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


    暮色裏,穎州成的將士們身上的鎧甲在晚霞的照耀下,一片金黃,熠熠生輝。


    喬懷歸和梅花音兩人站在城樓上,看著城外遠處的營地,梅花音將自己的腦袋依偎在喬懷歸的肩頭,沒有說話。


    江湖武林大名沒,馮七爺坐在桌前一個人喝著悶酒,陳老板走了過來,看著悶悶不樂的馮七爺問道:“呦,七爺這是在思春嗎?”


    馮七爺聽到生意,抬起頭看了陳老板一眼說道:“老東西,不如你脫了衣服,讓老子看看你那妙曼的身姿?”


    嘔……


    一陣嘔吐聲從陳老板口中傳了出來,他那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的表情看著馮七爺說道:“老七,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惡心?”


    馮七爺罵道:“去你的。”


    陳老板看到馮七爺沒有心思打趣,走上前去在對麵坐了下來問道:“說說,遇到了什麽事情?”


    馮七爺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他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在此一飲而盡。就在他準備喝第三杯的時候,陳老板攔住了他說道:“你怎麽說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鐵手算盤,今日怎麽這般自怨自艾?”


    馮七爺又歎了一口氣,方才神情有些落寞地說道:“音兒自從知道他父親的死與我關係的時候,便再也沒有給我說一句話。”


    “梅姑娘?”陳老板反問道。“他不是你的外孫女嗎?”


    馮七爺在此歎了一口氣說道:“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陳老板聽著馮七爺的話,感到一陣頭大,他扶著自己的額頭說道:“馮老七,你能不能把話一口氣說完?”


    陳老板和馮七爺說話聊天的時候,葉無雙的身影出現在影響門口,就在他準備掀開簾子走進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兩人的聊天,雖然是一個大老爺們,但是這愛八卦的天性可不是獨屬女人所有。於是,他悄悄蹲在一個角落裏,聽著叫人一句一句地交談。


    馮七爺抬起頭準備歎氣,陳老板見狀,伸出手攔住了他說道:“你別歎氣了,這一盞茶功夫,你歎了十口氣,你怎麽這麽多氣可歎?”


    馮七爺終究還是歎出了這口氣,他說道:“梅花音的母親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說到這裏馮七爺頓了一下,卻惹得陳老板捶頭頓足的說道:“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說完,陳老板起身就要離開,營帳外的葉無雙問聲,連忙挪了挪身子,卻聽到馮七爺繼續說道:“說說說,你先做下。”


    聽到一聲踢凳子的聲音,馮七爺繼續說道:“梅花音的母親本名姓鄭,是鄭雲龍的女兒。”


    陳老板說道:“老鄭不是沒有娶妻嗎?他跟誰有的女兒?”


    聽到這裏,馮七爺的表情更加難看了,他沒有說話,而是一臉無奈地看著陳老板,此時的陳老板恍然大悟說道:“你說的是小水仙。鄭雲龍這個兔崽子,竟然敢挖我老陳的牆角。”


    馮老七突然伸出手拍了他一巴掌怒吼道:“老匹夫。”


    陳老板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口不擇言,連忙笑著打著哈哈繼續說道:“七爺繼續,七爺繼續。”


    誰知,馮七爺又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小水仙當初能跟你在一起,也許現在她還活著吧。”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場戰鬥,發生在江湖與廟堂之間的戰鬥,而這場戰鬥就發生在穎州成。爭鬥的起因,也是因為江湖勢力聽調不聽話的做派。


    那時候的太上皇胸中丘壑,總想著將天下的力量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再加上剛剛成立宣武司,於是一場江湖與廟堂的紛爭開始了。


    仇恨與廝殺開始在全國各地上演,一時間紛爭四起,戰亂不斷。


    有一點,是雙方是默認的,廟堂與江湖的紛爭與百姓無關,不管是哪一方,若是為了泄憤,對普通百姓出手,那將同時受到宣武司和江湖雙方的追殺。


    曾經強大無比的修羅殿和萬象閣,就是因為內沒能及時約束好自己門下弟子,被宣武司和其他的江湖勢力聯手滅門,無一活口。


    後來,再也沒有誰敢在百姓身上動心思,連帶著官場的風氣也正了不少。


    據說,在永州城,有一個名叫清河縣的縣令,貪贓枉法,魚肉百姓,被一位姓鄭的大俠知道了,這位大俠叫鄭雲龍。


    有一天,鄭大俠路過清河縣前往永州城拜訪好友,在到達清河縣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名頭戴烏紗帽的縣太爺帶著手下人在街頭大發淫賊。


    “你這該死的賤民,敢當縣老爺我的路,看我不打死你。”


    鄭大俠遠遠地聽到,這位普通百姓僅僅是因為沒能及時為縣太爺讓路,被他派人抓了起來,當街毆打。鄭大俠見狀,上前伸手抓住了將要落下衙役那拿著棍棒的手。那衙役見狀,轉過頭看著鄭大俠說道:“小子,多管閑事?”


    鄭大俠問道:“他不過是讓路的時候,慢了一步,你就這樣毆打他?”


    那衙役趾高氣揚地說道:“老爺出門,所有人都得讓開,而且清水淨街,今天他們敢擋老爺的路,明天就敢要老爺的命,所以,他們這些賤民該打,不打不長記性。”


    鄭大俠一聽,冷笑一聲說道:“那我打你一頓,你是不是也該打。”


    不等那衙役說話,鄭大俠一拳而出,打在衙役腹部,疼得他弓起腰,像一隻煮熟的蝦一般,那衙役疼得哎呦醫生,躺在地上,額頭直冒冷汗。縣令見狀大喊一聲道:“上,給我打死他,打死了老爺有賞。”


    說完,身後其他衙役拿著棍棒衝了上去。


    他們隻是普普通通的衙役,懂得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咱們這位鄭大俠乃是貨真價實的大俠,麵對著眼前四五個衙役,不過幾個唿吸之間就打倒在地。他走到縣令麵前,雙眼瞪著他說道:“還打不打了?”


    那縣令老爺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聲音顫巍巍地說道:“你敢毆打朝廷命官,你就不怕被殺頭嗎?”


    鄭大俠走上前去看著說道:“你這般欺壓百姓,就不怕朝廷殺你的頭嗎?”


    那縣令一聽,連忙說道:“我是一方父母官,他們供養我,是應該的,朝廷憑什麽要殺我的頭?”


    鄭大俠說道:“貪贓枉法,魚肉百姓,朝廷如何殺不得你的頭?”說完,鄭大俠拔劍而出,鏗鏘一聲,劍身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刺眼的光芒。那縣令見狀嚇得屁滾尿流,屎尿流了一地,顫抖著說道:“大俠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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