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敢,你有本事躲在裏麵,你有本事出來啊?平日裏裝得那般勇猛,結果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想你祖宗當年,當陽橋頭,麵對曹操十萬大軍麵不改色,喝退眾將,你也配姓張?”


    “諸葛然,你凝聚的本就是一個虎父犬子的法相,怎麽現在成烏龜了?龜縮得這麽厲害?”


    “糜良,你投降吧,伱投降,我們放你一馬?說起來,諸葛然他們寧死不屈,那是他們家學淵源,世代如此,你又沒有。你裝什麽啊?”


    ……


    山穀外,潘珪手握長刀,坐在一塊青石之上,大聲叫罵,汙言穢語不斷。


    隻氣得山穀之中的張敢三屍暴跳,怒火中燒,幾乎要衝出去。


    “冷靜,你現在衝出去就中計了。”諸葛然死死抓住張敢道。


    “那怎麽辦?就這麽被罵,不出去?我們什麽時候這麽丟臉過?”張敢氣惱地一錘地麵,真氣霸道,地麵徑直碎裂而去。


    “忍耐才能成功,暴躁隻會讓情況失控。”田直這時候表現出了和他稚嫩小臉不一致的冷靜道,“有諸葛然在,我們利用地利,暫時可以自保,而我們不是沒有援軍,還有隊長,隊長已入人將,而他們不知道,這一點就是我們的機會,等隊長來,我們的危局就可以緩解。”


    “但隊長現在什麽情況,我們也不知道,打不過怎麽辦?”張敢道。


    “不,隊長很強,雖然我感覺他藏得要比顯露出來得多,但是光他顯露出來的,就足夠了。”田直冷靜道。


    聽到田直的話,張敢稍稍冷靜下來,這一屆的新生裏,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紀仁的實力。


    在被紀仁活活打哭之後,他還曾試圖挑戰紀仁,但每次話到嘴邊,看著紀仁在鐵傀儡上留下來的印記,都不敢說出口,到最後為了避免留下心魔,破釜沉舟的一戰。


    結果被紀仁無情地一招擊敗。


    甚至張敢還覺得這是紀仁手下留情了,否則他沒機會開口大喝。


    山穀之外,感受著山穀之中不斷澎湃的氣息,虞翔給了一旁朱類一個眼神,把潘珪換下來,免得真把張敢幾個人給逼出來,到時候沒法吸引紀仁過來。


    朱類會意,當即準備跟潘珪交換,交替來罵,隻是還沒有交換,虞翔就感覺穀中那洶湧的怒氣有所下滑,麵色微變,不知道出了什麽變故,還是諸葛然設法屏蔽了他術士的感知。


    不過,稍一思考,虞翔也不在意。


    裏麵的幾個人本來就隻是個添頭罷了,關鍵是紀仁,隻要能把紀仁給吸引過來,這些都不過是小事。


    隻是紀仁怎麽會到現在還沒來,到底到哪裏去了?


    又或者知道了消息,不敢過來?


    但這裏,已經控製了人手,讓徐破隱藏了起來,沒有徐破,他不應該沒有膽量才是。


    虞翔眉頭緊鎖,今日算計紀仁,不隻是吳王的計劃,更是他心中渴望。


    在他心中,要不是因為紀仁,他便不會被設計到傾家蕩產。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紀仁,而除掉紀仁,既能讓吳王滿意,又能讓他報仇,實在是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了。


    更遠處一處山坡,徐破手握長弓,目光尖銳猶如鷹隼一般,透露著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沉穩,期待著某道身影的現身。


    在學院大比之中,射傷紀仁,令紀仁不能人道這件事,就算是有吳王保著,又在規則之內,風險依舊不小,可徐破卻很期待這個機會。


    他清楚自己的情況,雖然凝聚了法相,但修煉需要資源,徐家發展需要後台,他必須得到吳王的信任,隻有這樣,他徐家才能避免沒落,否則的話,之前的紀仁可能就是未來的他,或者他未來的子孫。


    所以當吳王找到他的時候,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心中甚至有些慶幸,畢竟吳王願意讓他做髒事,反而說明了信任。


    他必須抓住這一次的機會,得到吳王的信任和器重。


    手握長弓,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時光流逝,又一道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地飄了過來。


