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誤會一場,向晚姐還是和沈哥好好慶生吧!”


    霍軒也冒出頭,敬了莫雲煙一杯酒。


    莫雲煙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眼睛裏的陰狠一閃而過!


    她本以為,向晚遇見像霍軒這樣急色的人,怎麽都會一身狼狽,甚至是名節不保!


    可沒想到,會有這麽多護花使者,讓她平白無故出盡了風頭。


    “既然是誤會,那大家以後都是朋友,走,我帶你去花園裏轉轉!”


    說著,莫雲煙親切地拉著向晚,帶她去後花園。


    向晚覺得尷尬,尤其是在沈逾白麵前和莫雲煙接近。


    林祁看出了她的不自然,主動替她解圍。


    他牽了向晚的手,臉上笑意盎然:“千萬別,莫小姐,剛剛向晚好不容易答應了要和我一起跳舞,你把人帶走了,我和誰跳啊?”


    林祁滿是打趣。


    莫雲煙聽了也笑,“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強拉著向晚和我一起玩了。不過林祁,你想追向晚,可得多花點心思,你是不知道向晚有多受歡迎,就像我小叔……”


    莫雲煙還想說陸淮的事,向晚卻有些聽不下去,主動打斷了莫雲煙的話。


    “莫小姐,剛剛醫院裏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我媽那邊有點急事,就不在這裏多留了。”


    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林祁:“真是抱歉,林醫生,欠你的舞隨後再補。”


    說要她就想走。


    還沒走兩步,麵前就出現了一位美婦人。


    她身穿一件寶格麗的定製禮服,頸上帶著祖母綠,很是雍容華貴。


    向晚看見了她,臉色白了幾分。


    美婦人一來,就把莫雲煙和沈逾白的手放在一起,眼睛有意無意地在向晚身上掠過,臉上掛著傲慢的笑:“煙煙,既然向小姐要忙,你就讓她走吧,畢竟,這種場合她也不習慣!”


    向晚心裏的難堪浮在了表麵。


    她輕咬下唇,身體晃了又晃,有些搖搖欲墜,但麵上仍是不肯服輸:“謝謝沈夫人提醒。我也沒想到,在這種場合會遇見這樣的事,給林醫生添麻煩了。”


    向晚的話溫溫軟軟的。


    但結合剛才霍軒的行徑,其中的諷刺不言而喻。


    沈母麵色一凜,她沒想到過了這麽幾年,向晚還是從前牙尖舌利的樣子。


    心裏的鄙夷又多了幾分。


    不過這次,她把矛頭指向了林祁:“祁兒,你好不容易迴了林家,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糾纏在一起。你父親對你的期望很大,你要抓住機會,明白嗎?”


    林祁眉心跳了跳,他第一反應就是維護向晚。


    還沒說話,沈逾白卻眸色幽深地往前站了一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恰巧立在向晚跟前。


    兩個人雖沒有說一句話,可周身的氣息卻密不透風地結合在一起,油潑不進。


    沈逾白不著痕跡地鬆開牽著莫雲煙的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霍軒,“剛才大家都不了解情況,但霍軒,你一直都在的,現在我問你不三不四的人究竟是誰?”


    霍軒的臉立馬白了起來,胳膊隱隱作痛,他咬了咬後槽牙,看了一眼莫雲煙。


    莫雲煙指節發白,整個人泡在了醋壇裏,毛孔裏散發著酸澀,可她掩飾得極好,麵上仍是不動聲色。


    霍軒看莫雲煙這個樣子,他知道,莫雲煙不會撕破在沈逾白麵前的麵具,索性認了錯:“抱歉,剛才的事是我錯了,我不該見色起意,我要向林祁道歉!”


    說著,他仰頭喝了一杯白酒。


    因為喝得太急,辛辣的酒刺激到他的嗓子,他連連嗆咳了幾下,臉上滿是狼狽。


    可沈逾白卻好像意猶未盡:“不止是林祁吧?”


