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了還這麽沒正經!


    姰暖抬眼嗔瞪他,“我不心疼,誰疼誰知道!”


    她拍開男人的手,扶著腰轉身要走,“我去哥哥那兒拿些跌打祛瘀的藥來…”


    人還沒走,就被男人從身後摟住了腰腹。


    “不急,晚點兒讓姰恪來,暖暖先安慰安慰爺。”


    他胸膛貼住她背脊,俯首淺啄她耳廓和頰側,氣息溫熱。


    也不知怎麽的。


    他一高興,就更想親近親近她。


    好似急需與人分享愉悅,感同身受。


    而如今最能讓他愉悅感攀登巔峰的,隻有姰暖。


    姰暖歪著頭躲開,轉身在他胸膛抵了一把。


    “你別讓我擔心,話還沒說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


    江四爺被推開,也不惱,又湊上前將人摟在懷裏,貼著她耳鬢廝磨,手也不老實順著她微鼓的腹線上攀。


    “話太多,一句兩句說不清,晚些爺慢慢同你說,嗯?”


    姰暖心口一緊,唿吸也微滯。


    她無措的手攥緊他腰脊後的皮帶,輕哼咽下嗓音裏的細碎。


    “你別鬧了,你身上這麽多傷…”


    “不礙事,皮外傷。”


    姰暖腳步被他抵著後退,“不成,你忘了上次便是因為…動了胎氣~”


    她跌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江四爺俯身吻過來,修長手臂撐在她身側,一手握住她後頸不準她躲閃,吻得她唇瓣又吮又咬。


    姰暖覺得唇上又疼又麻,江四爺好像莫名很興奮。


    就他這樣子,還需要她安慰?


    她心裏慌,又推不開他,隻能被迫受著,等他吻盡興了。


    江四爺不滿足,還將她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下。


    姰暖身上的旗袍被他揉得皺巴巴,唿吸也跟著亂。


    直到房門被‘叩叩’敲響。


    “四爺,夫人,可以用晚膳了。”


    姰暖這幾日都是下樓用膳的,所以林媽上來知會兩人。


    江四爺被打斷,深暗眸底掠過絲不悅,語氣也清冽。


    “知道了。”


    門外再沒了動靜。


    他看著身下的姑娘,她粉麵含春,櫻唇殷豔潤澤,一雙瀲灩眸子春水氤氳,滿頭烏絲如瀑泄了半身,枕在他掌心裏,輕細喘息著。


    是一副被疼愛過的樣子。


    他脹熱得厲害,手還隱在她淩亂鬆敞的衣襟裏舍不得鬆。


    江四爺喉結輕滾,抵著她額啞聲誘哄。


    “再從一次,爺一定比上次小心,暖暖…”


    那又低又柔的呢喚,透著絲絲蠱惑和乞求。


    聽得人耳根兒軟,脊骨軟,心也軟。


    她羞赧地垂下眼睫,抬手推他。


    “先用膳吧,四爺身上還有傷,待會兒讓我哥哥幫四爺處理一番,晚點我們再說,好不好?”


    江四爺摟著她緩解了片刻,也沒強求。


    等兩人自樓上下來,姰恪和項衝已經在餐廳裏。


    用膳的空當,三個男人都不太想提今日發生的事,姰暖也隻能按捺著心思。


    膳後,姰恪被姰暖拽上樓替江四爺看傷。


    一番針灸後,又是熏艾又是推按。


    到最後,江四爺竟然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姰恪輕手輕腳收拾了東西,衝姰暖眼神示意。


    兄妹倆關上門,在外室間,他聲量低輕地同姰暖詳細說過今日發生的事。


    姰暖聽到江四爺跟江三爺在大帥的書房裏大打出手,難免驚疑不解。


    “哥,聽你這話,四爺要暗中報複江三爺。”


    “嗯。”


    她斂目思索,“那說明江三爺突然迴雲寧的緣由,多半也是四爺挑起的,兩個人會在大帥的書房裏大打出手,多半也跟這個挑起的緣由有關。”


    “他若是因為被私吞的軍火和糧草,選擇暗中設計報複,那應該不會將這件事再拿到明麵上,去跟大帥說。”


    否則有大帥在中間調解,最多叫江三爺將東西吐出來,最後息事寧人。


    又怎麽可能鬧到兄弟倆大打出手,四爺又借機算計的地步。


    她看向姰恪,“不是拿軍火和糧草說事,那到底什麽事?”


