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這是要拉肚子嗎?這麽急!


    因為快到就診時間,曲蕪就先去候診區了。可直到她檢查完,曲淩也沒出現。


    拿著結果出醫院,她在經過吸煙區時看到了曲淩。他點著煙夾在手中,並沒有抽。


    湊近些看,他的臉色很暗。活像別人欠了他錢一樣!


    “二哥,你心情不好嗎?”靠近他,她結結巴巴開口詢問。


    曲淩聞聲抬頭,那雙沾了水珠的雙眸顫抖不停。


    做了‘壞事’出來的他,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老子沒有心情不好。”


    他迴答,抬手抽過她的報告看了看,“醫生怎麽說,恢複得怎麽樣。”


    “恢複得很好。”


    聞言,曲淩的神情鬆了鬆。他將報告丟給她,順勢把煙滅了。


    “這煙老子一口沒抽。”


    他似乎在可惜那根煙,又似乎在跟曲蕪解釋。


    迴去的路上,兩人去常去的那家粉店吃了粉。出門時,竟然下雨了。


    就挺讓人措手不及的。


    靠在牆上,曲淩又摸向口袋的位置。


    “二哥,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她開口,聲音瞬間軟到他的心間。


    曲淩頓下動作嗤笑了聲,突然轉過來盯著她的側臉,“我不聽妹妹的話,我隻會聽我女朋友的話。”


    說這句話時,他的眸色時深時淺,格外的意味深長。


    簡單的字如此組合,曲蕪像是被人點了穴,動彈不得絲毫。


    她抬起清澈的眼睛看向他,腦中湧出了瘋狂無比的想法。


    二哥的話為什麽這麽讓人誤會!


    “女朋友以後會交的,我現在聽妹妹的話。”他伸手極輕地將她的頭轉正,拿煙盒的手緩緩抽了迴來。


    若再不轉移話題,他怕小刺蝟就要跑了。


    開學的時候,大伯母和大伯父如上學期一樣,迴來給他們處理好一切就迴工廠去了。


    聽說這段時間大伯父他們工廠正跟外企談合作,所以後麵會更加忙碌。


    曲蕪接受了眾人所謂的補習費和外婆塞在書包裏的錢,湊夠了這個學期的學費。


    這個學期的開學第一課,校方安排了心理教授給全校師生演講。


    其主題是關愛未成年的心理健康。


    兩個小時的演講聽下來,蘇明月差不多罵了半個小時。


    曲蕪提著凳子在她身後笑著,全程沒接話。


    迴到教室,蘇明月一把軟在凳上閉著眼睛休息。


    似乎是累極了。


    “話說學校為什麽一開學就讓我們聽這個心理講座嗎?”


    班上的人也是怨聲載道。


    “聽說隔壁職校暑假有兩個人自殺了,有一個還沒救迴來。”


    “自殺,怎麽迴事?說來聽聽。”


    隨著數學課代表陳玫玫的爆料,班裏開始熱鬧起來,連本在小憩的蘇明月也來了精神。


    曲蕪不感興趣,趴在書堆裏看曲歡昨晚發的qq說說。


    那說說裏麵的配圖,真的很刺眼。因為她從未得到過,所以她有些嫉妒。


    那是一張合照,照片裏的一家三口笑容滿麵,幸福之感都溢了出來。


    昨天是曲歡十六歲的生日,曲父曲母給她訂了一個巨型蛋糕慶祝。曲歡坐在中間許願,曲父曲母則是滿臉寵溺地盯著她。


    多幸福的一家三口啊,幸福到讓她都以為他們隻是一家三口!


    扣下手機,她將頭埋進了課桌,心口的酸澀洶湧而至。


    這一刻,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的父母為什麽不喜歡她!


    “痕哥,你買糖買了半個小時了。”


    鄭讚聒噪的聲音入耳,曲蕪眼裏墨似的色彩席卷一空。


    她抬起頭,猛地落入宋嶼痕的深眸中。


    “眼睛怎麽紅得這麽厲害!手疼了?”


    曲蕪搖頭,扯過他手中的糖吃了一顆。


    多吃點甜的,心裏就不苦了。


    新學期的第一天上課都是疲憊的,曲蕪也不例外。


    整理好課桌的新書往外走,蘇明月已經跟著一群人出去了。


    幾人商量著去隔壁職校打聽跳樓的事件原委。


    就這個年紀對八卦的興趣真的很濃。


    第一天開學,學校沒有安排晚自習。曲蕪去了文具店買了一些學習用品就往曲家走。


    常走的那條路最近在施工,所以她不得不換條路迴去。


    這條路左邊是一間一間的小吃店,右邊是一個圍起來的新小區。


    現在這個時候,每間店裏麵的人都不多,曲蕪挑了一家店,給曲淩、宋嶼痕、曲譜三人買了些吃的。


    結完賬出來,她突然被一群衝出來少年團團圍住。


    她將小吃放下,整個人護著右手往後退,“你們...有什麽事嗎?”


    避開帶頭那個少年似笑非笑的眸光,曲蕪望了望店裏麵的老板。


    她最近是水逆了嗎?竟然隔三岔五被人找麻煩!


    “我們老大想請你進去坐坐。”少年戲笑著朝她邁進,那條花臂指了指最前麵的店。


    曲蕪沒動,又緩緩退了幾步。


    少年捏了捏指節,已經失去耐性。他沉著臉上前,粗魯將她扯起走。


    曲蕪踉蹌著跟上,手上不敢太大動作,怕恢複中的手會變得嚴重。


    看來她真的要像明月說的,去寺廟裏燒炷香才行。


    “這位大哥,能不能鬆開我,我自己走。”她微仰起臉,墨色瞳孔中帶著絲絲乞求。


    少年手上的力道鬆開,眼神示意她自己進去。


    曲蕪側著頭往裏看了看,看到了祝舒的臉,而後是遊哥。


    一個暑假不見,祝舒似乎瘦了很多,整張臉也蠟白得厲害。


    深吸口氣靠近,曲蕪一副防備狀態。


    說實話,祝舒這個人給她帶來的陰影還挺大的,畢竟這手還沒好呢!


    “遊哥,就是因為她。我才變成這樣的。”


    不等曲蕪開口發問,祝舒已經出聲了。她的語氣很是委屈,整個人都往遊哥的懷裏靠。


    遊哥的臉上盡是心疼,圈著她的腰揉了揉以示安慰。


    曲蕪被兩人這個模樣整得有些不知所措,臉頰燙得能冒出煙來。


    好半會後,遊哥才迴神過來看曲蕪,“說說看,為什麽把自己摔倒的事算在祝舒身上,還叫你二哥和宋嶼痕去找她麻煩!”


    上次九淺山賽車的約定,遊哥是信守承諾的。所以現在開口說話,語氣還算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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