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


    聽完景太白的話,那六個武者都為之一愣,然後他們立刻回頭重新數了一下人數,發現的確是七個。


    “真的是七個,多了一人。”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多了一個人呢?”


    “該不會是有鬼吧?”


    “說什麽傻話,這擺明了是其他通道的人剛才偷偷折回又跟著我們混進來了。”


    “啊,那他為什麽這麽做?”


    “鬼知道……”


    眾人七嘴八舌。


    江川也混在裏麵,裝作疑惑不解的樣子問問題,但他心裏卻已經開始繃起了一根神經。


    景太白眼見場麵吵鬧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就不得不開口,繼續控製場麵道:“好了,夠了。現在既然我們這些人裏麵多出了一個人,這個人又不懷好意,還剛剛害死了三個人,那我們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將他先找出來,至於其他的問題也隻有找到他之後才能明白。


    所以現在,我要你們再次好好回想一下,你們剛才的身邊到底是誰?


    我們一開始進來的時候,你們都還記得有誰,然後就能找出那個混進來的人,從而讓他付出代價。


    可如果我們找不出來,那你們難道就不擔心,自己等下會變成那三個人裏麵的其中一個嗎?”


    這一次,武者們的神情明顯認真了許多。


    因為他們都目睹了那三個武者的死狀,下場淒慘無比。


    在麵對死亡的威脅之後,他們也不得不強迫自己仔細回想了起來。


    每個武者神情都有些緊張和不安,然後目光又一一在眼前的同伴身上掠過,腦海裏則在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的一切。


    “這個景太白能這麽快穩住場麵,還讓這些武者都聽他的話,此人果然不簡單。”


    江川目光在景太白身上掃過,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隨後他也打量著其他武者,故作一副正在努力辨認的模樣,與周圍的武者反應別無二致,表演的也是無懈可擊。


    不過,大家一開始就沒在意身邊的人,再加上之前剛剛混亂地相認過,所以他們現在就更加想不起來了。


    第二次認人再次以失敗告終。


    看到這一幕,景太白微微深吸了一口氣,呼吸沉重而冷冽,江川甚至能從呼吸中感受到景太白壓抑在心底的怒火。


    不過下一瞬,景太白忽然笑了,然後他一拍腦門,一副懊悔的模樣道:“等等……剛好像是我記錯了,我們一開始進來時似乎就是十個人。”


    “啊?”


    這下武者們又懵了。


    本來就是十個?


    那就是說剛才我們的猜測都是假的?


    “那就是說,我們這些人裏麵並沒有混進其他人了?”


    有人發出了質疑。


    景太白笑了笑點頭道:“是的。”


    得到了確認,武者們無語的同時也稍稍鬆了口氣。


    “我就說嘛,剛認了兩遍,身邊都是熟悉的人,哪會有人混進來。”


    “沒錯,現在其他人也都在尋寶,誰會半路上放棄寶藏再找過來,這圖什麽。”


    “這事鬧的,都快把我整迷糊了!”


    景太白看到大家放鬆了下來,然後嘴角微微一勾,就又背過了身去,就像是先前發生的那一切,真的就隻是一場鬧劇一樣。


    不過江川卻是神經一下子繃得更緊了,同時他心底裏也在疑惑,“這個景太白到底在搞什麽,他怎麽突然又改口了?”


    以他之前對景太白的觀察,這是一個高傲、冷漠,做事肆意,但卻又有著很強執行力和敏銳力的一個人。


    像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他察覺到了什麽不對,那應該就是沒有錯的,但現在他卻突然承認自己之前記錯了,這就很詭異。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先靜觀其變,看他到底想怎麽樣?”


    江川混在人群中,暫時又隱蔽了下來。


    通道中的氣氛逐漸和緩,不過大家到底是不是真的相信了景太白的說辭,這就不得而知了。


    前麵,四棋大陣在觸發了一次之後,空中的金色大網很快就消失了,然後棋盤上麵的棋子重新交錯移動,隻是眨眼的功夫,棋盤上的陣型就變成了全新的對局。


    “這……又要重新開始嗎?”


    看到這情形,武者們幾乎要崩潰了。


    在這裏耽誤了這麽多功夫,現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剛開始,這讓經曆了連番事情的武者們已經失去了耐心,紛紛破口大罵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弄這麽多機關陷阱,實在是太過分了!”


    “可惡,這個鬼教派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千年前也定然是個邪教。”


    “難怪全教人都死了,死了活該!”


    景太白這時候卻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他的臉上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孤傲和冷漠,反倒是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臉,這使得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儒雅親和了許多。


    隻聽他勸道:“大家稍安勿躁,有我在這個大陣不算什麽。你們且在旁等著,看我如何破陣。”


    說完,景太白就又從容的走入了大陣之中。


    如果不是江川看到了景太白臨轉身前,眼角閃過的那一抹殺機,他幾乎都信以為真了。


    “這家夥到底是想幹什麽?”


