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設那個老狐狸,到底是留了一手,在和親人的會見時間,把林紅是她親閨女的這個消息,告訴了他的弟弟。


    也別覺得王建設的弟弟有多麽好心,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哥哥有了親生女兒,以後給哥哥養老的這個負擔就不是他和他的孩子了。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王建設的弟弟想方設法的找到了林紅,告訴他王建設是他的親生父親。


    林紅怎麽敢相信?她也不願意相信,王建設是誰?矮小齷齪,就他這個身份也上不了台麵,比林啟軍可差不遠了。


    林紅也拒絕成為私生女。


    但王建設的弟弟說了,他哥哥可都是為林紅才認的罪,以後養老是林紅推卸不了的責任。


    要是林紅不答應,他就把這件事捅出去了,王建設還能減輕一些罪責,早點出來。


    林紅不想承認,現在是她不想承認就能不承認的嗎?


    “你仔細看看你和我哥長得像不像?我哥的小腿腕有一塊牛皮癬,這玩意遺傳,你看看你有沒有?”


    林紅確實有,這是她的難言之隱,有鴿子蛋那麽大的一塊,什麽法子都想過了,一直治不好。


    李紅趕緊去找張玉梅,張玉梅哪肯承認,可證據擺在麵前,她擰著脖子不認更說明她心虛。


    王建設並不是她的哥哥,她好幾次打馬虎眼,連堂哥都不是為什麽走的那麽近?


    林紅學曆不高,但她處的這個氛圍好,接觸張玉梅的同事多,她當著張玉梅的麵虛心請教,有什麽辦法判斷是不是親生。


    到了賣弄自己專業的時候了,張玉梅的同事列舉了不止一個方法,林紅還聽的很認真,一臉崇拜的樣子讓同事越說越來勁。


    張玉梅心慌慌,趕緊尋了個由頭,把同事送走了,一臉鐵青的看著林紅。


    “你就那麽願意當那個人的女兒嗎?”


    林紅優勢在她,再也不是巴結張玉梅,還要收斂鋒芒的受氣包了。


    “我就想知道我是不是那個人的女兒,你到底有沒有背著我爸偷人。”


    張玉梅差點噴一口老血,果然基因這玩意騙不了人,怪就怪她當年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生了這麽一個玩意。


    她怎麽就那麽不挑食呢?(誰家好人能做出與有夫之婦私通這種事?沒得挑)


    當年,張玉梅得知已有身孕之後,也不是沒想過把孩子打掉,她還特地去了外地的醫院,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


    可是手術前做的各項檢查,均表明她的身體條件不符合做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不打誑語,由不得她不信。


    到底是怕死占了上風,特別惜命的張玉梅,隻得把這個孩子留下。


    可時間對不上,這段時間她和林啟軍根本沒在一起。


    張玉梅以兒子想爸爸,想的都病了為由,把正在外邊築鐵路的林啟軍喊了迴來,給肚子裏的孩子找了一個出處。


    孩子足月張玉梅又以早產為由,在開縣生下了林紅……


    本以為天衣無縫,誰知道林紅轉了一個圈,還是迴到了她的身邊,她每天戰戰兢兢的過日子,怕什麽來什麽,這顆地雷還是爆炸了。


    張玉梅還是糊弄林冬那套說辭,她是被強迫的。


    至於林紅信不信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她被林紅綁上了同一架馬車,她必須聽命於林紅了,果然偷吃要還的……


    張玉梅迴到病房,林紅才睜開雙眼,虛弱地問:“我哥……怎麽說?”


    張玉梅不敢實話實說,委婉的說道:“外麵有人,我還沒跟他說,你放心,會找到漏洞的,他也會幫你的。”


    “那……就好,是你……把我帶到這個世上的。”


    張玉梅沉默不說話,這對母女不像母女了,像仇人,又相互忌憚;都恨不得對方去死,又不得不攀伏著對方生活。


    關係扭曲。


    ……


    另一邊。


    包子鋪又恢複了往日的繁忙,除了生活在這院子的人,沒有人知道這兩天發生了什麽。


    江秀很矛盾,喬大山讓人帶了口信想見見她,這也是喬大山的砝碼,見不到江秀,他是不會在認罪書上簽字的。


    江秀不想見他。


    剛見到喬大山時,是多麽激動,現在就有多麽不待見他。


    喬大山對不起的人又何止她一個,喬中江何錯之有,他連著下了兩次瀉藥,要是喬中江每天都喝茶,還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喬安安勸她,見一麵也無妨,省得以後遺憾,再說他的口供對林紅來說是滅頂之災,必須快一點蓋棺定論。


    蘇心蘭住了半個月的院,季母當真一天也沒去過,喬安安讓季念送過兩次雞湯,不是嫌送的少就是嫌肉少湯多。蘇氏母女都是一個德性,到處找刺,喬安安索性不送了,她出錢出力還不落好,她是吃飽了撐的嗎?


    關鍵她的身子也不舒服,肚子大的嚇人,一晚上頂不了半晚上的覺。


    好幾次季誠半夜醒來,摸摸身邊沒人,精神高度緊張,結果喬安安一個人縮在床角,雙手抱膝,很是可憐。


    “又不好受了?”


    連喬安安自己都不解,自己怎麽突然這麽柔弱,聽見季誠問自己,眼淚居然流了下來。


    季誠慌了,“別哭,要不咱去醫院吧?讓醫生幫咱看看。”


    於是喬安安無意中展示的脆弱,成功的把自己送進了醫院。


    本來雙胎早產的機率就挺高的,喬安安已經懷孕快八個月了,隨時都有可能生產。


    而雙胎特別是早產的雙胎,身體發育的差,生產之前,生產過程中,還有生產後胎兒的生命體征是很脆弱的,住在醫院方便搶救。


    醫生是建議喬安安住院觀察的,這就牽扯到陪床的問題。季誠的傷還在恢複中,婆婆挺累的,親媽也忙的夠嗆。


    季母有了打算,“讓季念來陪床。”


    喬安安,“季念剛迴去沒幾天。”


    “數她合適,年輕精神頭足。”


    於是,剛迴家幾天的季念就接到了一紙詔書,調她來陪床了。


    為了能有個相對私密安全的空間,季誠托人要了個單間,(沒有單人病房,就是兩人間不安排別的病人)白天季念在陪床,晚上季誠也睡在這裏。


    季母和江秀就輪流送飯。


    兩家人也有了共識,安安和孩子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要往後排。


    喬安安現在的心情很矛盾,想讓孩子早點出生,家裏人也不用全圍著她轉了。


    又想讓孩子在她的肚子裏多待些日子,畢竟待在肚子裏要安全一些,發育的好一些。


    季誠開解她:“別想多了,好像你能說了算似的,看著你晚上睡不好,小崽子們出來,你還能輕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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