外頭都在傳你和徐小姐有苟且,夜裏私相授受,徐小姐的私物都掉出來了!”


    “這怎麽可能!”李守業聽到這裏急了,他辯解的同時立馬想明白了,“定是那潑皮無賴陷害的我們!我們那日駁了他麵子,他私下就造謠誣我們兩人清白!我要出去澄清!”


    “守業。”陸令筠這時叫住李守業,“如今謠言越來越大,你這會兒去澄清是沒用的。”


    這次的謠言擺明了段位更高,手段也更高明。


    即便是陸令筠問出了幕後黑手是誰,她去拷問,人家死不承認,她也沒辦法。


    再就是這次謠言半真摻假,對方先弄到了徐茵茵的手絹,再用著肚兜這種叫人難以啟齒又叫人都感興趣的東西吸引人聽,謠言一下子就傳得滿天飛。


    李守業和徐茵茵再去澄清,半點用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麽陸令筠先問的李守業對徐茵茵的印象怎麽樣的原因。


    因著這事,已經不是澄清能解決,隻能說逼著兩人定親來堵嘴。


    而且定親堵嘴後,他們兩人依舊會被人一直詬病,婚前就私通......


    而若是不定親,那徐茵茵都沒了活路。


    這次的局可是做得陰損又歹毒,全是損人不利己!


    完全奔著毀人家去的。


    純粹是得罪了小人!


    李守業聽著陸令筠的話,一時怔愣。


    就在這時,程簌英匆匆趕到這裏。


    “娘!大事不好了!”


    “又怎麽了?”陸令筠看著一路小跑而來的程簌英,眉梢一挑。


    “茵茵她,她自盡了!”


    “什麽!”


    李守業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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