    姰恪表情微微複雜,“我倒是在宋大夫嘴裏聽了兩句,像是跟那蘇家的小姐有關…”


    姰暖月眸微瞠,“蘇娉婷?”


    姰恪下頜輕點,“江四爺在外頭,說江三爺和那蘇家小姐苟且的話,傳得滿城風雨,江大帥很惱怒,江三爺因為這件事被召迴來的。”


    苟且?


    姰暖驚疑錯愕,“真的假的?”


    姰恪聳了聳肩,“你還是去問江四爺。”


    姰暖迴了房間,心不在焉地洗漱過,在江四爺身邊躺下。


    男人睡得沉,赤著上身半趴著,幾縷碎發垂蓋在眉梢上,睡相清俊安詳,睫羽輕翹透著幾分純稚,像個大孩子。


    想起他先前還跟個無賴似的纏著她哄,打著夜裏要魚水的主意。


    現在卻又老老實實睡著,像個乖巧的孩子。


    姰暖一時忍不住好笑,輕輕替他掩了掩薄被,蓋住他肩頭揉了藥酒的傷處,以免他夜裏再受涼。


    房門卻在此時被敲響。


    門外林媽的聲音放得很輕,“四爺,夫人,江公館的電話。”


    江四爺眉心皺了皺,臉在軟枕上蹭了一下,卻是沒醒。


    姰暖生怕他被吵醒後還要鬧自己,連忙快速下床,走過去開門。


    將房門自外掩上,姰暖看向林媽,“誰的電話?”


    “是大帥夫人。”


    見是她出來,林媽小聲說。


    “大帥夫人問四爺怎麽樣,身上的傷有沒有上藥,還說要交代您兩句。”


    因為大帥夫人指明要跟姰暖說話,林媽還緊張了一下。


    想著要是四爺的話,應該會代接這通電話。


    可如今卻是姰暖自己出來了。


    她有點擔心,“夫人要接嗎?不然還是跟四爺說…”


    “一通電話而已。”


    姰暖好笑地看她一眼,而後提腳往外走,“大帥夫人隻是擔心四爺的傷,還能叮囑我什麽?難不成能從電話裏爬出來吃了我?”


    林媽聽了這句揶揄,訕訕笑著跟在一旁扶她下樓。


    姰暖接起話筒,清柔低喚,“夫人,我是姰暖。”


    大帥夫人像是正等著,立即便迴了聲。


    “阿升身上的傷你看到了嗎?統共有幾處?有沒有讓那個姰大夫再給他用藥?”


    “是,上身有三處,已經用了藥,也推按過,不嚴重,夫人放心。”


    “我不放心!”


    大帥夫人語氣有點焦慮,“你一定不知道阿升有多嬌貴,他生下來先天不足,我精心給他養護到這麽大,是這幾年身子骨才結實些,不再容易生病,長到這麽大,他是第一次跟人打架!”


    姰暖怔住。


    江四爺先天不足?


    她腦海裏浮現他龍精虎猛的樣子,一隻手就能擒得她毫無還手之力。


    真抱歉,她實在沒看出來他有那麽嬌貴的?


    “他好麵子,一定不會跟你說自己嬌貴,但我知道,從不磕碰摔傷的人,突然被人打了一身傷,一定是疼得受不了。”


    “我專程打電話是告訴你,你大著肚子,若是照顧不好他,那就勸他迴江公館來住,我不放心他。”


    “我隻有這一個寶貝兒子,就是為了他,我也不會縱人欺負你,你大可放心。”


    姰暖眨眨眼迴過神,聽大帥夫人一口氣說了這麽一大番話,也知道她有多愛子心切了。


    她輕輕嗯了一聲。


    “是,我知道了夫人,等四爺醒來,我會勸他。”


    表情複雜地上了樓迴到房間。


    姰暖側身躺下,盯著‘嬌貴’的江四爺看了許久許久。


    滿肚子好奇和疑惑想問他。


    他為什麽先天不足?


    江三爺和蘇娉婷的事,是真的?


    他又究竟想怎麽報複江三爺?


    真的隻是因為軍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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