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貴客,你是在大廳,還是去包廂?不知看中了哪位花魁?”


    淩寧走進群芳樓時,龜公就迎了過來,笑臉盈盈詢問。


    能在群芳樓做龜公,那必須有眼力,別看淩寧衣著低調,也沒有帶仆人和侍衛,但身上那股貴氣非常明顯。


    而且看他麵生,恐怕是第一次來群芳樓。


    “第一次來群芳樓,不知有什麽推薦?”淩寧說完,扔給龜公一塊銀子。


    龜公連忙接住,入手一掂量,笑容更加諂媚,連忙說道:“貴客你看,大廳雖然熱鬧,但卻人多嘴雜。包廂則更加清靜一些。”


    “那就去包廂吧。”淩寧說道,他現在沒有用易容卡,不過從青衣那裏學習了易容術,進行了簡單易容。


    但畢竟是簡單易容,萬一遇到認出自己身份的人,平添麻煩,所以還是去包廂。


    龜公立即引路,又道:


    “貴客,我們群芳樓有十二位花魁,皆是賣藝不賣身。還有三十六位已經出閣的姑娘,可以滿足貴客任何的姿勢要求。”


    “說起來,貴客來得真是巧,今日我們群芳樓的蘇圓圓蘇大家立牌子,尋找如意郎君,貴客若是文采過人、財力雄厚,說不定能摘蘇大家的牌子呢。”


    “說起我們群芳樓的蘇大家,那可是頭牌,美若天仙。她能立牌子,吸引了無數人前來,都想拔得頭籌。”


    花魁立牌,就是售賣自己的第一次。


    這也是青樓慣用的營銷手段,用來吸引貴客的。


    想要摘牌,可沒有那麽簡單。


    花魁自然想找個滿意的郎君,所以必須要有文采,樣貌也要得體。而青樓想要錢財,所以對方必須財力雄厚。


    淩寧不知道群芳樓的行情,他聽說過京都百花樓第一花魁的牌子,價格高達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白銀放在前世,那就是兩百多萬。


    他淩寧出門雖然帶了不少銀票,但也不會把錢浪費在這種事上麵。


    還美若天仙,能美過傾國傾城的瑤池嗎?


    淩寧心中不以為意,誰知這個時候,大廳內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隻見廳內的客人全都站了起來,樓上的客人也都湧了出來,全都站在長廊上往樓下眺望。


    淩寧心生好奇,於是看向大廳高台。


    隻見一位絕豔美人走上了高台,她容貌絕豔,身上散發的那股柔弱的氣質,讓人心生憐愛和保護欲。


    此女正是蘇圓圓。


    她的美和瑤池完全不同,氣質也完全不同。


    淩寧收迴剛剛的想法。


    兩百多萬的確是不少錢,但轉念一想,娶個婆娘需要五金彩禮,還要買房買車,動輒下來,最少一二百萬,並且還不知道娶個什麽貨色。


    現在花兩百多萬就能娶人家絕色的花魁,更有性價比。


    所以淩寧問向龜公:“以你的推測來看,多少銀子能摘蘇大家的牌?”


    龜公迴道:“不瞞公子,想摘蘇大家牌子的人有很多,洛州城霍家次子來了,英國公的幼子也來了,還有靖安侯的公子,這些人都對蘇大家虎視眈眈,所以多少錢能摘蘇大家的牌子,小人隻能迴答是多多益善。”


    “霍家次子?英國公幼子?靖安侯的公子?”淩寧問道。


    龜公忙道:“公子初到洛州城吧,不知這洛州的情況。洛州第一門閥正是霍家,霍家次子霍勳對蘇大家愛慕已久。還有英國公的幼子張天浩,也對蘇大家勢在必得。最後就是靖安侯的公子郭開…”


    “霍公子和張公子關係不錯,但和郭公子有很深的矛盾…”


    隻聽龜公如數家珍。


    淩寧自然知道洛州的勢力情況,不過對這些晚輩的爭風吃醋卻知之甚少。而且別小看這些消息,說不定能幫助淩寧更好的拿下洛州城。


    “靖安侯為人剛正,怎麽會縱容自己的兒子留戀青樓啊?”淩寧又扔給龜公一塊銀錠,然後好奇問道。


    龜公四處觀望,確保無人,才低聲說道:“貴客有所不知道,靖安侯和結發妻子和離後,便很少管郭開的事,以至於郭開變成了紈絝,常年混肆青樓。後來靖安侯管教過郭開,據說把郭開的腿都打斷了,但是也沒讓郭開改正,後來也就不怎麽問了…”


    淩寧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從小養成的惡習,哪是那麽容易就改變的?”


    同樣是將門之子,淩星霜從小管教淩寧,帶在身邊行軍打仗。但是靖安侯郭子靖為何不把郭開打在身邊?


    最大的原因,可能是這個兒子並不是他和心儀的女子所生吧。


    交談間,淩寧來到了包廂。


    淩寧又問:“霍家次子霍勳和英國公幼子張天浩口碑如何?”


    龜公迴道:“都是洛州城有名的紈絝,遠不如他們各自的兄長有賢明。但若說兩人的劣跡,其實也沒什麽,最多就是爭風吃醋。兩人加起來都不如郭開惡劣。”


    淩寧一聽,頓時笑了。


    紈絝不代表就是壞,一個家族想要長盛不衰,繼承家業的長子要有能力,無法繼承家業的兒子要懂事。


    什麽叫懂事?


    紈絝就是懂事。


    所以霍勳和張天浩是聰明人,而郭開是真笨。


    淩寧詢問了想知道的,便讓龜公退下,然後送來一些酒菜和兩位姑娘。


    很快,姑娘來了,酒菜也來了。


    兩位姑娘正要貼上淩寧,卻被淩寧阻止了,說道:“給我倒酒便可。”


    這等庸脂俗粉,淩寧可沒興趣。


    兩女識趣倒酒,然後陪著淩寧聊天。


    包廂外麵,蘇圓圓現身大廳,立起了牌子,並拿出了一個題目,誰做的詩詞讓蘇圓圓滿意,才有資格摘牌子。


    至於最後誰能摘牌子,自然是價高者得。


    也就是說,作詩作詞是入選賽,通過了,才能加入拍賣賽。


    好好的一個青樓,竟然把皮肉生意做成了拍賣賽,還真是讓淩寧大開眼界了。


    “公子,需要奴家準備筆墨紙硯嗎?”叫芙蓉的女子問向了淩寧。


    淩寧想了想身上的銀票,隻有三千兩,恐怕拿不下蘇圓圓。


    隨後,淩寧又看向了蘇圓圓給出的題目,他心中一動,有了主意,於是說道:“那麻煩你了。”


    芙蓉姑娘立即拿來筆墨紙硯,香荷姑娘研墨。


    淩寧微微皺眉,不是詩詞難想,而是能剽竊的詩詞太多,多到不知道選哪個好。


    蘇圓圓給出的題目是:“情為何物”。


    “有了。”


    突然,淩寧有了主意。


    於是提筆寫來。


    很快,一首詞寫了出來。


    芙蓉和香荷看著紙上的紙,眼上水汪汪。


    香荷忍不住讚道:“公子寫的真好。”


    芙蓉更是道:“公子稍等,奴家立即將這首詞給圓圓姐送去!”


    誰知下一刻,淩寧卻笑道:“誰說是要送給蘇圓圓的?”


    “額?”兩女直接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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