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互相觀望的場景著實讓人覺得很尷尬,雖然我們是夫妻,但畢竟,有名無實。[.超多好看小說]


    “呃……”他清咳了一聲,“那個,我先迴書房了,明天早上記得你要給我做的田雞粥!”轉身,開門走人。


    哢吧――


    我猜是我下巴掉落的聲音。


    捉田雞……


    今天晚上是不是有點晚?明天早上會不會有點早?那我該什麽時候去……


    夜半時分,涼風習習,身心涼爽,朦朧間一個身影悄悄的爬上了我的床,我囈語著往裏竄了竄,隱約的感覺一隻手攀上了我的腰肢,一個巨大而又柔軟的東西貼近了我的後背,暖暖的。他低聲喚著我的名字,這個夢,真曖昧……


    一大早起來發現段秀並不在我的床上,或許,他今天在書房睡過頭兒了吧?我揉了揉蓬鬆的頭發,張口就喊芒種。


    她今天穿了件天藍色的薄紗裙,看起來飄飄欲仙,把芒種映襯的十分清純乖巧。“娘娘,奴婢這就給您梳洗!”要說這三十兩銀子,花在芒種的身上就是比花在阿黃的身上值。


    “一大清早的,你忙什麽呢?”我坐到了銅鏡跟前。


    “王爺也不知怎麽的,一大清早弄來好幾隻田雞,說讓奴婢給您熬粥,這不奴婢正拾掇著呢嗎?這大廚房未必能給做,王爺說讓咱們開個小灶!”我的心頭一暖,沒成想他還挺上心的。


    “對了,娘娘,王爺吩咐奴婢選件好料子的衣服,再把你打扮的美美的,雖然是妾妃,咱也不能輸了場麵不是!”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輸什麽場麵了,我就?!


    鏡子裏映襯著她甜美的笑顏。


    看我有些茫然,芒種笑的神秘,“娘娘忘了?今天是您和王爺成親的第三天呢!”


    “第……第三天怎麽了?”難不成她知道段秀沒和我同房睡?我突然有點心虛,眼神不住的瞟啊瞟。


    “娘娘,您真忘了?三天迴門啊!”唿,原來是我多心了啊!


    “呃……我的意思是說,我還用迴門?”我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胡言亂語,生怕我的秘密讓人看了去。


    “按理說,妾妃是不能迴門的,隻有嫡妃可以,但是,今天早上王爺捉完田雞才決定的!現下正在廳堂裏為娘娘準備迴去的禮物呢!”芒種將最後一根釵插進我的發間,我已然從少女轉變成少婦,梳起了髻。(.)


    馬車駛出段王府已經快到晌午,幸好王爺派人去鏢局傳了話,以不至於我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讓他認為我被休迴了家。


    幸好,今天天氣晴好。


    綾羅綢緞,翡翠珠玉,樣樣不缺,都是極品,而段秀露出一絲淺淺的憐惜,他流露出的幸福感卻不是一點點。


    鏢局的大門大敞四開的,爹和幾個娘在門口迎我。見我一下馬車,二娘,三娘,四娘,五娘,蜂擁而至。


    在這裏請容許我介紹一下,我娘隻生我一個女兒,想讓我爹再填個男丁,這便有了二娘,可她進門也無所出,接下來便有了三娘,四娘。自娘走了以後,她們突然發現,打麻將都湊不齊人手,總拉著我爹湊數,索性,老頭子又娶迴個五娘,配給她們一桌麻將。終於,她們不再鬧騰,而是乖乖的打她們的牌。


    我被爹從青樓拎迴來那天,恰巧三娘迴了娘家,二娘,四娘和五娘缺了麻將搭子,索性追隨她迴了娘家!我就納了悶了,打麻將就那麽重要?怪不得她們無所出,把精力都用在打麻將上了!


    “菲雪迴來啦――”爹還沒上前,二娘扯開了她的大嗓門,三娘飛奔一樣的過來就摟住了,抱著我連親帶啃,四娘拿著帕子拭淚,五娘則站在一旁磕著瓜子兒。


    這場麵何其壯觀,倒是把段王爺晾在一邊兒,都快被風幹了。而我,則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賢婿,賢婿!”還是我爹有眼力。


    段秀剛走上前,爹滿眼含淚的拉著他的手,哆嗦著雙唇,連臉上的皺紋都能滲出亮晶晶的東西,“賢婿呀,多虧了你呀,算是為民除了一害!”


    啥?!除害?我是車匪路霸還是地痞流氓?


    “嗬嗬,哪裏,哪裏,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段秀還一副理所應當?


    “賢婿,屋裏邊兒請!”我的幾個娘又蜂蛹似得圍住了段秀,他就在前簇後擁裏進了鏢局。


    而我……


    一陣冷風吹過,卷起地麵上的樹葉子,讓我打了個哆嗦!


