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景依本想勸諫自己的父皇,卻沒想到落得一個被囚禁的下場!


    而且聽自己父皇的意思,如果大陳真的到生死存亡之際,那麽他為了泄恨,會殺害自己的孩子。


    不行!


    這是她的骨肉,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孩子!


    這一刻,耶律景依的心境徹底發生了改變。


    而耶律景依被帶下去後,憤怒的陳皇將龍案上的筆墨紙硯全部摔在地上,氣得渾身發抖。


    還是右相靳秀浩、左相完顏巡和威武大將軍兼任兵部尚書拓跋北嶽求見,才讓陳皇忍住怒氣,讓內官將殿內打掃了一下。


    而等靳秀浩等人進殿後,還是察覺到了問題,意識到陳皇剛剛發怒,這讓三人心中暗暗警惕,以免說錯話,讓陳皇大怒。


    “三位愛卿一同求見,莫非有大事發生?”陳皇問道,心中也忍不住咯噔一下。


    往日見到這三個重臣,他都非常高興,但隨著淩寧攻陳,每次看到這三人一起求見,就預示著不好的事情,所以陳皇心中不安。


    麵對陳皇的詢問,靳秀浩和完顏巡沒說話,兼任兵部尚書的拓跋北嶽無奈,隻能稟告:“陛下,渝州…渝州失守了…”


    此話一出,陳皇當即咬緊了牙關,發出咯咯聲音,可見內心的憤怒。


    而後,陳皇怒道:“渝州城的城牆也很堅固,更主要的是,渝州城駐兵四萬,嶽飛的背嵬軍不足十萬,怎麽攻破的渝州城?渝州城守將祈行雲幹什麽吃的?!”


    拓跋北嶽迴道:“迴稟陛下,渝州城西四五裏處,有座高山,名叫藏山。嶽飛此賊極其狡詐,他先是圍三缺一,率主力大軍進攻渝州的南城門。所以祈行雲把五成兵力,都放在了南城門。”


    “而後在一個有風的夜裏,嶽飛大軍突然對東城門強攻,趁著祈行雲把注意力轉移到東城門的時候,命令死士操控形似翅膀的古怪東西,從藏山上一躍而下,飛入了渝州西城門。埋伏於西城門外的敵軍,也發起了強攻,從而攻破了西城門!”


    “…”


    “你是說,嶽飛的死士飛進的渝州城?!這怎麽可能!”陳皇咆哮道。


    拓跋北嶽一臉苦澀,他收到情報後,也震驚不已,千算萬算,沒算到敵軍飛了起來。


    其實,這是淩寧告訴嶽飛的。


    死士所用形似翅膀的古怪東西,就是滑翔翼。


    渝州靠近藏山,再加上有風,正好能利用滑翔翼奇襲。


    淩寧離開大陳國時,給嶽飛、韓信、李嗣業、張遼他們都留了秘密手段。


    給嶽飛留的就是滑翔翼。


    嶽飛在天熱無法出兵的時間裏,就命人製作出了滑翔翼,並安排死士訓練,雖然摔死了不少人,但現在看來效果不錯,直接拿下了渝州城。


    麵對陳皇的咆哮,拓跋北嶽道:“陛下,臣不敢欺瞞陛下。”


    陳皇劇烈喘息,胸膛不斷的起伏。


    渝州城以這種方式丟失,讓他更加的絕望。而渝州丟失,東北方向就是京城了。


    想到這兒,陳皇忍不住問道:“三位愛卿,眼下當如何應對?”


    靳秀浩沒有說話。


    他已經投靠淩寧,早就把各城的駐兵,以及領兵將領的詳細情報告訴了淩寧。比如祈行雲這個人不怎麽聰明,嶽飛便用聲東擊西,將他耍得團團轉。


    所以他就怎麽會為陳皇出謀劃策呢?


    當然了,靳秀浩也不是什麽都不說,如果他什麽都不說,反而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所以他也出謀劃策,隻不過出的謀策一般而已。


    麵對陳皇的詢問,完顏巡考慮後,忍不住說道:“陛下,必須調派兵馬阻攔嶽飛大軍。其次,為了陛下的安危,還請陛下移駕…”


    移駕?


    就是逃離京城。


    就像梁皇一樣,丟掉自己的國都,逃之夭夭。


    現在嶽飛拿下了渝州,距離京城不遠矣,出於安全考慮,陳皇也該考慮這件事了。


    而一旦陳皇離開,那麽京城這座堅固的雄城,就是一枚定海神針,可以阻礙敵軍的前進。


    “這裏是大陳國都,朕哪裏都不去!”陳皇倔強道。


    靳秀浩則道:“陛下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陛下安全,將士們才有膽氣迎戰。如果敵軍真的兵臨京城外,而陛下又在京城中,到那時,大陳國將上下震蕩,後果不敢想象啊!”


    陳皇瞬間沉默了,好一會,才沉悶道:“北境匈奴鐵騎肆虐,南方盡數被淩寧所占,撤去何處合適啊?”


    靳秀浩道:“陛下,去雪州吧!”


    “雪州?代王那裏?”陳皇一愣。


    靳秀浩道:“陛下,雪州最合適!首先是雪州的北方是連綿的山脈,不必擔心匈奴侵擾。雪州東麵是海洋,天然的屏障,可以支撐我們出海。南麵和西麵都有險要地勢駐兵。”


    “陛下,敵軍氣盛,臣也覺得要早做一些打算,就算不撤去雪州,也可提前準備。”


    就算不去,也要提前準備,這句話打動了陳皇。


    隻是雪州過於偏僻,乃是大陳國的東北角,去了哪裏,偏安一隅,將來如何收複失地?


    “你們覺得雪州如何?”陳皇問向了完顏巡和拓跋北嶽。


    完顏巡道:“臣也覺得雪州合適。”


    “臣也沒有異議。”拓跋北嶽也道。


    這是選擇逃命的地方,不是度假的地方,如果大陳守不住了,那雪州的確是最後的地盤了。


    看到三人都推薦雪州,陳皇當即道:“那就雪州!暗暗做準備吧,不要聲張,以免引起恐慌!右相,你親自負責此事!”


    “臣明白!”靳秀浩立即領旨。


    隨後,三人出宮。


    靳秀浩走在最後麵,他嘴角微揚。


    雪州的地勢的確易守難攻,這一點靳秀浩沒有說謊,但是靳秀浩更知道淩寧水軍的強大,以及在東瀛的大殺四方。


    一旦陳皇逃去雪州,然後把兵力駐守在雪州的南麵和西麵,而淩寧的水軍從東麵的海上殺來,到那時,雪州就不是逃難之地,而是甕中捉鱉之地也。


    靳秀浩已經棄暗投明,自然要為主公淩寧出謀劃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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