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的栗田真由美一開始聽到渡邊老師要來看望她們兩個女學生的時候,心裏的幸福甜蜜都快要溢出來了。


    這怎麽能不算是好消息呢?


    然而柳原奈緒毫無預兆地就戳破了栗田真由美幻想的泡泡,直言渡邊老師來找她們並非關心她們受傷休養的身子,而是在此基礎上想要繼續折磨她們……


    天差地別的對待讓栗田真由美一瞬間掉入地獄。


    這哪裏是壞消息?簡直就是噩夢啊!


    下意識地,栗田真由美伸手抓住了柳原奈緒的手腕,力氣不小,攥得柳原奈緒的手腕發白、發紅。


    柳原奈緒吃痛悶哼了一聲,皺眉拍了拍好閨蜜真由美的手背,讓她鬆手。


    她不怪栗田真由美抓痛自己,相比較而言,如果說渡邊徹也針對柳原奈緒隻是想折磨她讓她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休養以作懲罰。


    渡邊老師對好閨蜜真由美那可就是抱著讓她香消玉殞的態度了。


    壓根沒拿栗田真由美當人來對待。


    柳原奈緒能理解渡邊徹也為什麽會表現出這樣的態度。


    以往自己最喜歡也最關注的可愛、好學、乖巧的女學生不僅對自己抱有禁忌的好感和戀愛的想法,偏偏她還為了接近自己不惜與那群惡女們同流合汙,隻為了能得到他……


    柳原奈緒站在渡邊徹也的角度思考,換作她是渡邊徹也,麵對如今的栗田真由美,也隻想眼不見為淨,盡快地了結對方,用她最愛、最幻想的方式。


    不得不說,柳原奈緒猜想得其實沒有錯。


    而栗田真由美會管這些嗎?


    她才不會!


    她剛剛才與渡邊徹也親密不久,什麽都還沒有享受過呢就落得了躺在床上差點被弄死的下場,這讓她既恐懼又難以接受。


    原本栗田真由美還以為那晚隻是渡邊老師臨時性的瘋狂行為而已,現在聽柳原奈緒說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又輪流找了一遍那晚的女人,馬上就要到她們的房間了……


    栗田真由美這才發現這幾天自己的幻想有多麽地天真。


    少女眸中流轉的媚意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害怕和恐懼,她發白的嘴唇看不見一絲血色,唇瓣抖動著:


    “奈緒,,奈緒……能不能讓你的女仆或者女神官們把我抬走,抬到別的地方去?”


    栗田真由美和九宮櫻、水無月千早她們的想法殊途同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盡可能地跑,逃避掉渡邊徹也的這一輪。


    柳原奈緒有些無語,她靜靜地望著自己的好閨蜜,出口就是紮心之語:


    “真由美……你還記得在樂園派對那晚及之前自己說的那些話和定下的目標麽?


    “現在一切都到手了,已經深入參與我們之中了,吃到一口肉就想躲著我們,一個人逃走?


    “真由美……”


    柳原奈緒抬手摸了摸少女發白的臉蛋,輕輕捏了捏、掐了掐,想要手動幫她恢複一點紅潤和血色,但效果並不明顯。


    “現在的你我都已經沒有退路了知道麽?你以為自己能躲得了一時,就能躲得了一輩子嗎?


    “渡邊老師要是沒有看到你,一門心思地想要找你,你藏到哪裏都沒有用的。


    “若是事情鬧大了被九宮大小姐、日高神主還有那個月見裏社長知道了,到時候真由美你的麻煩可就不小了,還會給我帶來麻煩。


    “畢竟是我做了擔保讓真由美加入了我們,又讓我替真由美遮掩避開渡邊老師……


    “九宮大小姐她們會怎麽看我呢?


    “而且現在和渡邊老師在一起的現狀,不一直都是真由美的追求和夢想麽?怎麽真的達到了目的就又收手不要了呢?”


