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迫不及待舉起小手等誇誇。“媽媽!是我呦!是我給爸爸塗的呦~”


    大寶緊繃著的小臉兒鬆了鬆,圓溜溜的眼睛含笑望著她。


    宴俞洲和兩個崽崽長得很像,尤其是他無所顧忌地笑起來的時候,一雙黑藍色的眼睛像在月光下風情搖曳的海水。


    寧枝站在臥室門口,感受著突然出現的對流風。夏季的風本不涼爽,但與她身上的冷汗相撞,便神奇地擁有了有了令心髒狂跳不止的熱意。


    他們四個現在……可真像一家人啊。


    恍惚片刻,宴俞洲已經把四碗米飯盛好放到了桌子上,小寶邁著小短腿過來牽她的手,“媽媽媽媽!快看,爸爸做了好多好吃的!”


    小小的人隻有三歲多不到四歲的樣子,想牽起她的手時必須得踮起腳。


    寧枝蹲下身把他抱了起來,正打算在餐桌邊坐下,宴俞洲突然把小寶從她懷裏接了過去。


    “先去洗手,洗了手再過來吃飯。”宴俞洲拍了拍小寶的屁股。


    小寶哼哼唧唧趴在媽媽懷裏不樂意,“我手不髒……我想先吃飯飯……”


    “不行,”宴俞洲在衛生問題上很堅持,“必須得先去洗手,不然不能吃飯。你看哥哥都去洗手迴來了。”


    小寶拉著媽媽的衣角,試圖將同樣還沒洗手的媽媽拉進自己的陣營。


    寧枝站起來,“媽媽也要去洗手,不洗手就吃飯會肚子疼。”


    “你看,媽媽也去洗手了。”爸爸繼續催促。


    小寶沉默歎了口氣,隻能跟在媽媽身後去洗手。


    洗手迴來,小家夥完全化悲憤為食欲,吃了兩大碗米飯,他和大寶兩個小崽崽幾乎掃蕩了桌子上所有的菜。


    宴俞洲看得愣了許久,擔心傷到孩子的自尊心,悄悄問寧枝,“他倆這麽吃,不會出問題吧?”


    他雖然沒怎麽見過別人家的孩子吃飯時怎麽樣,但是誰家三歲孩子吃得比大人都多啊。


    他做了一頓午飯,身上難免染上了一些油煙味。但在這股油煙味下,更深層地隱藏著一股清冽的雪鬆和海洋的香水,兩者混在一起卻並不難聞。


    寧枝甚至能感覺到他唿吸噴到自己臉頰上的熱氣。


    她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一把,掩飾一把夾了口菜,“他們這段時間才剛開始跟著我修煉,消耗大點正常。等它們再長大一點兒就會慢慢正常了。”


    宴俞洲點頭,心裏思考著要不要給兩個孩子做點更有營養的東西。


    感覺到宴俞洲慢慢與她拉開距離,寧枝亂跳的心髒緩緩靜下來,一抬頭和盯著她的大兒子對上眼。


    大寶不知道什麽時候盯著她的,見她看過來的時候,還很無辜地眨了眨眼。


    寧枝:“……”


    感覺這小子沒啥好心思。


    果然,大寶把碗裏最後一口湯喝完,用小手拖著下巴,開始唉聲歎氣,“哎,這是這幾天吃的最像飯的飯了,跟著我媽天天吃外賣……”


    寧枝:“……”


    她挑眉看向這小子,差點笑出聲。


    “天天吃外賣也沒見你們兩個少吃,肚子還比前兩天胖了呢。再說了,我哪裏有天天叫你們去吃外賣,這兩天特殊情況好不好。”


    “是呀,”小寶被爸爸抱著擦嘴,靠在爸爸懷裏仰起頭,兄弟兩個跟商量好的一樣,歎氣,“爸爸,往常媽媽都是帶著我們去顧姨姨家還有房東姨姨家蹭飯的。”


    寧枝:“……”


    小寶的聲音奶聲奶氣,像抱怨又像撒嬌,摸著自己愈見圓潤的小肚子和爸爸說悄悄話。


    宴俞洲沒想到他們母子三個過的是這樣的生活,愣了一下,大概反應過來大寶是什麽意思。


    他觀察著寧枝的神色,猶豫道:“要不以後,我來給你們做飯?”