    霍軒聽見沈逾白的話,身體震了一下。


    “夠了,沈逾白!”沈母聲音顫抖,“你太胡鬧了,這是什麽場合,孰是孰非,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嗎?”


    沈逾白冷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酒,“您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愛胡鬧,再說了,您不也從小教導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怎麽今天我伸張正義,又變成胡鬧了呢?”


    沈母狠狠地瞪了一眼沈逾白,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公然維護向晚給她難堪,這會兒也有些後悔。


    可仍然拉不下麵子。


    莫雲煙看出了她的心思,親親熱熱地拉住了她,“剛才是伯母不知道情況,不知者無罪嘛!你說是吧,向晚?”


    向晚目光如水,她心裏感激沈逾白的挺身而出,卻對沈母說不出原諒的話。


    沈母一見莫雲煙開口,臉上寫滿了笑意,她親切地拉著她的手:“煙煙,還是你體貼懂事,我特意給你準備了一件生日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莫雲煙會意,沒有錯過沈母眼裏對向晚的嫌棄和惱羞成怒,她笑盈盈地跟著沈母走了。


    現場就剩下了向晚、林祁、霍軒、沈逾白四個人。


    霍軒見莫雲煙走,也想跟著溜,還沒轉身就看見了沈逾白冷冽的目光。


    說來奇怪,沈逾白雖是個醫生,可他身上的氣勢卻比權勢們還要迫人。


    霍軒怕極了他。


    這會兒被他冰冷的目光掃到,想要移動的腿也走不動了。


    “向小姐,這杯酒我敬你,為剛才的行為道歉。”


    霍軒又端起一杯白酒,一飲而盡,說完,就像是身後綁了炸藥,飛也似的走了。


    這一次,沈逾白沒攔他。


    “謝謝你,沈醫生。”


    向晚沉聲向沈逾白致謝。


    沈逾白笑了笑,眼神裏流露出向晚看不懂的意思,“向小姐要怎麽謝我?隻是口頭表達嗎?”


    說著,他的眼光有意無意地在她和林祁的手上掠過。


    向晚被那道灼熱的目光刺到,後知後覺地鬆開手。


    “迴頭我請沈醫生吃飯,如果沈醫生不嫌棄的話!”


    向晚說了一句客氣話。


    沈逾白點點頭,掃了林祁一眼,看向向晚時又很是玩味:“哦,怎麽改變答謝風格了,以前你不是挺喜歡用身體感謝我的嗎?”


    沈逾白不留情麵的話,讓向晚隻覺得熱血翻湧!


    她無法想象林祁會用什麽眼神去看她!


    沈逾白看著林祁蒼白的臉,表情似笑非笑。良久後,他輕笑:“真是抱歉,我記錯人了!向小姐,迴頭我請你吃飯賠罪!”


    說著,自飲自酌了一杯,就走了。


    沈逾白走後,向晚隻覺得空氣都是靜的。


    血液裏流淌著尷尬。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林祁那一雙清澈的眼睛。


    良久,林祁走到向晚身邊,用溫熱的手掌牽引著她:“向晚,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什麽都知道!”。


    向晚的心痛了起來,她很想說,不,我就是這種人!


    我就是在出賣身體!


    可她沒有勇氣。


    此時,唯美浪漫的音樂響了起來。


    現場氣氛熱烈。


    向晚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心情也慢慢平複了許多。


    她是一個舞者,跳舞是她的愛好,也是她的天性。


    就像魚兒無法拒絕水一樣,她也無法拒絕跳舞。


    譬如此時此刻,雖然理智提醒她,她該走了,但是音樂卻還在勾著她的魂。


    林祁有些躍躍欲試,他想和她在這裏跳一首“愛的華爾茲”。


    “向晚,能邀請你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嗎?”


    林祁文質彬彬,彎下了腰,做出了極其紳士的動作。


    周圍有人看向他,向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大庭廣眾下拒絕這個幫了他很多次的人,她有些做不到。


    索性就伸出了手,和他在舞池裏共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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