    “嘖嘖,怎麽總覺得某人心裏不是滋味呢?我怎麽總覺得他不是你親爹呢!哎,小姐,你到底進不進去啊?你要不進,我可先進去了!”赫連擎這個陪嫁的“丫頭”也跟著進了鏢局……


    這樣的場麵我極不歡喜,他們進屋一敘,我隻在廊子裏東逛西蕩。假山流水,亭台樓閣卻跟平時相同,沒什麽兩樣,隻不過,心裏油生一種陌生感。


    掉落的樹葉在池水裏打著璿兒,仿佛訴說著它的孤寂與流水的無情。這樣的場景,不禁讓我想起了四年前,剛剛來到這裏的那個時候。我甚至想不起我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毒舌與滑頭,也想不起我從何時開始做了真正的餘菲雪。


    四年前,餘菲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她命喪黃泉,而赫連擎的傷又是怎麽來的?鏢局的人似乎對四年前的事情達成共識,一致三緘其口,甚至連討論的人都沒有!


    “喲,小姐何時如此多愁善感,記不記得上一次這般是何年何月啊?”能這麽和我說話的隻有一個人,赫連擎!


    我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記得呀,是四年前嘛!”他隻是一怔,說是探究還有點心虛。


    “想起什麽了?”他輕挑著眉,轉身背靠在廊子裏的柱子上。


    我搖了搖頭,嘟起嘴唇,“就是因為什麽都沒想起來,才有點兒抑鬱呢!”這四年裏除了赫連擎沒一個人跟我提起那件事,而他也是對此事抱著霧裏看花的角度,並沒有打算讓我多知道一分。


    “想不起就不要想啦,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難道我知道四年前發生的事,就對我不好嗎?”赫連擎對我的反問無從答起,隻能聳了聳肩。


    現在想想也罷,四年前餘菲雪發生什麽事情,與我何幹?就像赫連擎所說,我現在過得很好,何苦自尋煩惱?嘖嘖,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這麽一想,我的心情霎時晴朗了起來。頓時覺得鳥語花香,清風雲淡……


    “小姐,姑爺可正是被你的四個娘一個爹圍攻的緊那,你真的不想去解救他於水火之中?”赫連擎歪頭往裏屋看了看。


    不知是不是我太多心,赫連擎總是會有些細微的不同,在我記憶中的他是一個極其賤精又狗腿的主兒,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也變得心事忡忡,總似有什麽症結一般,久久不得疏解。最主要的一點,他竟然有一點兒變得正經了?!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我覺得我能練就今天的金剛不壞之身,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功勞,如今我嫁做人婦,他卻又退隱江湖之意,那我以後那誰尋開心去?


    “喂,小姐――”他故意拉長了聲音,在我麵前嫵媚的甩了甩他那飄逸的秀發,在我耳邊淺啄一句,“怎麽?如此的迷戀我麽?這要是讓你的王爺夫君看到,該情何以堪?”話語間的吐納,打在我的脖頸之上是那般的溫吞,讓人遐想不已。雖然他以前也會跟我說這些有得沒得的,但我總感覺這幾次的不同。


    嗬,我眯起眼睛,嘴角抽動了兩下,“擎擎,不是我打擊你,是什麽讓你如此的有自信?”


    “當然是小姐你這雙水汪汪的,帶著殺氣的狐媚眼睛……”他伸出兩隻手指,衝我的眼睛比劃起來。


    我嘴角上挑,露出一個天真的微笑,輕起朱唇,吐氣如蘭,幾個字劃過嘴邊,“給我死遠點兒……”


    咻,咻――


    啊――


    還沒等我轉身迴房,一枚飛鏢正中我的胸口舊患,那個是我四年前被人伏擊的劍傷。一個懷抱,將我緊緊的摟在懷中,一個轉身,將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棲身。


    是見血封喉嗎?


    我抖動著雙睫,在閉眼的那一刻,看到了赫連擎的驚慌,圓睜的雙目,驚恐的眼神,憤怒的咆哮,然而,我卻什麽都聽不到……


    不對,怎麽忘了件最重要的事,小翠!!我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會放過你!


    當我再次睜開眼,碰上的卻是段秀那驚喜的目光,他憔悴了許多,也略顯疲憊,而當看到我蘇醒的那一刻,他的目光竟然變得精亮,仿佛在絕望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絲的光亮。臉上的疲憊與憔悴也隨著精亮的目光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喜上心頭的愉悅,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輕輕的吐了一口,如釋重負的感覺。


    “王爺!嘶――”我剛想起身,無奈傷口拉扯的疼痛早已讓我忘記了禮節。


    段秀忙把我按在床上,“菲雪,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了七天七夜了,我多怕你……”他顫抖著唇,卻沒把最後一句話說出口。


    “娘娘,王爺陪了你七天七夜都未合眼,一直衣不解帶的在妃雪閣照顧你。”我看了看說話的芒種,她的眼睛裏也有了一絲擔憂。


    “小姐,看到你醒了就好了,我這就去稟告鏢頭。”赫連擎依舊是那副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更猜不透他的心。


    屋子裏氤氳著一層霧氣讓人看不真切,同時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草香。


    這個門迴的,還是讓我驚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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