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嗣原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來。


    在返迴太原的路上,他便不停思考需要用什麽樣的完美理由,才能忽悠李克用去尋求袁天罡的庇佑。


    隻不過思來想去也沒找到一個合適且不顯得過於刻意的理由,為此,到了前一秒鍾李嗣原還犯難。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此刻李克用竟然自己想起了袁天罡,這倒是省去了一番麻煩事,真是時也命也。


    隻是讓李嗣原沒有預料到的是,池言竟然會和傳說中的不良帥扯上關係。


    通過池言透露的一部分計劃看來,李嗣原推測這兩人極有可能是同一陣線。


    天下間最強的兩個人竟然處於同一陣線?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世人心中便會被第二道枷鎖鉗製。


    而這道枷鎖,自然就是池言。


    李嗣原心中一陣發毛,暗中搖了搖頭不敢細想。


    此時,哪怕再遲鈍他也漸漸意識到自己似乎卷入了這天下大勢之中,而且是扮演著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


    但沒有絲毫辦法,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正當李嗣原神遊天際思考如何明哲保身時,李克用的聲音將他拉迴了現實。


    “不過,就算如此,你有必要迴到太原嗎?要知道你這可是擅離職守!”


    去與不去,李克用心中已經做出決定,隻是心中的不爽卻找不到發泄之處。


    思來想去還是將李嗣原當作出氣包最為合適。


    畢竟,若不是自己這肥頭大耳的義子,哪會弄得如此鬧心。


    其實有時候,蒙在鼓裏也挺好的。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無知也是一種幸福,至少還能擁有一段短暫的快樂時光。


    這不,兩人的話題繞來繞去最終還是迴到了原點。


    “孩兒想著如此重要的消息,擔心斥候匯報不及時,所以才……”


    你個老登沒完了是吧?


    李嗣原表麵唯唯諾諾,暗中卻在咬牙極力隱忍,心中更是將李克用罵了個遍。


    不過一想到這老登此去和談兇多吉少,波動的心情頓時又平緩下來。


    目光輕移,用餘光觀察著李克用,見其沒有發怒才繼續辯解道:“義父放心,我來之前已經布置好了防禦,萬一黨項和漠北來犯也可以輕鬆抵擋幾日時間,足夠我趕迴去了。”


    黨項和漠北的確暫時不會發兵,因為李嗣原此次前來正是池言授意,自然是怎麽彰顯自己就怎麽吹。


    “夠了,下不為例,你代為父轉告池言,關於和談之事,半月後終南山藏兵穀見。”


    正事說完,李克用不忘警告:“記住,以後沒有為父命令不可離開燕雲十六州,否則……”


    話雖沒說完,但威脅之意宛如實質,仿佛凝聚成一柄冰冷的劍刺向李嗣原。


    說完這句話後,李克用愈發不待見杵在一旁的這個顯眼包,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李嗣原退下。


    既然目的達到了,李嗣原心中鬆了一口氣,也是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低頭領命後便奪門而去。


    那著急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李克用有多麽忠心,就連傳個令都如此積極。


    至於李克用的口頭威脅,李嗣原自認為做人要大度,這話就當耳旁風了。


    畢竟,誰會去跟死人計較呢?


    ……


    李嗣原離開後,李克用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他仿佛又蒼老了許多,昔日的雄心壯誌被池言無情的一腳踩得支離破碎。


    隨後,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思緒飄向了遠方。


    在唐末諸侯並起之時,便流傳著這麽一個傳聞,中原大地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每當注定統一中原的那個人出現時,所有人都會被他踩在腳底。


    李克用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池言,但他肯定是這個人絕對不是袁天罡。


    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曆史中的滄海一粟,但坐以待斃從來不是他的作風。


    趁著池言撤軍之際,晉國這邊終於有所喘息。


    在此期間,李克用要先和袁天罡通通關係。


    其次再安排後路,萬一和談不成還能有個去處。


    想來隻要表現出對大唐的忠心,袁天罡大概率會庇佑自己。


    這是李克用心中期望的最好結果。


    是的沒錯,即便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李克用仍然不會妥協。


    他寧願對袁天罡俯首也不願將晉國這份基業拱手送給池言。


    你池言想拿,也隻能從袁天罡的手裏拿。


    隻不過,這個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此去十死無生,袁天罡不會做他的擋箭牌,池言更不會給他妥協求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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