    柳原奈緒在其她惡女麵前或許沒有什麽份量,經常被九宮櫻當著渡邊徹也和所有惡女的麵指著鼻子痛罵。


    但是在栗田真由美麵前,柳原奈緒可是十成十的有麵,她這次也是裝了個大的。


    最後的話柳原奈緒並沒有說得太過火,她既將事情的嚴重程度點明了,又給好閨蜜栗田真由美留了點麵子。


    而話都說明白到這種程度,栗田真由美哪裏還聽不懂呢,她歇了從房間跑出去的心思,閉著眼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這是她自己選的路,栗田真由美隻能咬牙閉眼走下去了……


    渡邊徹也不關心惡女們的想法,更不在乎此刻的他在柳原奈緒和栗田真由美這兩個女學生心中的模樣。


    他要做的事僅僅隻是走個流程,毫不留下任何把柄而已。


    同樣無視門口站崗戍守的女仆和女神官們,她們看似在保障閣樓房間裏的女人的安全,實則更多的是在針對她們進行監管監控,時刻讓神社掌握她們的動向。


    渡邊徹也對日高真理和【日高神社】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見怪不怪。


    門外的女仆和女神官們都低眉順眼地微微下垂著腦袋,並未直視渡邊徹也,男人推開房門。


    給渡邊徹也的第一感覺就是黑,整間房間的窗戶和窗簾全關上了,透不出來一絲光亮,像是那種天天悶在家不出門的宅男宅女才會住的房間那樣的黑。


    而不同於一些不注重個人衛生的宅男宅女,房間雖黑,麵積卻不小,隱隱能聞到好聞的香氣,帶著一絲絲血的味道和其它一些藥味。


    除此之外就是一股股的空調冷氣鑽出門去,想要爭搶出它們的自由,但一出門就被太陽暴曬,瞬間蒸發得幹幹淨淨。


    渡邊徹也關上門,轉身走了幾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榻米上的兩位女學生。


    真是的這群女人,怎麽一個個都在床上或者榻榻米上等著自己?


    渡邊徹也完全不會考慮這是他造成的原故,他隻是機械地重複著脫衣服、脫褲子的動作。


    這一個上午,短短的四個小時內,渡邊徹也已經懶得去計算自己重複了多少遍了。


    “渡邊,,老師……”x2


    異口同聲的話輕輕傳來,像小貓咪的肉墊踩在身上一樣,軟軟的瘙癢,讓人很難忽略。


    渡邊老師看著兩個乖巧的女學生縮在被窩裏,好似兩隻快要被大灰狼生吞活剝的小白兔,也是感到非常可笑。


    男人走近,將她們身上蓋著的薄被掀開。


    她們穿了衣服,雖然布料很省錢,但最起碼兩位女學生還是穿了衣服。


    渡邊徹也的鼻頭動了動,聞到了鮮明的血腥味和藥味。


    他再仔細看了看柳原奈緒和栗田真由美的臉色,心中有了判斷。


    渡邊徹也還記得自己那晚針對各個惡女的區別對待,他對自己的下手力度有分寸。


    男人也沒忘記今天從日高真理和九宮櫻那兒得到的消息,再加上親眼看到的栗田真由美慘白如紙的小臉。


    渡邊徹也清楚這淡淡的、久未散去的血腥味和略顯濃鬱刺鼻的藥味大概率就是栗田真由美身上散發出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再去看栗田真由美時,渡邊徹也的眼神莫名到讓人難以分清。


    在渡邊徹也的眼裏,過去的栗田真由美是那麽地勤奮好學、乖巧可愛,哪怕是對他抱有那種難以訴之於口的禁忌愛戀,她也隻是好好地埋藏在心裏,恪守心中的那股正氣。


    少女的模樣和氣質,加上她這股子堅定不屈的意誌,讓渡邊徹也不由得想起來當年高中的那位女同學小澤奈津實。


    原本渡邊徹也以為栗田真由美也會和小澤同學一樣,堅持自我,麵對誘惑不為所動……


    可惜,她不是她,她也不會成為她。


    栗田真由美隻會是她自己。


    而麵對渡邊老師這種眼神,栗田同學覺得自己臉都要丟光了,恨不得打個洞鑽進地底下去不讓男人看見他。


    深唿吸幾口氣後,栗田真由美平靜地接受了現實。


    看了眼好閨蜜柳原奈緒,見她眼神躲躲閃閃,一副也不想說話的模樣,栗田真由美主動開口,嗓子沙啞,話裏話外滿是猶豫:


    “渡邊老師……待會可以不做麽……


    “就算真的要做,可不可以不要像那晚那樣……”


    栗田真由美說話支支吾吾的,看得渡邊徹也很想笑。


    他隻問了一句:“我不管那些有的沒的,我隻會憑借自己的喜好來。


    “所以栗田真由美,你想不想做。”


    如果沒有前麵那句話,栗田真由美百分百同意,恨不得一直都在渡邊徹也麵前點腦袋以示自己的決心。


    可是看渡邊老師的態度,大概率恐怕要複刻那晚的狂暴狀態,栗田同學陷入了猶豫。


    內心百般思考糾結之後,栗田真由美想到了自己目前殘破不堪的身子,要是再來……


    她還能活下去嗎?