    寧枝沒說話,兩個小崽崽振臂歡唿,“哇!太棒了!不用吃外賣嘍!”


    “爸爸,明天可以點菜嗎?我想吃魚,沒有刺的那種魚!”


    父子三個湊在一起,三雙黑藍色的眼睛裏含著小星星,直勾勾盯著寧枝。


    寧枝:“……”


    她忍不住扶額,“別人家的小孩兒都這麽愛吃外賣,怎麽你們兩個就不一樣呢!而且你們爸爸得上班,來迴跑都不方便啊!”


    “外賣不如爸爸做的好吃的!而且自己家裏做的飯多幹淨啊,媽媽你不想讓你可愛的崽崽們吃更幹淨的東西嗎!”小寶讓媽媽摸自己的小肚子,“媽媽你看,我今天中午吃的是不是比今天早上多多了?”


    寧枝輕拍了下他像小西瓜一樣的肚子,“那是因為你早上起來不愛吃早飯,你每天中午吃的都比早上多。”


    小寶完敗,大寶登場。


    “媽媽,爸爸可以在咱們這邊租房,這樣就不會來迴跑了!”大寶把爸爸的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而且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讓爸爸住我和弟弟的房間。”


    他還可以順便盯著爸爸!


    寧枝見宴俞洲不說話,忍不住笑出聲,“你們兩個是想累死你們爸爸嗎?而且你爸爸天天坐飛機來迴飛,沒準兒什麽時候去國外,哪兒來的時間天天給你們做飯啊?”


    “媽媽……”小寶圓潤地滾過來,撲進媽媽懷裏撒嬌,“可是爸爸做的飯好吃啊……”


    大寶也跟著唉聲歎氣,“是啊媽媽,咱們去房東阿姨和顧姨姨那邊天天蹭飯,多不好啊。”


    “去你們房東阿姨和顧姨姨那裏蹭飯不好,讓你們爸爸來迴跑給你們做飯就好了?”寧枝狠狠揉了揉兩個崽崽的腦袋。


    “那是我們爸爸啊!”


    “那是我們爸爸啊!”


    大寶和小寶異口同聲。


    兩個小崽崽也沒想到他們在這件事情上竟然這麽有默契,喊出來的話也這麽整齊劃一。


    宴俞洲原本也在工作和給兩個孩子做飯之間搖擺不定,畢竟以他現在的工作強度來說,每天吃飯睡覺都成問題,再過來給母子三個人做飯實在是有心無力。


    但聽到兩個孩子想都沒想就說出“那是我們爸爸”這樣的話,他忽然從心裏生出來一種責任感。


    這種感覺和之前第一次知道自己成了“爸爸”的感覺不一樣,那時候的他隻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加上這麽多年的家族教育讓他培養出來的責任感,讓他天生有一種對家人的使命。


    可當兩個孩子說出他是他們的爸爸時,他突然有種自己做得還不夠的感覺。


    在孩子最難帶,最重要的三年裏,他從未出現過,什麽都沒有給他們母子三人提供過,現在孩子不過是想吃他做的飯而已,他有什麽好推三阻四的。


    至於工作……時間擠擠總是有的。


    “既然孩子願意吃我做的飯,那我以後每天做來給你們做飯好了。”


    他話音落,兩個小崽崽歡唿一聲,小炮仗一樣衝進爸爸懷裏,就連平常沒什麽表情的大寶也忍不住笑出一口小米牙。


    在媽媽的脾氣變好之前,兄弟兩個吃飯最主要的是吃飽。但是自從媽媽的脾氣變好,對他們幾乎有求必應之後,兄弟兩個對吃飯的要求從吃飽變成了吃好。


    房東姨姨和顧姨姨做的飯固然能吃飽,但是畢竟是普通味道的家常菜,自從兩個小家夥跟著媽媽和爸爸去了港區一趟,吃過爸爸做的飯之後,就明白了什麽叫做差距。


    爸爸做的飯,可比房東姨姨和顧姨姨做的好吃多了,也比外賣好吃!