    江川頓時更加疑惑了。


    但與此同時,他也變得更加小心。


    景太白越是不正常,就說明他越危險。


    景太白入陣之後,就再次舉白棋開始與四個棋盤對弈了起來,每次他白子一落,棋盤上的某一處棋格上幾乎立時就會出現一枚黑棋,就仿佛無形中有一個隱蔽的棋道高手在與景太白對弈一樣。


    而為了防止之前的那一幕再發生,這一次旁觀的武者都離大陣遠遠的,甚至退到了三米以外。


    這樣就算後麵人再有人做手腳,他們也不會摔入大陣之中了。


    江川見狀,眉頭不禁一挑,“這群家夥看來也並沒有那麽相信景太白的話,他們還在相互戒備著。”


    江川看了看大陣中的景太白,如此距離,他再出手的話那就太明顯了。而且經過之前的一鬧,不管是景太白還是這些武者都肯定有所防備,他成功的把握也不大,所以他就暫時放棄了。


    又經過兩盞茶的功夫,大陣中景太白終於開口了,“結束了!”


    隨著他話音落,陣中的四麵棋盤忽然唰的一聲,全部斂入了牆壁中消失了。


    武者們立即欣喜若狂,“太好了,終於通過了!”


    景太白臉上也帶著一絲笑意,似乎也在為終於通過了這一關而高興,然後他還道:“這一次我們順利通過了,可見剛才那一次真的是意外,大家也不要放在心上了。放輕鬆,也許前麵不遠就是我們要找的寶藏和機緣了!”


    聽到景太白這麽說,武者們神情頓時放鬆了不少,大家內心的戒備好像真的放鬆了許多。


    江川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但他心裏危險的那絲直覺卻一點沒有消退。


    跨過棋盤大陣,眾人終於開始繼續前行。


    沒走多遠,就真的如景太白所說的一樣,通道終於到頭了。


    轉過一個牆角,他們來到了一間石室。


    石室不大,正常屋子大小,裏麵陳設著一尊巨大的鼎爐,然後旁邊是一列櫃子,上麵還有許多倒著的小藥瓶。


    顯然,這裏應該是這個教派的煉丹室。


    “有丹藥!”


    看到是丹室的一瞬間,武者們立刻像是餓了半個月的狼一樣,眼睛發亮的就一擁而入,然後開始瘋搶裏麵的丹藥。


    但是等他們搶到手之後才發現,那些丹藥瓶都是空的。


    “他娘的,全是空的,害老子白高興一場!”


    一個武者氣憤地抓著手裏的一個藥瓶子就摔在了地上,將瓶子摔得粉碎。


    其他武者也都很失望。


    這時候,景太白站在石室門口,他看著同樣站在門口沒有動作的江川,忽然開口道:“你剛怎麽沒去搶丹藥呢?”


    江川心裏咯噔了一下。


    景太白這句話看似沒什麽,但實際上已經對江川產生了懷疑。


    因為大家來都是尋寶的,看到丹藥的第一時間都應該像剛才那些武者一樣,立刻衝上去搶丹藥,因為慢了就會什麽都沒有。


    但是剛才,江川沒動,這就顯得很另類。


    麵對質疑,江川心裏雖然緊張,但表麵上卻鎮定自若,然後他還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道:“剛進石室我就看到那上麵的丹藥瓶都是被打開的了,既然都是空的,那我還上去搶什麽。”


    這句話似乎也沒有毛病。


    景太白看了看江川,然後又站在石室門口朝藥櫃看了一眼,發現的確也能看清楚藥櫃上的情況。


    不過要在進來的第一時間就看清所有藥瓶是不是打開的,這也能辦得到嗎?


    景太白心底存疑,但是他也沒表現出來,隻是笑了笑轉身就離開了,就像是接受了江川的解釋一樣,然後他繼續向著裏麵走去。


    越往裏走,石室漸漸多了起來。


    有煉器室,陣法室,功法室……石室雖多,但裏麵除了厚厚的一層灰塵之外,就再無其它了,全部都是空的。


    看到這裏,武者們越發憤怒了。


    “這裏怎麽會都是空地,難道我們這一次要白來一趟了不成?”


    武者們越發的沒有耐心,焦急暴躁。


    這時候,景太白忽然道:“不,這或許是好事。”


    武者們聽後一愣,就連江川也有些不懂,“什麽都沒有還是好事?”


    景太白道:“正是因為這裏什麽都沒有,才說明原先這裏的人,應該是將一切東西都藏了起來。


    換句話說就是,在這個地宮中一定有一個藏寶庫,那裏麵應該藏著這個教派的所有東西。


    隻要我們能找到……”


    後麵的話景太白沒有明說,但卻讓所有武者的眼睛瞬間都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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