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葉難就是喜歡瞎攪和!


    羅洪仙別過頭,頂著壓力,陸遠之卻不肯鬆口:“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當著幾位長老的麵,由我來稟報宗主,陸仙師給做個證明,馭獸新入門的這些弟子是去是留就在今日給個痛快,如何?”


    “玩這麽大?”葉難頭迴見一向古板的師兄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實在是有趣。


    “我同意。”


    一直沒出聲的周山也站在了陸遠之一邊,羅洪仙說到底不過是宗脈長老,麵對陸遠之一個人他還能對著幹,但陸遠之貿然搬出葉宗主,他也隻能忍下。


    不多時,陸遠之操控傳音鏡聯係上葉長生,暖黃的燭光下,書頁翻動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一位身穿暗月紫仙袍、皮膚曬得黝黑的長者出現在裏麵。


    “何事?”


    “弟子參見葉宗主。”陸遠之先行拱拜,其他幾位紛紛跟上。


    這時,陸時笑嗬嗬竄到四人後頭,踩在龜背上同人招手,葉長生見到小輩們還不未曾察覺有何要事,看見陸時的時候臉上表情繃不住似地抽動了下。


    陸時笑道:“小葉子真該跟小小葉學學護膚之道,個把月不見越發黑黢黢了。”


    小小葉應該就是指葉難了,方寄草想著,原來縹緲宗是家族企業,難怪葉難敢堂而皇之的和羅洪仙嗆聲。


    嘖嘖。


    再看這位陸仙師麵貌年輕,看起來最不著調,但資曆卻似乎比宗主還高,若不然也不會當著眾弟子麵調侃葉長生,葉長生更不會被調戲後還不敢置一言。


    不愧是自己的金主爸爸。


    “到底何事。”葉長生問道。


    陸遠之將自己的想法又和葉長生說了一遍,此間少不了羅洪仙在一旁添油加醋。


    陸遠之道:“明年試煉不同往年,當下形勢,弟子以為正是盡快招納賢能參加試煉圍獵的契機。”


    “方寄草有馭獸師的能力,不該被埋沒,讓她參加圍獵對四域有利無害......也許,這批新弟子中還有和方寄草一樣有能力的弟子,但凡他們願意都應該參與到試煉賽中,既能短時間內考驗他們的能力,也能充實馭獸師的隊伍。”


    站在後麵和陸時閑聊天的葉難右眼皮倏忽跳了下。


    陸時補充道:“如今趨勢防不勝防,恐有變故,弟子以為,開放藏劍樓讓他們貫通馭獸之法還不夠,歸根結底還是要實戰圍獵才是,哪怕隻是消除一隻妖獸也值得。”


    “那些新入門的弟子連靈獸都沒碰幾隻,如何抵禦妖獸?”羅洪仙撇了人一眼。


    “所以才要問他們本人意願,人各不同,有人學的快,有人學得慢,我隻是說想寄草這樣有為之人應該加入到其中。”


    兩人又要起爭吵,一直默默沉思的長者忽然開口:“可。”


    傳音鏡傳出一聲,旋即鏡中人拂塵一揮,消失在鏡中。


    幾個人還怔怔地站在原地,陸時扣指敲了敲龜殼,眾人心思拉迴,最後羅洪仙一人難敵千軍萬馬,隻好作罷。


    但死心是不可能死心的。


    羅洪仙說道:“既然是人才,那便將她放在陸無咎的隊伍裏。”


    這是他最後的讓步,誰讓陸遠之非要將人誇個天上地下,如此天才型理論選手自然要搭配天才實戰強者才能發揮最大的能量。


    ——


    議會結束,外麵的喧鬧散了,玄光殿眾長老也散了,金鳳頭頂的落日光輝平鋪在地上。。


    葉難迴頭看著陸遠之許久。


    “嫣然我已經派人接出來了,你想了她這麽多天不去看看?”會議結束,陸遠之從半子不讓的強種又變成了溫文爾雅的師兄。


    葉難笑了笑,輕撫步搖:“傾蓋如故,白首如新,今日我好像重新認識了陸遠之。”


    招搖的粉色裙擺繞過灑在石磚上的餘暉,往殿下走去。


    殿外麵,方寄草受著白眼走進去,如今又在眾弟子震驚的目光下走出來。


    “原來那都是她自己的東西,怪不得答題時如有神助。”


    “聽說父母都是馭獸師,家中變故才落得此處,可憐。”


    “那她為何之前不說。”


    “說了也沒人信吧,畢竟黃冊都被那個獸主和程峰篡改了。”


    宋清朗掃過一眼,幾個嘀嘀咕咕的弟子匆匆掩麵而逃。


    見人朝自己走來,眼神裏還帶著悲憫,方寄草心下發涼,她有駱笙調教就夠了,宋清朗可萬萬別對她生出憐憫心思,五千條門規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步之外,宋清朗停下腳步看著方寄草的頭頂,想起她從前賽場“耍詐”隻是因為父母不在身邊無人教授她仙術,對程峰的針對亦是情有可原。


    那些誤會和偏見頓時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有曾經一葉障目後的愧疚。


    宋清朗看了半天也不見人抬頭,以為是自己從前太嚴肅讓小姑娘害怕,語氣不自覺緩和了三分:“以後仙術經法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你、表現不錯。”


    等宋清朗走後,駱笙走上來沒說別的,揉著方寄草的腦袋:“陸仙師對你很滿意,以後也要注意無論陸仙師問你什麽,都要實話實說。”


    “自然是知無不言。”


    “那倒也不必。心懷坦蕩就好。”駱笙拉近方寄草,微笑道:“你可知陸仙師有一項獨門絕技。”


    方寄草搖頭。


    “他能明辨真假,所以羅長老即便想和陸長老作對,卻也不敢再拿你身世背景說事。”


    “明辨真假?”


    背脊瞬間生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是,隻要你心懷坦蕩,說出來的話陸仙是自然相信,可若心思不純當下他老人家就能發現。”


    原來是這樣,和現代的測謊儀差不多。


    還好,雖然她沒有全盤脫出,但所說的話句句是實話除了那句沒有修士親戚。


    但好在方寄草不是原身,做不到和親人血脈共情,哪怕是和原主的親身父親經曆了一次相隔時空的會麵,她也隻會感慨造化弄人,並沒有半分眷戀不舍。


    所以,她的迴答是坦蕩的,可若換成原身迴答,隻怕顧東不顧西,正中對方下懷。


    看來以後說話要多加小心才是。


    “師姐。”方寄草忽然想起一些事,順嘴問道:“上迴騰蛇妖變好恐怖,以前師姐有遇到過嗎?可有什麽防止靈獸妖變的方法?”


    說到最後,她怯懦道:”我怕我靈力不夠,控製不好逢春.......”


    “這些事本來不應該和你說,但今天過去你也算是內門弟子了,告訴你也無妨。”駱笙道:“我在試煉賽的秘境中就是被靈獸所傷,據說那是荒澤百年來第一隻妖變的靈獸,嗬嗬,被我攤上了,夠倒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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