    寧枝看了眼宴俞洲,彎眉輕蹙,“這麽慣著他們,你時間忙得過來嘛。”


    她看了眼兩個小家夥,也知道自己在吃飯上麵為他們做得不多,要是跟著她,兩個孩子肯定得天天吃外賣。但是要讓她學做飯,她也沒有那個耐心。


    “這樣吧,”她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既然你們不想去外賣,也不想再去房東姨姨和顧姨姨家吃飯,那咱們請個會做飯的保姆好了。”


    如果能找個會做飯的保姆,那她以後也不用給兩個小家夥洗衣服了。


    寧枝規劃得很好,但兩個小崽崽明顯抱著爸爸的腰不願意鬆手。


    大寶:“保姆做飯好吃嘛?”


    小寶:“做飯有爸爸做的好吃嘛?”


    寧枝:“……”


    宴俞洲做飯確實好吃,至於能不能找到比他做飯還好吃的人……實在不行她就找賈事成托關係,從飯店裏挖個廚師過來,至於家務,再另外請個保姆好了。


    反正方法總比困難多嘛。


    但兩個崽崽卻不買賬。


    小寶嘟著嘴巴不樂意,“可是我就是想讓爸爸來給我們做飯,我想和爸爸多相處一會兒!”


    孩子這麽說,原本打算讓家裏廚師過來的宴俞洲,再次動搖了。


    大寶看了眼媽媽,沒說話,但明顯也是這個意思。


    宴俞洲知道寧枝是在擔心自己來迴跑太累,笑道:“這邊的房子便宜,要不我在這邊買房好了,正好能照顧一下你們的起居。”


    畢竟在他看來,寧枝實在不是那種會做家務的人。


    寧枝瞥了他一眼,“那你的工作呢?我記得你工作挺忙的吧?你去國外出差的時候我們幾個不還得吃外賣。”


    她沉吟一下,“就按我剛才說的辦,我去家政公司找個保姆,再去聯係個廚師,現在這麽來。”


    兩個崽崽苦著臉想抗議,被媽媽武力鎮壓,“好了,現在你們已經吃完飯了,去洗洗手洗洗臉,小朋友該去睡午覺了。”


    原本兩個孩子是沒有這個習慣的,但是寧枝喜歡睡午覺。


    大寶還好點,比較安靜,小寶實在是太活潑了,總是在她睡午覺的時候偷偷進她臥室來玩,後來寧枝幹脆逼著兩個孩子一起睡午覺。


    反正小孩子在睡覺的時候長個子,多睡兒覺沒壞處。


    把兩個小家夥兒哄睡著,寧枝送宴俞洲出去。等電梯的時候,她別過臉,“沒想到你這種從小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貴公子,竟然也會做飯。”


    宴俞洲輕笑,“很驚訝?”


    “當然驚訝,畢竟你身上這身西服的價格,足夠普通人家吃吃喝喝四五年了。”


    他身上的西裝是手工製作,出自國外很有名的西裝世家之手,最少也要六位數起步。加上麵料價值高昂,這身衣服的價格隻會比她說得高,絕對不會低。


    宴俞洲左臂上掛著西裝外套,身上的黑色西裝馬甲整整齊齊。他站在寧枝身側靠後的位置,垂眸的時候能看見她頸後雪白的皮膚,還有白瑩如玉的耳垂上小小的耳洞。


    眼光觸及那片白,他像是被燙到一樣收迴眼睛,趕忙把視線挪到一邊,掩飾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寧枝從電梯的鏡子裏看到了他不自在的身影,還有他正在悄悄變紅的耳朵,疑惑歪頭。


    “宴俞洲。”


    “嗯?”


