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巷角終於出現了其他人,這個人還是鄭讚。


    他迅速衝到曲蕪她們麵前,將她們從頭到尾打量一遍後,低低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他就算再傻,也明白剛剛是發生了什麽,不然曲蕪臉色不會那麽差。


    曲蕪沒有答話,整個人似泄了氣的皮球,軟坐在地喘息了好幾口。風淺夢急忙扶她,邊扶邊哭訴剛剛發生的事情。


    聽完,鄭讚草了聲,如風般朝沈渡衝去,那瘋勁將風淺夢嚇得不輕。她有預感,沈渡今天會很慘。


    遊哥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其他人,踉蹌站起後,被擠到了局外。


    “草,又流血了。”摸著額間鹹濕液體,遊哥的粗口罵得極其大聲。


    這一聲讓曲蕪迴魂,她抬起頭看過去,撐著風淺夢的手臂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她在口袋裏胡亂翻找,掏出紙巾後雙手遞在了遊哥麵前,“今晚謝謝你!”


    遊哥睨著那膚如白玉的手,沒有接也沒有拒絕。


    順著指尖往上看,他看到麵前的人瞳色發紅,睫毛的梢尾還掛著晶瑩水珠。這個女孩子給他的第一感覺是柔弱無比的,但兩次令人心驚的場麵都刷新了他對她的認知。


    就是讓他莫名佩服的那種!


    “幹什麽?又欺負老子的人?”這一聲怒喝出自宋嶼痕。


    曲蕪扭頭,第一時間找曲淩的身影。隻見他站在宋嶼痕的左側,外套隨意搭在肩角,嘴角還有傷。


    “二哥,你受傷了?”紙巾掉落在地,她人已經飛奔到曲淩麵前。


    曲淩的身子繃直,下意識就說,“我這不算自主打架吧!他們先出手的!”


    他在解釋,他一直都把她的話記在心間。


    這刹那,她的鼻尖不爭氣酸了,沒有醞釀過程,淚順著她指尖溢了出來。


    曲淩,她的曲淩!


    幾個少年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懵,宋嶼痕看著按著沈渡的鄭讚,沉著眸子問他怎麽迴事!


    鄭讚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麽開口,風淺夢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還是遊哥開了口。


    遊哥不愧是人狠話不多的那個,簡單幾個字就讓氣氛沉寂,“那個人渣要非禮她!”


    指著曲蕪,遊哥還有閑情把地上的紙巾撿起來。


    “你說什麽!”曲淩最先反應過來,那外套已經甩落在地。他往前邁了幾步走到沈渡麵前,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殺戮感,“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個問題已無需答案,因為他已經出手。拳頭瘋狂砸下,沈渡低鳴嗚咽。在場的同沈渡一起來的人皆是後退,生怕惹怒了麵前這頭暴怒的野獸!


    曲淩以往的脾氣就讓人恐懼,更別說現在瘋了的樣子。


    “二哥,別打了!我們報警。”掙紮掉宋嶼痕的拉扯,曲蕪跪移在了曲淩麵前。她握住他的手,安撫著他的情緒。


    驀地停下動作,曲蕪淚眼婆娑的模樣刺疼了他的心口,混沌大腦在此刻得以清醒幾分。他從沈渡身上起來,扯著曲蕪入懷。


    炙熱懷抱中,曲蕪感受到了踏實安全,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她迴應了他!


    眼前的一幕讓眾人始料未及,宋嶼痕苦笑一番,蹙起的劍眉如寒冬凜夜中的一把彎刀。


    “別打他,不要髒了手,我們報警。”這番話不是對曲淩一個人說,更是對著她所有的朋友說。


    風淺夢想到剛剛驚心動魄的一幕,有些猶豫要不要報警,畢竟這對女孩子的名聲會有一定影響。她之前就被別人這麽告誡過!


    似乎是看出風淺夢的猶豫,曲蕪也有瞬間動搖,但最終還是拿手機報了警,“如果今日之事我就這麽放過他,那下一次一定會有真正的受害者。"


    今日之事和霸淩之事本質上不差,可是那時候她沒有勇氣報警,但如今她不會了!


    片區轄警很快到達,看到是熟悉的幾人後,警察都有些恍惚。他們把幾人搭到警察局,通知了各自的家長。


    曲蕪作為報案人,被警察安排在隔壁做筆錄。


    她把詳細的經過闡述出來,眼神堅定不移。警察聽完小姑娘鎮定自若的語氣,都不免敬佩。


    大伯母他們來得很快,了解事情經過後,同警察聊了片刻就帶人迴去了。


    路上,車裏彌漫著緊張的氣息,曲蕪坐在後排,手指都不知往哪放。她看得出來,大伯母的心情很不好!


    迴到曲家,大伯母讓曲蕪上了樓。曲蕪剛進入房裏,就聽到樓下傳來了瓷器碎掉的聲音。大概是幾分鍾後,樓下安靜了下來,她鼓足勇氣下了樓。


    客廳裏狼狽不堪,破碎的茶杯餐具滿地皆是,大伯母和曲淩已經不在此處。曲蕪拿著掃帚清理,曲譜下樓後也和她一起。


    兩人都沒有說話,差不多收拾完時曲譜才暗沉開口:“曲蕪,離曲淩遠一些吧!你也不想他毀在你手上吧!也不想我父母這麽難做吧!”


    這段話他咬得很有力度,眼中也是濃厚的色彩。曲蕪一時之間忘了動作,整個人猶如雕塑一般被封在原地。


    提著垃圾去倒,她全然不記得自己怎麽上樓睡下的。


    風淺夢洗完澡上來,看著失魂落魄的她連忙上前安慰,“蕪蕪,今天嚇壞了吧。先睡覺,起來後就會好些的!”說著還伸手拍她的後背。


    曲蕪沒有反應,隻緩緩閉上了眸子。她此刻腦中不是沈渡對她做的什麽,而是曲譜剛剛說的那句話。


    沉重和難受揪著她的心髒,讓她四肢百骸都是疼。


    剛剛大伯母和曲淩爭吵的對話她依稀聽到了一些,大概是說曲淩又打架,還狠厲地將沈渡肋骨打斷,就是沒法教育了那種無力感。


    造成曲淩和大伯母這般的罪魁禍首是她!所以不怪曲譜那般說話。


    見曲蕪不理會自己,風淺夢不再打擾她,緩緩上了上鋪。她想,曲蕪需要時間去消化今日發生的事。


    淩晨一點多的時候,曲蕪被噩夢嚇醒,渾渾噩噩下樓倒水喝。


    客廳裏煙味很重,一個黑影筆直坐在沙發上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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