    紀仁站在另一處高地上,目中隱有神光浮現,將整個山穀的地形完全收在眼底,外麵總共十八個人,三個養靈九重,四個養靈八重,兩個養靈七重,九個養靈六重。


    養靈六重的忽略不計,潘珪、虞翔也不算強。


    但其中五個模樣相似的女生,卻讓紀仁眉頭微皺。


    黃玲、黃瓏、黃窈、黃窕、黃初。


    單打獨鬥,或者簡單地一擁而上,都不麻煩。


    比較麻煩的是,這五個人是親姐妹,而且凝聚的都是黃蓋的法相。


    一旦結陣的話,五個人的力量就會融匯在一起,法相融合,最後大於五。


    所以要打破的話,先解決一個。


    紀仁若有所思,身影微晃,運轉瞞天過海的靈技,四周靈力湧動猶如潮水一般,自然而然地融入大自然當中,悄悄地爬上平穀,來到外側。


    正在警戒的幾個人完全沒有反應,隻當做一陣風吹過。


    而黃玲五姐妹也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正站在一起閑聊。


    “還要在這裏等多久啊?我們五姐妹聯手,這陣法也擋不了我們。”年紀最小的黃初皺了皺鼻子,臉上滿是嫌棄。


    “未必,這陣法裏麵布置眾多,我們不知道其中奧妙,難免會被困在其中,而且他們本身也不是目標。”五姐妹的老大黃玲搖頭道。


    “我知道,紀仁才是目標嘛。但就他一個,值得我們這麽操心嗎?我們當中隨便一個不就能打得他叫娘。”黃初驕橫道。


    “那是以前,現在的紀仁不同以往,小妹不要再一味用以前的目光來判斷。”黃玲搖了搖頭道。


    黃初小臉上依舊帶著不信,渾然不知危險的降臨。


    話音落下,一道疾風襲來,黃玲隻見一道黑影驟然來臨,而黃初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上便有一陣劇痛襲來,旋即眼前一黑,便昏迷了過去。


    與此同時,還有她的四姐黃窕同樣的什麽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腦後一痛,昏迷了過去。


    黃玲三女這才反應過來,同時出手,真氣湧動,明明三個人,動作卻是一般無二,紀仁周身靈力湧動,在體外形成防護罩來,將三女真氣全部震散。


    “人將境!”


    黃玲三女再度震驚。


    “不錯,還要多謝黃大小姐的讚譽,我也覺得我如今今非昔比,不同以往。”紀仁打倒黃初兩女之後,一聲輕笑,身影更快前進,三個一樣的法相聯手,威力的確不俗,難怪那些大家族會願意讓外人來凝聚虛相,除卻好掌控之外,還能增強實力。


    要是五個一起的話,還真能和一般的人將過招。


    他也得花個十來招的樣子。


    “你……”


    黃玲大怒,萬萬沒想到紀仁竟然會突然出來偷襲,手中長劍抖動,劍氣湧動,直朝紀仁要害而去。


    紀仁腦袋微微一偏,隨意地躲了過去,然後一巴掌打在黃玲腦袋上,再度打暈,然後揮手再抽黃瓏,再度抽暈一個,便要攻擊最後一個黃窈。


    “停手。”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有數聲大喝傳來。


    就見著虞翔等人,麵色肅穆,一聲怒喝,口中真言湧動,霸道力量直直湧入紀仁身上,要強行讓紀仁停下。


    儒家文臣一貫神通,言出法隨,口誅筆伐。


    以四書五經淬煉精神,而強製命令敵人動作,修為高深,更是言出法隨,以口舌引動天地規則。


    而一邊山上的徐破也睜大了雙眼,他等的就是此刻,拉弓射箭,一氣嗬成,精氣神融合,一支黑箭直直從徐破手中射出,化作一道黑芒,快如驚雷,劃破天際,直朝紀仁射來。


    看到這一幕,太平學府之中,吳王雙眼發光,就是這樣。


    紀仁這小子的實力的確超出想象,但就是這樣,這一切才變得更加合情合理起來。


    都是情急之下的行為,虞翔幾個的強製命令,足以拖延紀仁一瞬,而這一瞬也就夠了。


    諸葛玉泉驚而起身。


    黑芒如電,生死一瞬間,而紀仁隻是一揮手,然後便穩穩地抓住那支黑箭,隻是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根據軌跡來看,如果他沒有接住的話,這一箭射下來,他就成紀公公了。


    很好,很好,原來都在這裏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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