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痕的目光從曲蕪入場就沒離開她,看到她收下程璽舟的錢走了,手上的籃球猛地砸在了地上,嚇得圍著他的女生紛紛避開。


    他坐上台階,接過鄭讚的水擰開灌了幾口,沉著眸盯著程璽舟。


    “痕哥,弄他不!”鄭讚跟在宋嶼痕身邊好幾年了,自然知道他不爽程璽舟。


    宋嶼痕斜了他一眼,握著水瓶的手緊了又緊。


    大概過了七八分鍾,曲蕪慢吞吞迴來了。她走到程璽舟麵前遞水,又將零錢還了迴去。


    程璽舟見她要走,立馬喊住了她。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程璽舟的聲音很大,籃球場很多人都看了過來。


    曲蕪沒說,提著剩下的水往宋嶼痕等人走。


    她撞了他,他叫她買了水,兩人互不相欠。所以不熟的人沒必要相互知道名字。


    餘光看見她走過來,宋嶼痕假裝不在意,實際全身的緊繃出賣了他。


    “喝水。”沒有稱唿,沒有前言,她將袋子遞在了宋嶼痕麵前。


    宋嶼痕抬頭,恰巧接觸到那抹耀眼的陽光。不單純是天上的陽光,還有曲蕪帶給他的陽光。


    16歲的少年在這一刻再一次對著同一個女生產生了狂跳的心率。


    見他遲遲不接水,曲蕪彎腰放在了他旁邊,人也順勢坐了下來。


    “昨晚你…做了飯…給我吃,這水全當是感謝。”


    “你早上不是給我買早餐了嗎?”


    “那個是抵你請我吃的第二頓飯。”


    “嗬…所以你是不想欠我!”宋嶼痕氣笑了,打開袋子拿水給鄭讚,池預各甩了一瓶水。


    曲蕪沒有接話,站起走了。


    她不喜歡欠別人,雖有些不對等,但她還是想還一點。


    中午午休,曲蕪在蘇明月的帶領下將二中逛了個遍。在聽音湖時遇到了上午報名時的那個學姐。


    學姐攔著她告訴了她初賽的地點和時間。


    聽到她報名參加晚會,蘇明月震驚的語無倫次。


    “話說曲蕪,你會什麽才藝。”直到走進教室,蘇明月還是沒緩過神來。


    曲蕪好笑地盯著她,並沒有告訴她,隻叫她後天去音樂教室看。


    曲蕪報名的消息很快在班級裏傳開,不是蘇明月說的,而是班主任在課上特別說的。


    說這個的時候,班主任眼中盡是喜悅。


    “小結巴,你會什麽才藝,還去參加這麽無聊的活動。”身後的宋嶼痕戳了戳她的後背,語氣中有些懷疑。


    曲蕪懶得理他,趴在桌子上麵色有些發白。她沒想到她的低血糖在這個時候發作了。


    “曲蕪,你臉色怎麽這麽白!”


    課間的時候,蘇明月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嚇得聲音大的可怕。


    原本趴在課桌上睡覺的宋嶼痕猛地立起,連彎身看她,“你怎麽了?我帶你去醫務室。”


    “我有點低血糖發作,你幫我買些糖就好。”這個時候,曲蕪並不想逞強。


    “好,你等著。”說完,風似得衝出了教室。


    一棟六樓到三棟一樓小賣部正常走路需要十幾分鍾來迴,但宋嶼痕來迴才花了七八分鍾。


    他買了各式各樣的糖,手忙腳亂地為她拆。


    曲蕪挑了一包紅糖,站起來想自己去泡,宋嶼痕已經眼疾手快的搶了過去。


    她也沒理他那麽多,喝下後說了謝謝。


    趴在桌上迴神,宋嶼痕蹲在她桌前看著她。


    她臉色發紅,眉宇間有些發皺,“我已經沒事了,你能迴你自己位置嗎?”


    她不喜歡被打量,可是現在整個班級的人都在看他們。


    “痕哥,曲妹妹都說沒事了,你起來吧!”鄭讚輕咳幾聲,適時拉起了宋嶼痕。


    宋嶼痕來迴掃了教室幾眼,抵抵後槽牙坐了下來。


    媽的,他緊張過頭了。


    因為曲蕪報名參加晚會,班主任特地讓她晚自習去音樂室練習。


    她擺手說不用,迴了曲家後在房間裏練舞。


    在讀小學時,她的外公外婆在她身上灌注了很多精力,再加上她對舞蹈和音樂這方麵比較喜歡,所以學了多年,也算有所收獲。


    洗完澡下樓倒水喝,曲蕪看見曲淩坐在客廳,手裏提著一大堆零食。


    “二哥,這麽晚了還不睡?”她大著膽子開口,側著身子靠近。


    曲淩扭過頭,站起來將那一大堆零食丟進她懷裏,什麽也沒說。


    曲蕪垂頭看著,定了好久才勾了勾嘴角。


    上了樓,她把那堆給曲譜的情書放在了他房間桌麵,而後拿著給曲淩那些去隔壁敲門。


    敲門聲響起,曲淩以為是曲譜,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得到應允,曲蕪將頭探了進去。


    一看到那小小的腦袋,曲淩整個人都彈了起來,“有什麽事!”


    “這是她們給你的情書。”她把那些情書往裏遞,整個人還卡在門縫處。


    曲淩頓了會謔地起身,走到她麵前時並沒有拿她手上的情書。


    “她們叫你給我拿,你就拿!”


    他的語氣莫名帶著兇意,猶如第一次在網吧門口見麵時那麽嚇人。


    她受到了驚嚇,縮著脖子往後退。


    “她們叫你給我拿你就拿,你是我的誰啊!”他氣鼓著搶過她手上的情書,嘩的一聲丟進桌邊的垃圾桶。


    曲蕪掉頭就走,曲淩快她一步提拉著她的後衣襟。


    他比她高上許多,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的後腦勺,“下次再收這些垃圾給我,我連你一起丟了。聽清楚沒有!”


    “清...楚了。”斷斷續續迴了這三字,曲蕪猛力往前衝。


    盯著她踉蹌的步伐,曲淩知道她是嚇到了。


    迴到房間,曲蕪調整好情緒,很快就睡了。這天夜裏,她噩夢纏身,折騰到半夜都沒睡。


    第二天起來,曲譜盯著她的黑眼圈看了半晌。


    依舊是和前兩天一樣,曲蕪在校門口等宋嶼痕等人。今天也有很多人找她送情書,她學聰明了,一個都沒收。


    上午第三節課上完,她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


    班主任問她表演的節目是什麽,好幫她準備伴奏。


    曲蕪想了想,將口袋裏的舊u盤遞給了班主任,“伴奏的曲在這裏麵,是古典舞的。”


    接過舊u盤,班主任目瞪口呆,喜色溢於言表。她拉著曲蕪的手連說了三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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