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百裏玄策接下了當皇帝的這個重擔,事實證明百裏鴻淵的眼光果真一點兒錯都沒有。


    雖說還隻是以太子的身份在處理朝堂政務,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在柳不言的支持下,不僅百官點頭稱讚,吏治也更有一副欣欣向榮之勢。


    而在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官員仍惴惴不安,擔心百裏鴻淵這不過是想過一下手。


    又或者百裏玄策隻是他手中的提線木偶,妥妥的一個傀儡皇帝。


    結果等了大半個月,別說攝政王府有什麽動靜了,便是連攝政王的影子都沒有出現過朝堂上。


    這一下,那些個為數不多的大臣們也終於明白了過來:這哪裏是什麽陰謀手段哪,這分明就是真沒把皇位放在眼裏啊……


    而在這期間,原本還有一絲絲雜音說“百裏鴻淵殺了先帝”的言論,也徹底泯滅在了“交相稱讚”裏麵。


    於是乎,缺了一些“樂趣”的大臣們,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開始催促百裏玄策正式舉行登基大典,好名正言順地成為新帝。


    不說還好,此事一提,立馬得到了百裏玄策的搖頭三連的拒絕,眾臣子不明其意,這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就算是鴨子也趕上架了。


    於是乎便有忠心耿耿的大臣憂心忡忡前去詢問,百裏玄策也自有他的一套應對法子,一邊說先帝仙去時日不久,登基大典過於繁瑣,要延後再辦;一邊又道這大典一搞就要動用國庫資本,如今已是年關,實在不宜。


    眾臣子剛開始聽的時候還覺得頗像那麽一迴事,還在心裏想這二殿下果真不錯,思慮周全頗有賢君的風範。


    結果再迴去一想,立馬品出不對味來了。


    這尼瑪……都是些什麽理由?


    自古以來可沒有說先帝逝世後,皇子不繼位的,不都是前腳剛走,後腳就舉行登基大典了嗎?


    再者,什麽動用國庫資本,這不是順理成章嗎?


    難不成又要出一個不樂意當皇帝的?


    想到這兒,群臣頓覺得不妙,有人心思活絡,便往攝政王府跑——橫豎二殿下如此聽攝政王的話,讓他勸說一下指不定可行。


    可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攝政王一句“朝堂上的事情,他不管;新帝之事,他更不好插手”就把他們都堵了迴去。


    這一下,眾人是真真沒招了。


    隻不過雖說眾大臣沒有在攝政王這兒得到認可,但過了約莫三天的樣子,百裏玄策就主動在朝堂提出,年後可以舉行登基大典,讓欽天監提前去看日子。


    這句話一出來,眾人心裏擱著的那塊石頭才算是徹底落下。


    後來又有人去打聽是什麽能夠讓他們“堅如磐石”的新帝變心改口,結果兜兜轉轉居然又迴到了攝政王府。


    原來在前一天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攝政王親自前往新帝寢宮,與其促膝長談了約末約莫半個半個時辰。


    這風聲一出來,那些個被百裏鴻淵拒絕了之後憤憤不平的大臣們,頓時又覺得這攝政王殿下其實不是一點兒都不近情理的。


    而且他們也更加明白了,攝政王在新帝心裏的地位。


    隻這是外人看來的“深明大義”,至於當天究竟發生了何事,還得從攝政王府說起。


    自從將國事丟給百裏玄策,又從宸妃和先帝之事走出來後,百裏鴻淵那叫一個悠閑自在。


    和自家小媳婦兒的心結解開了,日子更是過得蜜裏調油。


    說來也巧,那些個官員一開始還琢磨何時去攝政王府合適,畢竟百裏鴻淵不是好惹的,結果幾個人挑了又挑,決定在一個出日頭的下午去。


    偏偏那是一個好不容易才放晴的日子,百裏鴻淵正準備帶著鳳夕若出門走走,哪成想人還沒有出門,就被那些個臣子堵在了門口。


    這不是人要睡覺,你拆床,擾人家清夢嗎?


    百裏鴻淵哪裏氣得過,差點兒直接讓人將他們轟出去,要不是鳳夕若攔著,就連那句話他們都得不到。


    但到底還是鳳夕若在,此事還是如了他們的意。


    隻不知道是誰又走漏了風聲,說攝政王之所以會深夜入宮勸說新帝,主要還是攝政王妃的功勞。


    於是乎,攝政王愛妻,攝政王妃才是那個最最通情達理之人的話兒,瞬間如那場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一樣,飛得整個上京城都是。


    而另一側。


    百裏鴻淵得意地在書房裏小踱著步子,如今已是臘月,外麵天寒地凍,書房碳火暖融。


    十四看著隻著了一件單衣似乎感覺不到絲毫寒冷的殿下,一臉麵無表情地站著。


    “消息都傳出去了吧?”百裏鴻淵手中還捏了一串黑檀木珠子,頗有一副悠閑自在模樣。


    “傳出去了。”十六站在下低眉順眼方,低眉順目,腦子還有些恍惚。


    無怪乎他一臉要死不活的模樣,換接到要大半夜被出去,讓整個上京城都知道“王妃娘娘通情達理、深明大義”的活能夠好過啊?


    “好。”百裏鴻淵嘴角一揚,臉上的笑容頗為開懷,揮了揮手放了十六的假,“迴去歇著吧。”


    十六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剛剛主子說的不是讓他下去,而是讓他迴去歇著?


    他是不是聽錯了?


    主子轉性了?


    正想著,百裏鴻淵卻眉頭一挑,“還不走?要本王送你嗎?”


    “不,不是。”十六打了個哆嗦,猛地迴過神來,“多,多謝王爺!”


    地說完,就一溜煙兒的跑了。


    他這一路跑,還不忘去十七和陳桐那裏炫耀一番。


    家人們,誰懂啊?!


    他家主子大發慈悲了?


    而此刻,在十六走了之後的大發慈悲的某個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多,手中的珠子轉得越來越快。


    “王妃醒了嗎?”又過了一陣子,百裏鴻淵估摸著時辰,自顧自地問了一句,就朝秋水院走去。


    雖說是隆冬,但鳳夕若卻是有午睡的習慣,百裏鴻淵來到時,她還在裏麵睡著。


    明月見他來了,趕忙接過大氅,又送來湯婆子,百裏鴻淵點頭接過,暖了暖手。


    百裏鴻淵自然是不怕冷的,但他不想帶著一身料峭去見他的心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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