    “你還沒迴答我問題呢,你怎麽會做飯的?”


    “做飯啊。”說到自己能侃侃而談的話題,他耳朵和脖子上的紅慢慢消下去,輕笑了聲,笑聲低沉悅耳。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說說英國的飯菜了。雖然英國被稱為紳士之國,也曾有過‘日不落’的輝煌,但是說實話,他們那裏的飯菜太難吃了,比我小時候在法國吃的飯還要難吃。”


    電梯的環境密閉狹小,說話時都帶著微微的迴聲。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他們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氛圍太過於美好,還是感覺到寧枝也在慢慢接受他,宴俞洲突然有了傾訴的心思。


    “我十七八歲的時候,我爺爺的身體出了很嚴重的問題。我爸本身就是個拎不清的,身邊又有我後媽的蠱惑,所以他擔心我和他搶奪家產,趁著我爺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將我趕到了國外。”


    “大概是擔心我找從前在法國的朋友幫忙,所以他將我送到了完全陌生的英國。當時我在英國舉目無親,身上的卡都被他們停了,想聯係我在法國公司的負責人都沒辦法,隻能自己一個人在英國生活。”


    “那段時間,我一邊上學,一邊掙錢,先是打零工賺了一筆錢,然後瞄準了風向去炒股,很快賺到了第一筆資金。那段時間,國外玩具行業大噴發,我趁機建立了第一家屬於我自己的公司zero,然後在國外住了三年才迴來。”


    “在這三年裏,我實在吃不慣英國的菜,加上手裏有了錢,就天天聯係老宅的廚娘,請她教我怎麽做飯。久而久之,我就練出來了。”


    說到這裏,宴俞洲提議道:“要不我讓老宅的廚娘來幫你們做飯吧?我的廚藝都是她帶出來的,做得肯定比我這個徒弟好。”


    說實話,寧枝很心動。“但是廚娘到我這邊來了之後,老宅怎麽辦?”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宴俞洲笑道,“我爺爺那個小老頭比我們會享受多了,他每天想吃的東西都不一樣,僅家裏養的廚師就有上百個,廚娘天天領著工資,一個月都不一定會幫老爺子做一次飯,有她沒她老宅一樣轉。”


    他這麽說,寧枝就放心了。


    送宴俞洲出去的時候,助理已經在等著了。


    助理站在車邊,跟寧枝打過招唿後便跟著老板上車。


    想想一個小時前,老板把他叫過去去超市買菜,等他拎著一袋子菜送過去的時候,自家老板穿著粉色圍裙,手裏拿著鍋鏟來開門,身後還有兩個孩子嗷嗷待哺地催促。


    助理忍不住為自家老板掬了一把辛酸淚。


    不說別的,就他現在任職的公司,上個月出來的評估顯示市價已經五千多億美金,而這隻是老板名下的公司之一。


    除了國內大大小小的公司外,國外還有不少黃金產業的經濟命脈都在自家老板手裏,而就這樣,他家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錢多到能給頭發絲鑲金的老板,竟然隻在孩子他媽那裏做了頓飯就被送出來了。


    老板不是去吃飯的,是去做飯的啊!


    老板那雙手分分鍾簽下幾十億合同的手,去做飯!他都不敢像那頓飯有多金貴!


    這要是放在別的女人身上,老板能不能站著出來都是問題,小少爺們的媽媽竟然直接給送出來了!


    就在助理表麵麵無表情,心裏小人激動地不停翻滾的時候,他聽到坐在後麵的老板叮囑他:


    “晚上下班之前去超市買隻雞,還有配菜。我把需要的配菜發給你,下班之前采購完。”


    “好的。老板。”


    助理答應得幹脆,心裏的小人一聲長嘯——老板啊,您老給人做了一頓午飯不夠,晚上還要去給人家燉雞湯啊!