    哪怕僥幸活下去了,下半輩子她還能站起來嗎?


    栗田真由美不怕死,她怕的是今後一輩子都隻能躺在床上或者輪椅上那種麻木的生活,更害怕被渡邊徹也棄之若履,連好閨蜜柳原奈緒都放棄了自己,把她當作沒用的廢物……


    那麽她迄今為止辛辛苦苦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白費的無用功麽?


    栗田真由美害怕這種事的發生,她考慮的是更長遠的未來。


    少女沒有給自己的退縮找理由,這是她內心真切的想法,再度麵對渡邊老師的詢問,栗田同學給出了她的答案:


    “渡邊老師,抱歉……我的身子還沒有休養好,這次就不來了。”


    “栗田這話說得有些可笑了,之前最想要的不就是這種事麽?


    “怎麽現在我都主動願意了,反而栗田退縮了呢?”


    渡邊徹也乘勝追擊,狠狠地直戳少女的肺管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栗田真由美,本質上而言和日高真理和月見裏早紀她們一樣,一切都隻以自己的利益為核心和首要的目的。


    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她能舍棄一切經營偽裝起來的美好品質,選擇與惡女們同流合汙。


    見不慣自己的好閨蜜竹下咲來更受渡邊徹也的喜歡,所以她費盡心思讓柳原奈緒提前把竹下咲來給踢出了樂園派對。


    甚至為了能夠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罪惡感,栗田真由美還給自己洗腦,是因為她見到了崩壞的渡邊徹也的真實一麵才惡墮黑化了,才選擇了自汙的方式來加入惡女群體……


    栗田真由美的想法在渡邊徹也麵前隱藏不了一點,他已經看透了眼前的這位外表看似天真單純的少女。


    渡邊徹也對她也不會留有一絲一毫的可憐和關心。


    而被自己最愛的渡邊老師當麵如此譏諷,生怕惹得他暴怒、模仿樂園派對那晚的狂放,栗田真由美選擇閉嘴不說話。


    她把被渡邊徹也掀開的被子重新蓋好,整個人縮進被窩裏,一副對外界不感興趣的樣子。


    渡邊徹也就沒再管她,轉頭看向另一邊的柳原奈緒。


    “柳原同學是怎麽想的呢?也是和栗田一樣的選擇麽?”渡邊徹也對她微微笑。


    男人的笑容太具有迷惑性了,以至於讓柳原奈緒錯判了,她眼睛一亮:“真的麽渡邊老師,我也可以選擇今天不去做……”


    再抬眼去看,渡邊徹也仍在微笑,笑容刺眼,柳原奈緒最後的話說不出來了。


    她意識到這是渡邊徹也在拿她逗樂。


    “我看柳原同學生龍活虎、精神奕奕的樣子,應該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吧,也早就休養好了……”


    “不,,不是的老師!!”


    柳原奈緒沒有了解釋的機會,被渡邊徹也抓住手腕後,她逃不掉也掙脫不了,隻能無助地迎接自己的命運。


    其實柳原奈緒並不害怕渡邊徹也的親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主動的渡邊老師,覺得好奇的同時,內心也隱隱有一種蠢蠢欲動。


    在東京、在樂園派對那晚之前,誰見過主動的渡邊徹也呀?


    哪一次不是她們幾個惡女想進了辦法和手段,才將渡邊徹也引誘進了提前設好的埋伏,然後才能美美地飽餐一頓?


    哪裏有今天這麽好的待遇!?


    隻有唯一的難以言說之處,要是渡邊老師能再溫柔些就好了……


    而且栗田真由美已經拿到了免死金牌,她本人要是再逃避,她們兩個全都拒絕了渡邊徹也,傳出去讓九宮大小姐和日高真理、月見裏早紀她們怎麽看待?


    既然好閨蜜栗田真由美不願意,那麽就由她來走一遭刀山火海吧!


    隻是柳原奈緒笑得有些太早,她還是太自以為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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