    哎,作為一個小小的助理,還是他投胎技術不好。這要是投胎到兩個小少爺身上,他都不知道他會比現在陽光開朗多少!


    迴到公司,宴俞洲繼續處理早上被終止的會議,寧枝睡了一覺,等被小寶扒著臉親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近三點了。


    手機上有兩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寧枝猜測是之前原主認識的人打過來的,並沒有打迴去。


    下午把兩個玩了好幾天的小孩兒送到幼兒園,雖然知道兩個孩子的身份不一般,但是老師還是很嚴肅地跟她探討了這種隨便讓孩子曠課的問題。


    老師說了什麽,寧枝沒聽進去幾句,但是她很認可老師說的“按時上幼兒園有利於養成孩子規律的生活習慣”這句話,現在兩個小孩兒起床睡覺和吃飯時間都不準確,跟她這個當媽的有很大關係。


    她坐迴車裏,跟宴俞洲發消息,讓他晚上下班來接兩個孩子,自己則是繼續在店鋪裏枯坐。


    不過同樣無聊的顧芽過來找她,跟她講了小區裏不少的八卦。


    比如在她去港區錄節目就再也沒有關注過的小桂一家,聽說小桂的侄子確確實實出事了,全家人都把錯怪在小桂沒有把寧枝請過去這件事情上。甚至那家人還來寧枝家門前鬧過,不過那個時候寧枝和孩子不在家,那家人直接被房東大姐趕走了。


    走的時候那家老太太躺在地上,到處打滾,哭著喊著讓寧枝賠她孫子,最後還是房東直接一盆水潑在他們身上,又請來家裏高壯的親戚,才把這幾個人嚇唬走的。


    而這一家人自從知道家裏唯一的男孩兒後半輩子都沒法自理時,非要小桂的女兒把命賠給家裏的命根子。用小桂丈夫的話說,這是小桂的責任,母債女償,他們女兒幹脆也不用去讀書了,今早出來幹活學學怎麽賺錢,以後好養活堂弟。


    因為這句話,小桂用菜刀砍了丈夫好幾刀,直接讓家裏的兄弟姐妹把女兒藏了起來,寧願坐牢也要離婚。


    顧芽說這句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生活在二十一世紀。


    “你說這都什麽年代了,這得腦子多有泡才能說出這樣的話!讓自己的女兒照顧自己的傻侄子下半輩子,虧他能想得出來!果然不是自己懷胎十月,不是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就不知道心疼!”


    她義憤填膺,要是小桂的丈夫站在她眼前,她高低得上去補兩刀。但扭頭看寧枝,她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你不覺得生氣嘛?”


    寧枝放下手裏的茶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生氣?”


    “是啊,這樣又蠢又自私自利的男人,你聽到不覺得生氣嗎?”顧芽一說起小桂的老公,又忍不住歎氣,“這種人怎麽配當人啊,真特麽想一錘子錘死他!”


    寧枝給上火的她倒了一杯茶,“我見過的一些男人,可比他離譜多了。”


    “你見過一個男人沒了生育能力,又為了讓自己有後代,去找隔著三輩的親戚來繼承自己的遺產,還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的嗎?而且那個隔了三輩的親戚還是個剛從監獄裏出來的強、奸犯。”


    顧芽:“……”


    “好吧,我知道你為什麽不生氣了。我要是見過你說的那件事,我也不覺小桂丈夫有多奇葩……小巫見大巫嘛。”


    她一邊歎氣一邊翻手機,翻到一條同城新聞,突然一頓:


    “看來人渣是不分性別的,有的是當爹的不行,有的是當媽的不行。你看看這個新聞。”


    “親媽和舅舅、外公聯起手來,打算把這個男孩兒綁架了,勒索男孩兒親爸,結果失手把男孩兒打成重傷,現在已經送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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